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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恐再起


余虹下了车,呼吸着故乡泥土的气息,有一种突然被释放的感觉,浑身说不出的自由,轻松……r

他开始往回走,对家乡的路,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路上偶尔会碰到几个老乡,他们互相都不认识,但是却有一种亲切感。路的两旁长着葱郁的杨树,风吹起来,哗啦啦作响,像一首美妙的乐曲。他离家越来越近了。r

他先来到父母坟前,放下包裹,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爹,娘……我回来了……”他看到坟上已经长满了杂草,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开很长时间了。r

他开始往村里走去,村里已经变了模样,路的两旁都盖起了楼房。路虽然是儿时的路,但是感觉变了好多。楼房多数都是房门紧锁,一路上也碰不到几个人。零星的有几个老人带着几个小孩,在那里玩耍。r

余虹现在这个样子,老人已经认不出了;余虹走的时候,这些小孩子都还没出世,所以更认不出。当余虹从他们身旁经过的时候,他们都用一种很好奇的眼光看着他。余虹冲他们笑了笑,没有说话。r

他一路往回走,来到了自家的房子前。房子看起来已经很旧了,门前长满了杂草,周围已经很少有人居住,以前的邻居都搬到前面去了。r

按着记忆中的路,他找到了张伯伯的家。r

张伯伯还没有搬走,人老了,就不想搬来搬去的,嫌麻烦。余虹走到他们院子里的时候,张伯伯正好从屋里出来。余虹一见,忍不住心生感慨,此时的张伯伯已经老了很多,很多……r

“张伯伯,是我,我是余虹,隔壁的余虹……”余虹见他一脸迷茫的看着自己,忙解释道。r

“阿虹……”张伯伯盯着余虹的脸,看了半天,终于从他的身上,看到那时余虹的影子,“你真的是阿虹?”r

余虹点了点头,他有种想哭的冲动。r

“来……来……快到屋里坐……”张伯伯拉着余虹往屋里走。r

余虹跟着他进了屋,坐下来,打量着屋里的一切,心中无限感慨。张伯伯给余虹倒了一碗水,放在他面前。两人开始说起话来。r

余虹得知,张伯伯现在是一个人生活,他的老伴儿两年前去世了。唯一的一个儿子,现在也和村里其他年轻人一样,外出打工去了。余虹终于明白,为什么村里的人会那么少。那些紧锁的楼房,估计都是那些刚结婚的年轻人,外出打工去了。他们有的还带着孩子,有的干脆就把孩子搁在家里,让父母代为照顾。r

想想自己小的时候,再想想现在的小孩,他真的有些可怜他们,他们的童年不会有快乐。没有父母贴心的照顾,没有伙伴开心的玩耍,那么小的孩子,每年却只能和父母见上一面,多么让人寒心。他们的父母也很无奈,他们也想多挣些钱,让自己的孩子过得更好。可是真的会吗?余虹心想,这样下去,小孩子绝不会有一个健全的人格。r

余虹向张伯伯说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他想包下一大片土地,种苹果树。张伯伯一听余虹不走了,非常高兴,他很支持余虹的计划。人老了,都会孤独,有人陪的时候,他们会很高兴,即使很累,他们也不觉得。r

张伯伯就是这样,他帮助余虹忙这忙那,不亦乐乎。余虹有的是钱,在张伯伯的帮助下,顺利的包了一大片地,用篱笆围起来做了庄园。苹果树都是现成的,直接从别人的基地里移植过来。忙活了半个多月,终于有些模样了。r

余虹找人在庄园旁边盖了所小房子,准备专门照料自己的苹果树。他要张伯伯搬过来和他一起住,却被张伯伯拒绝了,他还是愿意住在自己的老房子里,不过答应余虹,一定帮他好好照顾果树。余虹也没有强求,自己一个人搬到了小房子里,开始自己的新生活。这些天一直在忙,心中的烦恼早已忘却了大半。r

余虹的举动,也活跃了村里的氛围。大家没事都喜欢聚到这里闲聊,小孩子对果树都很好奇,他们每天都在这里跑来跑去,很开心。看着他们,余虹感觉找到了人生的真谛。r

一切都忙好了,剩下的工作,就是好好照料果树,等待着收获。余虹每天都到庄园里闲逛,看到哪里有杂草,就弯腰把它拔去。这样的生活,他很喜欢。只是,在深夜,他会想到姑姑,晓萌和阿大他们。如果他们也在这里,大家一起开心的生活,那该多好。他凝望着苍穹,在心里幻想着那种幸福的画面。可是,他又想到,姑姑已经去了,晓萌也走了,阿大他们还在上学,自己注定是一个人生活。虽然心里偶尔还是会猜想那个杀害姑姑和老人的凶手,可是一直都没有头绪。r

转眼间,两个月过去了,余虹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r

这天,天气突然变得很糟,一团乌云在天空中缓慢地移动着,像是危险到来之前的预兆。不一会儿电闪雷鸣,轰隆隆……余虹记得母亲说过,打雷的时候,是雷公在抓坏人,所有的坏人都逃不了……余虹心想,如果是真的话,那么请雷公快些抓住那个凶手吧……r

天一下子变得很暗,外面刮起了大风,凉飕飕的。吹得余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忙钻回自己的小屋里。小屋虽小,但是绝对是一个好的避风港。r

刚坐下一会儿,只听门外哗啦啦下起雨来,雨点打在窗户上,门槛上,越来越急,最后都看不清门外的果树了。余虹拿了块塑料布挡在门口,防止更多的雨水溅到屋里来。他想起,小的时候,每次下雨,母亲总是这样做,而那时,自己总喜欢光着脚跑到雨里,踩地上的泥巴……r

想到这里,余虹会心的笑了。他还想再玩一玩泥巴,他决定,等一会雨小了,就去玩……他回头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等待……半个小时之后,雨小了。余虹摘掉塑料布,脱掉鞋子,高兴地冲到雨里,任凭雨水在发丝,脸上,身上肆意地流淌。他伸开双臂,仰着头,用嘴巴去接落下的雨水,脚下不停地踩来踩去,沾满了泥水,而他一点都不在乎。他仿佛一下子回到了童年的快乐时光,如果这时儿童的伙伴都一起出来的话,估计他会乐疯的……r

他专门朝有积水的洼地踩去,让地上的水溅的到处都是,像一个恶作剧的少年……正玩着,他无意间一低头,看到旁边地上露出一片黑色的东西,想是刚刚大雨冲出来的。他蹲下去查看,摸起来像是一个塑料袋,却没有拉起来,好像下面的部分还埋在土里。他伸手扒了一会儿,果然露出了更大的一部分,他回身拿了铲子继续挖去,终于挖出了一个完整的黑色塑料袋。袋口是封着的,里面硬邦邦的,沉甸甸的,不知道装的什么。r

余虹把它拿回屋里,洗了手脚,打开灯,准备拆开瞧个明白。他拿剪刀剪开袋口,看到里面还包着一层油布。他从黑色袋子里抽出油布包,放在桌子上,开始猜想油布里包着的东西。想来想去,没有一点头绪,他决定把它拆开。r

他一层层地剥开油布,做好最坏的打算。油布剥开了,映入眼帘的东西让他既惊喜,又害怕……惊喜的是,他看到了自己丢失的项链;害怕的是,旁边放着一个画卷和一个梳妆盒,正是山洞里,被人拿走的那两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