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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迪安被热心群众带到医院警务室。警务室里坐着两个警察,一老一少。老的约么四十五岁以上的年纪,圆脸宽额。他的额头也没法不宽,因为秃顶的缘故,一直宽到了脑后。幸好前面有几条深深的皱纹,才给那个漫无边际的额头作下了一处醒目的标记。年轻一点儿的手里捧着一本《读者》,见一群人呼呼啦啦地进来,斜了一眼又低头继续看他的杂志。r
年纪大点儿的警察问道：“这么多人,怎么回事儿？”r
“这个人大白天地耍流氓……”众人七嘴八舌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r
老警察问：“你大白天的调戏妇女？”r
冯迪安说没有。r
他继续道：“那是什么？”r
“我也没那心思,就是撒了一泡尿。”r
“大白天的对着女孩撒尿,你不是心理有问题吧？”r
“我心理有什么问题？我又不是对着她撒的。”r
“你不是对着她,那你对着谁撒的？”r
“对着一棵树啊,石榴树!就墙脚那颗。”r
“那我还得把那棵树请过来做笔录不成？”警察继续说道：“这么一大堆证人呢,你想抵赖？”r
“对,我们亲眼看到他对一个女的耍流氓,边走边解裤腰带!”一个群众指着冯迪安说。r
“我撒完尿当然得系裤腰带啦,难道就这样？”冯迪安一低头,靠,刚才被他们搞的拉链还没拉呢。r
他刚想拉上,老警察指着他的那里说道：“别动,你这是破坏犯罪现场!”r
靠,裤裆什么时候成犯罪现场了？冯迪安真想不明白。r
这时,雨萍从外面挤进来：“警察同志,他真没有耍流氓……”r
“你是谁？”r
“我就是他们说的那个女的。”r
“哦,你是受害者吧。情况你可能不是很清楚,这些群众亲眼看到了。”老警察说道。r
“我当然很清楚了,我们认识……”r
“就是认识也不能包庇嫌犯,你也坐下来填张表吧!”r
“我不填。”r
“不填那我们就先指认犯罪现场!”r
“没有犯罪行为,指认什么犯罪现场？”r
“没有犯罪行为？你看,那里是不是犯罪现场？”老警察说着还指了指冯迪安的裤裆,“你看看,拉链还没拉呢!”r
雨萍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犯罪现场,脸上微微泛红。r
“别闹了同志,我们真的认识。”冯迪安插了一句。r
“你别出声。谁跟你是同志？你还男女通吃啊。敢当着我的面串供,信不信我先关你十五天？”r
冯迪安真怀疑这小子是怎么当上警察的,笨得猪头一样。r
猪头警察问雨萍：“你说你们认识,你们在哪里认识的？”r
先是雨萍回答,然后冯迪安补充。就这样,像教授指导论文答辩一样,按照猪头警察的思路,他们简略地缅怀了一回大学时光。r
末了,雨萍作了一下总结陈词：“警察同志,我知道你们平时工作辛苦,但我们也为国家做了不少贡献。我们XX集团每年纳税都在三千万以上,但我就想不明白,我们纳税人的钱为什么就不能花在素质高一些的人身上。你在这里不就是浪费国家资源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