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大按照八爷的指示,连夜带人上路,赶往江北乌石村。到了当地,先向当地派出所报案,然后和民警一起找偷马的人。当他们出现在大门口的时候,那人惊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么快就找来了。r
曹老大一看那人,虽不是很熟,但也认识,正是他们村田三的小舅子。看来田三肯定也知情,所谓没有家贼引不来外鬼。r
曹老大找回了自己的大洋马,请八爷喝了顿酒,喝完了还给他拿了两瓶儿。失而复得的大洋马,被曹老大宝贝的不得了,他退还了二赖子妈10块钱和10个鸡蛋,说想让种马歇歇配*种的事儿来年开春再说吧。r
过了两天,却听说他跑到邻村给王寡妇家的小母驴用了一回。开春以后,王寡妇和她家的小母驴的肚子同时大了起来。二赖子妈知道以后,逢人便说：曹老大的种我们用不起,王寡妇那里买一送一呢。每次她说,曹老大老婆就跑回家跟曹老大算一回帐,搞得好几年都鸡飞狗跳的。r
这件事儿以后,八爷成了村里的福尔摩斯。人们都说八爷手艺真不错,诈尸的事儿再没人提了。特别是他用的萨满觅踪术,简直成了大家的GPS,主要用来定位村里走失或被偷的大型牲口。r
至于为什么不定位人类,帮人家找找出走的大姑娘、小媳妇,八爷当然有自己的看法。他曾对冯迪安说,找人这个事儿也不是不可以,但容易犯口舌。当时,冯迪安根本不懂他说的是啥意思。后来他才明白,凡是离家出走的大姑娘小媳妇,背后都有一段极为复杂的人间伦理故事。要么是婆媳关系不好、要么是寂寞的村妇滥情如春草漫坡,闲着没事儿谁愿意去惹一段是非啊。r
现在冯迪安答应雨萍去寻觅庄毕的踪迹,但显然比寻找一头驴要费工夫。庄毕离去已有4个多月,期间冯迪安也曾起起过一卦,但“瞒天过海”这招庄毕已经用上了,卦象上只能看出“一去经年随雁回”,意思是说今年年前回来已然无望,说什么也得在雁阵北归之后啦。r
他问雨萍：“这么长的时间能等么？如果可以,不用找他自己会回来的。”r
雨萍看了他一眼道：“要这么长时间？你这么有把握？”r
她这话起码有两层意思：一是对时间的长短有所怀疑,但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嫌长了还是短了。二是你这么说我就会信嘛？要给我一个可以信服的理由。r
对于第一层意思,冯迪安没必要去费心思,那是她自己的事儿。对于第二层意思,他很想跟他解释,但如果要彻底解释清楚,恐怕还得写一部中篇小说。r
有些事,说来话长,冯迪安是不可能真的去写部小说的。他没有半点儿文艺才能,也对此不感兴趣。凡是碰到和文艺沾边的事情,就头痛得不得了。但如果说文艺只等于文艺女青年,那他倒是可以考虑冒着脑子废掉的风险,重点培养一下自己这方面的兴趣。r
冯迪安不喜欢孔小尼那一套,但想到可以以文艺的名义,抚慰一下女愤青或女球迷,他还是对这个鸟人心生敬佩的。冯迪安甚至曾想,自己如果真的是个诗人的话,说不定在大学里就可以把雨萍搞定了,小雨也不会离他而去。可是说到底,对冯迪安来说,混进文艺圈做个诗人,比混进后宫当个太监强不了多少,罢了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