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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和张新异讲述了他俩的故事。
田心苗的爸爸原名田济冬,后来自己改了叫田继东,现在叫田冬。
校长和他认识的时候,他叫田继东。他俩先是同学,然后是战友,后来又成为了同事。
校长和田继东是高中同学,他俩成绩都非常优秀,是班上的头两名。
他们良性的竞争关系不但使双方的成绩越来越好,而且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他俩最大的爱好都是化学,这能让一种物质变成另一种物质的化学,在他们眼中简直就是神仙法术一般,特别入迷。
校长家是世代的中医,但是受到西医的冲击,他们家的老药房只能维持基本的生存。他儿时的梦想就是把中药的东西和西药结合。虽然他没成功,但后来确实出现了中西医结合这门专业。
学校里不教这么高端的东西,他们只能千方百计的通过有限的资源去了解化学,但是在但是的信息条件下,能窥探到的也只是凤毛麟角。
不过校长这一批人是幸运的,他们赶上了好时代,全国刚刚恢复高考没几年,大学大量的招生,他们都顺利考入了大学。
不同的是,校长考入的我省的老牌大学的化学化工系,这个学校在一九二几年就成立了,是校长一直向往的学校。而田继东考入的是本市的长沙工兵学院,那是一所军校。
校长这四年间格外努力,加上天赋异禀,有些学校里的老师在专业水平上都赶不上他。田继东在校期间不但刻苦训练,同时也是抓紧学习文化知识。
校长学的是化工,兴趣主要在医药方面,大学期间成了个只会在实验室出现的“室长”。
因为在同一个城市,田继东一放假就迫不及待的去实验室找校长,讨论最近遇到的学习问题,询问他最近的研究和发现。
学校的实验室本来是不准外人进入的,但田继东成了例外。第一,他是“室长”的朋友;第二,他一身军装,那时的人还是非常拥军的。
在教室上一天的理论课不如在实验室实际操作几次。在校长的精心调教下,田继东在实验室也能有模有样的做一些简单的操作。
田继东身在工兵学校,他想的是怎么把化学用在军事上。他每次来问的都有有关爆炸、燃烧之类的问题,而校长每次都不厌其烦的解答,遇到不懂的就一起去找老师提问。
大学期间,他俩虽然不在同一个学校,但是友情更加深厚了。
他们毕业那年,我国和南部的一个小国在边境线上正在不断的摩擦。全国的军区轮战,轮战的军区上前线时,田继东作为见习的工兵排长也去到了前线。
送别那天,校长和田继东破例喝了很多酒,席间两人都高谈阔论。不过校长的“医药救民”在田继东的“强军卫国”面前显得很“瘦弱”。
当时的校长年轻气盛,他被田继东的慷慨激昂所打动,也有了投军报国,上阵杀敌的想法。
那天过后不久,校长也“弃医从军”,选择了参军。
因为校长是当时稀缺的大学生,就把他分配到了中央的军区。
校长这几年都是在实验室度过的,从来没有进行过身体的素质训练。所以他在新兵连吃了不少苦,挨了不少打。不过,校长还是硬挺了下来,别人做十个,他做二十个;别人跑五圈,他跑十圈。
他每次挺不住的时候就会想起田继东,他要把这几年被田继东甩下的都补回来。他知道自己吃的苦根本不算什么,田继东在前线才叫惨。
田继东去到前线时,是当地的雨季。要不就是瓢泼大雨,要不就是雨后的闷热。很多人都适应不了当地的气候,吃不好睡不好,最后瘦了一大圈。
更要命的是,敌人还常常来偷袭。雨天冒雨来,晴天顶着太阳来,白天远远的打上几炮就走,晚上摸黑又来放黑枪。时时刻刻都处在紧张状态让田继东几乎崩溃,他花了好几个月才适应。
几个月后,到了当地的旱季,敌人减少了进攻的频率,田继东才得以休养生息。
这个小国打了好多年的内战,苏联美帝也在这里各自施展拳脚,现在又和我国摩擦了这些年,使得他们国家的兵源匮乏。
最后,田继东碰到了件棘手的事。
那群“猴子”看自己的“猴崽子们”慢慢被我军消耗殆尽,也不是办法。他们想出了一个阴损的招数来。
他们故意把狗染上狂犬病,然后带到我军阵前,然后把狗驱赶到我军阵地里。
大家看对面跑来条狗都没有在意,直到这狗开口就咬阵地里的人才缓过神来。一通乱打后狗是打死了,但咬伤了几个士兵还有十几个民工。
