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DayXXX
天气:晴
张新异先被拖去做了个全身检查,医生把他全身都消了一遍毒,里里外外的那种。“外外”能理解,全身的表皮消毒嘛,但是这“里里”就让他很不理解了,而且很不舒服。
医生本来只是例行公事,但听说首长交代了要特别的“照顾”他,所以这“里里”就特别的用力。
张新异很抗拒这“里里”的消毒,就使劲的问医生。医生听烦了就不耐烦的回了他一句:“你刚刚不是屁股痒吗?怕有病毒进入体内,你就当这是给肠子洗个澡吧。”
张新异能忍着,但无奈这军医手劲特别大,只听得医务室内传出了一阵阵的惨叫:
“哦!”
“啊!”
“别!”
“停下!”
“轻点!”
“疼!”
好不容易熬了过去,张新异下地时站都站不稳了。休息了许久,他换了身干净衣服,又跟着士兵们去伙房吃了饭。虽然这里只有几个简简单单小菜,但这可是他最近吃过的最美味的东西了。想想最开始的那几天一口热的都没吃过,天天火腿肠度日,现在这几个小菜简直算得上大餐了。
士兵们依旧还是一脸看怪物的表情看着张新异,甚至不敢和他坐一个桌。
他们不是怕这头小毛驴有多大本事,而是怕他携带着病毒,怕被传染。
张新异多精明一个人,他当然知道士兵们在怕他些什么。但是以他的性格,别人越是躲他,他就越是去招惹别人,并以此为乐。
吃饱喝足了,张新异当然要找点乐子以消解刚刚肠子洗澡的痛苦。
他环顾四周,看见的都是强壮的小伙子,但隔壁桌有一个兵哥哥不是很强壮,而且特别白净,不像是平时天天训练的糙汉子,自己应该能搞定。
“好吧,就是他了。”张新异心里一乐。
伙房里都是大条凳,一排上面能坐四个人,白净哥哥那张凳子上已经坐了四个人了。张新异哪管这些,强行挤到他身边,一屁股就坐下了。
看到这“瘟神”坐了过来,士兵们都向两边挪了挪,张新异居然坐得挺舒坦,边上还有空余。
张新异这人自来熟,他歪着身子探着脑袋,一只手搭在白净哥哥的肩上,一只手撑着头,笑嘻嘻的问:“小哥哥哪里人啊?”
白净哥哥显得很拘谨,回答道:“报告,吉林长春人。”
“哎呀,我又不是你们部队的首长,不用喊报告。你来这当兵几年啦?”
“报告,来这快一年了。”白净哥哥差点激动的站了起来。
张新异估计得没错,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分三六九等。这家伙应该就是最低的九等,平时没少受欺负,是大家的受气包。所以他会才左一个“报告”,右一个“报告”的喊,这都是其他老兵给欺负的。
“奥,长春人。那你会唱二人转吗,唱一个让大爷乐呵乐呵。”张新异身上那股子痞劲被他发挥得淋漓尽致。
“报告,我,我不会。”白净哥哥直接挣脱了张新异的手站了起来。
其他士兵看见张新异调戏白净哥哥都放下手里的碗筷,全部恶狠狠的看着张新异。
张大爷连他们首长都不怕,哪还会在乎这些个小罗罗。但是毕竟色在人家的地盘,也不能太过分,得想个法子缓解一下这紧张的气氛。
张新异拉着白净哥哥的小手,一边摸一边摆出一副诚恳的嘴脸说到:“要不大爷给你唱一个,让你乐呵乐呵,怎样?”
接着,张新异就一脸坏笑道:“唱个什么呢?咱给你唱个《十八摸》吧,这曲子童叟无欺,老少皆宜,描写的是平常人家过日子的普通事,你听听怎么样?”
白净哥哥听完深深吸了一口,大声说到:“吃饭!”其他人跟被雷劈了一样身体一震,拿起碗筷就嗷嗷吃了起来。
张新异开始没留意,现在他看清楚了,白净哥哥的肩章上是有花的,其他吃饭的士兵顶多是三条杠杠。
其他士兵都不敢抬头,只有白净哥哥像个死人一样的盯着他。看起来他平时是不苟言笑的,张新异这么一弄他是气到心里去了,只是此时张新异是首长的座上宾,不好发作。
张新异一看情况不妙,脸上赔着笑,起身一步一步的退到伙房外,撒腿就撤。
“看来这家伙不是受气包,反而是个领导啊。这当一年的兵就能有这么些个手下,看来首长的邀请,我还是得考虑考虑。”张新异回到自己的小房间里,躺在床上开始胡思乱想。
首长给张新异安排了个独立的小房间,其实就是大帐篷里用厚厚的油布隔出来的单间。简陋是简陋,不过大帐篷里有空调,能睡个好觉了。
第二天,首长在研究张新异带出来的纸条,没来找张新异。
张大爷昨天得罪了白净哥哥和他的手下,他怕出去溜达遇到他们。待会他们找个犄角旮旯为难自己,自己怕是要吃亏的,他索性就躺在床上吹空调,哪都不去。
张新异躺在床上,把这些天发生的事从头到尾想了一遍,叹了口气:“唉,这都什么世道。想我堂堂正方小区的张大老爷,平日里好吃好喝的,现在居然变成这样了。”
这事情,还要从疫情爆发的前几天说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