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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雨萍曾说过,“如果你现在能拿出十万,我就跟你。”r
当时冯迪安口袋里只有五十块。因此,冯迪安只能眼睁睁地看她跟庄毕奔赴锦绣前程,让有钱人终成眷属。r
冯迪安一直不怎么喜欢有钱人,也一直在恨自己没钱。r
没有钱,连爱人的权利也没有。没有钱让冯迪安的青春万籁俱寂,荒草丛生。r
冯迪安曾在青春的荒原中呐喊、惶惑和不安,也曾在内心深处,四处奔走,但最终没有跳过一道无形的围墙。围墙以外是广阔的世界、精彩的人间,但就是跳不过。r
冯迪安相信,这就是命运于自己的意义,虽然结果怎么样不得而知。r
雨萍拿出钱,见冯迪安默不作声,以为吓到他了。r
“本来想直接打到你的工资卡里,但不想引起误会,所以就拿了现金来的。送钱来的人说是医药费,哪有这么贵的医药费”,她语气故意放轻缓许多,“对了,还在四处打架？又不是浪荡少年了……”她好像觉得这样说并不妥,就没再说下去。r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说完冯迪安才觉得自己的话仿佛也有了火气。r
“好的,你钱收好,我走了。”雨萍面无表情地起身。r
“谢谢,这些钱起码现在还可以买两个像你这样的女人吧？”冯迪安知道自己的话很王八蛋,但话已出口。r
雨萍听到冯迪安的话,停住了一下,又继续走了出去。r
冯迪安在那里抽了支烟,然后也下了楼。r
服务生见到冯迪安手拿两捆大钞,都很吃惊。刚才和他说话的那个,没有笑,只是一直盯着他看。r
“刚才的酒水买单”,冯迪安说。r
“刚才你没有喝酒,泡沫儿先生”,她又叫冯迪安“泡沫先生”。r
冯迪安在心里暗笑了一下,这个二十五六岁的小女孩还真有趣。r
“那冯迪安刚才喝了什么？”r
“你没喝多吧,你不就是喝了一杯泡沫儿吗？”r
“那这杯泡沫儿多少钱？”r
“泡沫儿的钱我嫂子已经付过了。”r
“什么？你嫂子？”r
“对,难道也是你嫂子？”,小女孩不依不饶。r
“我喝的东西,对了,我喝的泡沫儿我自己付,不要别人付,你退给她吧。”r
“她已经走了,你自己追吧”,小女孩嘟了一下嘴。r
嘿嘿,还真有趣。冯迪安心下暗想。r
他把钱放在吧台上坐下来,“她真是你嫂子？”r
“我为什么要骗你？”r
“那你是……”r
“庄小菲”,她答的飞快,冯迪安在脑子里迅速百度了一下。r
什么？她是庄小菲,庄毕的妹妹？”冯迪安当时惊呆了。r
小时候,冯迪安每次去找庄毕玩,都看见她妹妹在哭,没有一次例外。r
他们出去玩,不带她她哭,带着她她也哭。r
冯迪安曾问庄毕,她有没有不哭的时候。r
庄毕说我妹妹一天要哭十八个小时,只有六个小时不哭,是在后半夜。r
冯迪安那时候在想,一个人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眼泪用来哭,像水龙头一样,打开了,就哗哗哗奔流不止。r
冯迪安对庄毕说：“你们家有这么个天然水源怎么不建水库啊,能养鱼虾,还能发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