“猴子”头头远远的观瞧,见一条狗就能有如此大的作用,便天天的来放疯狗。有时候一天几次,有时候一次几条。
这狗不像人,他在阵地前乱窜,很难打中。特别是到了晚上,连脚步声都没有,到了近前才发现有两个发光的眼睛看着自己,好多人都着了道。
虽然被狗咬了暂时不会死,但是总归是减员了,而且不及时治疗死亡率百分之百。当时,我国的狂犬疫苗几乎都是进口的,一下子供给这么多还是略显吃力。
这引起了首长们的重视,所以,当时军区决定,立马在自己的军区医院里成立狂犬病疫苗的研究小组,从各界招揽相关人才。
田继东的水平比起校长来说自然是差了一大截的。但是当时在部队里,像他这样军事技能过硬,还能有其他一技之长的人少之又少。他在部队里提出的各种化工方面的建议,他的首长是看在眼里的。
所以,田继东被首长推荐,回到军区去面试。一同面试的,当然还有校长。
校长自不用说,他对医药的研究虽然不算是顶尖的,但很专业,而且他就是军区的人,进入小组理所当然。
田继东平时在校长身边耳濡目染,也懂点相关的知识,不过比起其他来面试的人,他只能算得上门外汉。
但田继东最终还是入选了,因为他在前线面对面的遭遇过狂犬病的疯狗,而且他代表的是前线的部队,医院的领导不好把他退回去。
就这样,小组成立后,校长和田继东又腻在了一起。
说是小组,其实规模一点都不小。开个动员会,浩浩荡荡的来了上百人,各个医院的专家,学校的教授来了一大群。
校长和田继东见到了国内一些平时只听过名字的专家,他们就像小粉丝看到大明星一样的激动。
不过这些“大明星”一见面就吵,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方案,各自都有自己的理由。
他们大致分为两派。一派是“眼前派”,他们主张研制只毒狗不害人的药物,把当地的狗都毒死。他们的理由是:国内的水平短期内要大规模生产狂犬疫苗是不可能的,而且小组成立的最终目的就是解决士兵被狗咬的问题,那么把狗都弄死了,问题就解决了。
另一派是“长远派”,他们主张集全国之力,在首都成立一个能生产狂犬病疫苗的药厂。他们的理由是:虽然速度慢,但是一劳永逸。敌人以后在其他地方再用这种方法也不怕了,而且这是个利民的好事。把所有狗都弄死还是不太人道,而且这算使用了化学武器,不说日后国际上有人追究,就是这化学制剂对人的安全性也不能保证。
他们两派就这么吵了个把月,什么实际行动都没有。后来,来参加动员会的人越来越少,连小组的挂名组长都称病不来了。
校长和田继东倒是不在乎,他们每次听专家们吵架都觉得非常有趣,每每听到一些新理论和新知识都认真的做了笔记。等散会了或者休息时间,他们缠着这些专家问这问那。
当时的专家架子也不大,见有人对自己的观点这么感兴趣,总是一讲到底。
又过了半年,大局面上没有什么进展,但校长和田继东学习到了很多知识,也认识了不少业内顶尖的人才。
随着他们的学习和提升,慢慢的也能加入到讨论中来,那些老学者见到年轻人这么积极,也给他们表达的机会。
校长渐渐的成了“长远派”,田继东是上过战场的人,他更倾向于直接消灭的“眼前派”。
他们在学术上的分歧,并没有影响他们的友情,而他们在思想上的碰撞也引起了其他几个年轻人注意,他们几个人自己私下成立了学习小组,互帮互助。
最终,这些专家不再争吵了。不是因为谁说服了谁,而是他们不再为这种没有进展的动员会浪费时间了。
加上军区轮战,他们的军区换了下来,首长们也不再去关注这件事,他们的小组就改制成了真正的小组。
军队的科研小组,战斗目标还是排在第一位的,“眼前派”更加符合当时的国情,也能更快的达到目标。
小组由一位名不见经传的专家接手,剩下的也就是几个学习小组的人,还新加入了一个人,他是这个专家的学生。
这个专家还好,什么事情都有商有量的,有什么突破也不霸占功劳,名利大家共享。他那个学生就次了,除了做实验是把好手,其他没一样好的,所以他始终融入不到这些人里面去。
就这样,校长一天前线没上,一个敌人没杀,在这军区医院里待到了退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