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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下岗职工在向信*访局反映未果的情况下,开始组织上街游行示威,到政府门口静坐请愿。r
但静坐有碍交通影响工作秩序,被政府及时进行了疏导清理。游行示威要经过申请批准后才行,有严格的行进路线规定。同样是为了不影响正常的社会秩序,重要的是也不知道游行示威的组织者脑子究竟怎么想的,也许其原本就是想导演一出闹剧供大家娱乐一下,第一次游行示威被安排到景区游览,第二次则被直接带到郊区养猪场参观,大家看了一下午种*猪*配*种。众人围观了一场难得一见的公开性行为,还以为每人能发一头小猪。谁知猪场负责人告诉大家,免费欣赏一下公猪母猪过夫妻生活是可以的,但如果还要免费得到人家的爱情结晶,对不起,没这个科目。r
结果是,人群出离愤怒,直接把养猪场负责人塞到了猪圈里,还差点被公猪强奸。r
事情闹大了,信*访局出面做工作,好说歹说才把大家带回城里,免费安排了旅游团队餐。r
谁知,事情还远没有结束。过了一个星期,针织厂下岗职工,在一个叫佟玲的带领下,包了一辆旅游大巴,直接开赴北京,打算游览有关接访部门,然后再到天安门广场拍照留念。消息从北京传来,地方领导压力陡增,市委书记直接交代信*访局长孔兵亲自挂帅,全力以赴处理好这个事情。r
孔兵带人到北京,日夜不歇地做上访人员劝访工作。嘴皮子都快磨穿了,就是一点儿用没有。想来想去,只有擒贼先擒王,由孔兵一对一,重点做佟玲的工作。别说,效果还真不赖：直接成果是下岗职工有条件息访,间接收获是佟玲被孔兵劝到了床上。r
佟玲下岗后和老公离婚,一个人带个4岁的孩子,生活可以想见的糟糕。孔兵先拖关系,把她弄到交通局下属事业单位公路管理处,从临聘人员干起,一直做到办公室主任。r
如果事情一直按照这个逻辑发展下去,那就会有一个相当完美的结局。r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过了两年,上级下发文件,要规范和撤并一批事业单位,公路管理处就在被规范的名单之列。市里也出台了相应规定,各事业单位,工龄在20年以上的老职工可以留下,其余的要分流处理,其实就是自谋出路。r
天上掉下这么大个土豆,正好砸到孔兵和佟玲头上,一时被砸了个晕头转向。怎么办呢？孔兵再有2年不到面临退休,自己干什么去都不知道,现在还有佟玲外加一个拖油瓶。佟玲三天两头到孔兵办公室闹,说要么给她解决工作的事情,要么给她置办一处房产,解决她的后顾之忧。近段时间,孔兵烟抽得越来越凶,头发一把一把往下掉。r
现在他坐在冯迪安的对面,不用敬,自己一杯接一杯地灌酒。r
冯迪安说：“孔局长,慢点儿喝,你找我到底啥事儿？”r
“哦,对了,”他好像才从睡梦中醒来,“兄弟,你帮我个事儿,看看咱这一关能不能过去,是不是就在这小河沟翻船？如果真的凶多吉少,你做个法替俺超度超度。”r
冯迪安差点笑出声来：“孔局长,你说什么呢,超度是往生该做的事儿,你现在还没到那一步。”r
“哦,对对。”r
冯迪安端详了他一阵子,继续说道：“就我看来,牵扯到你的事情会有,但不是这一次。”r
那就好,那就好,我再有2年就退休了。r
孔兵说着又把大半杯酒喝了个底儿朝天,喉咙里还响了个泉水叮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