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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小菲离开了魔朵酒吧,她终于了找到属于自己的事业。r
敬神楼在她的精心打理下,逐渐步入正轨。r
本来从新西兰留学回来以后,庄毕见这个妹妹无事可做,暂时把她安排在那里。r
现在,她终于可以展开翅膀自由翱翔,实在出人意料。r
在饭店打烊的后半夜,冯迪安依然陪她四处乱走。r
他清楚记得,三环以内路灯的数量大概在两万八千六百四十盏上下。r
庄小菲不再天南海北地提问,而是向冯迪安描述这一天里见到了哪些奇怪的人。r
她是这么说的：“不觉得奇怪？有些人好像不是来吃饭的,他们肯定另有目的。”r
冯迪安说：“来饭店当然是吃饭的,难道是烧香拜佛的？”r
她瞪大眼睛：“就是就是,他们就像看笼子里的妖怪一样看我。”r
他看着妖怪一样地看着她,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r
小美经常出差,每次都要好长时间才回来。r
车展在城市之间轮番上演,她们这些车模也要在城市之间转来转去。就像养蜂人走遍大江南北,到处追赶永恒不败的花期。r
小美不在的日子,冯迪安倒是对她多了几分挂念。这种挂念比情人间的思念要淡一些,也不像当年大学里那般刻骨铭心。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忘恩负义的人。r
培训了3个月,马上就要结束了。r
冯迪安仅有的收获就是和庄小菲、精神病人孔小尼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r
有一次,庄小菲告诉冯迪安,孔小尼也给她朗诵过诗歌。r
他的诗写的真好,庄小菲是这么说的。r
冯迪安说,好在哪里。她说,好就好在我不知道他在写什么。r
庄小菲掏出一段抄下来的文字给冯迪安看：我如何深陷于,这个没有倾向的季节/黄昏的这段时光,主要由回忆和晚风构成/河流的叙述沉静而舒缓/并未触及爱情的迂回和一些鬼魅的暗影。//我承诺过的岛屿远离你的陆地和灵魂/一段婉转的暗喻如烟,蒙蔽生活虚构的海岸/惑乱时期的爱情,让我们相互退守彼此认知的边陲/北方和北方以北的天空,本就荒芜……r
什么是惑乱时期的爱情？冯迪安问庄小菲,庄小菲摇摇头。r
这就是个精神病嘛!庄小菲点点头。r
冯迪安去李大龙的房产公司,看二赖子这些日子在忙活什么,怎么电话也没有。r
李大龙出去了,说是去乡下看一个项目。r
乡下也有项目的？跑农村开发房地产？他疯了吧。r
他给李大龙打电话,电话那头人呼狗叫,热闹非凡。r
冯部长,我现在乡下赶不回来,你有什么吩咐？r
哪有吩咐,我来看望下兄弟。r
谢谢,回来再聊。r
你别自作多情了,不是来看你的。这是你的地盘儿,还用我罩着？我来看二赖子。r
他正在庙前街拆迁现场呢,你过去吧。r
冯迪安挂了电话,赶往庙前街。r
远远望见黑铁塔一般的二赖子,头上戴着橙色安全帽,正站在那里指来指去。r
见到冯迪安,却没说话。r
行啊,初出茅庐的小子,现在可以指点江山了。还真像那么回事儿!r
哥,你别挤兑冯迪安啦,什么茅庐啊,你让我看茅房我也得去啊。r
二赖子把头上的安全帽摘下来递给冯迪安：“戴上,这里和老山前线差不多,别磕着碰着。r
正说着,一群人冲破了最后防线,吵吵嚷嚷呼呼啦啦围拢过来。r
庙前街的厉害,冯迪安早已领教过了。r
二赖子赶紧招呼附近的几个人：“过来,过来,保护好我哥!”r
那几个人转身朝冯迪安这边跑过来,把他挡在身后。r
难怪毛*主*席他老人家当年要发动人民战争,眼前的一切真有当年的排山倒海之势。r
不同的是,蒋介石还可以逃到那几个海岛上去。他们却被严严实实包了饺子。r
人群前呼后拥,冯迪安几次差点跌倒被踩到泥里去。r
他大声问二赖子：“怎么搞成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