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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的变态之处就在于,落寞到任何人都觉得没有容身之所。r
小美问冯迪安为什么来这儿。庄小菲问冯迪安她应该在哪里。这到底是谁碍着谁、谁挤着谁了呢？r
冯迪安一时不知如何作答。r
我也不知道——隔了一会儿,冯迪安才老老实实地说。r
你不该来。小美的眼里竟然有了泪水。r
有些事儿我自己也没办法掌控,冯迪安说。r
你总是这样,你知道么,你最差劲儿的就是这点。你为什么从不主动的选择呢？就像你如果当初说出口,我一定会留下来的。r
小美的泪水已经像断了线的珠子,噗噗噗地落下来,在桌上溅起小小的水花儿。r
冯迪安掏出纸巾递给她,她没接。r
他站起来,想要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她却把头扭向一边。r
旁边桌子大概有五六个人,一直在看着,好像在欣赏一出悲催的舞台剧。r
冯迪安最见不得别人掉泪。女的掉泪,他的脑子会彻底短路,男的掉泪,他会立刻发飙。r
小美在哭,也不肯擦掉脸上的泪水。r
冯迪安不知道现在是该坐下,还是该一直站在那里,结果就那样半站半坐,像被孙悟空施了定身法一般。r
大概过了两分钟,小美转过头来,看见冯迪安的姿势那样滑稽,当即破涕为笑。r
旁边一桌子人看见这幕剧终于演完了,才悉悉索索地动起来,并逐渐开始他们自己的谈话。r
冯迪安和小美开始吃东西,大家的情绪逐渐地趋于安定,逐渐进入吃喝的状态。r
他们一杯接一杯不停地喝酒,一个人拿起杯子,另一个人也要拿起来陪一下。r
两个人的频率加起来,人醉的就特别厉害。好在他们临江,她吐了回来冯迪安去,彼此交替,如同走马灯一般。只是白白糟蹋了这一江春水。r
冯迪安说：“这样喝下去不成。”r
小美说：“怎么啦？”r
我们这个喝法,还不如直接把酒倒到江里好了。r
那不一样,酒是给人喝的,怎么能给那些鱼虾龟鳖混账王八蛋喝呢？r
冯迪安说：也对,最终好像醉的还是些乌龟王八蛋。r
接下来,他们就哈哈哈地大笑不止……r
冯迪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发笑,但就是停不下来,小美也一样。r
服务员已经过来催促了七八次说要打烊了,他们才摇摇晃晃地起身结账。r
四周的食客不知何时已悄悄散去,只剩那些在夜风里摇摆不定的灯光。r
走到城隍庙的街口,冯迪安打了一辆出租车送小美回家。结果她指来指去,司机却根本不知道具体位置在哪里。r
司机问：你们是来旅游的小两口吧,要逛逛的话,我知道有条街不错,住酒店也很方便。r
冯迪安说：直接替我们找个酒店吧。r
司机就把他们甩在了一家五星级酒店,然后就跑的不见踪影了。r
小美醉的厉害,冯迪安得扶她上楼。服务员刚打开房间的门,她就径直冲到卫生间呕吐不止。r
好长时间还不见她出来,冯迪安就进去看看,发现她已经趴在马桶盖上睡着了。r
冯迪安把她抱出来放到床上,又洗了热毛巾替她擦脸,她的头一直扭来扭去不配合。r
擦完了脸,替她除去鞋子,再把她耷拉着的两条腿顺到床上去。r
在是不是给她脱衣服这件事上,纠结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给她脱了。r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冯迪安也累得够呛。想想自己睡在沙发上也许会滚下来,索性就直接睡到了地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