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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回到母亲的怀抱


当飞机4:25分准时降落在柳州白莲机场的时候,柳州已经是隆春,生机勃勃。r

周晨的爸爸妈妈早已开着自家的奔驰S600来了,在大厅出口翘首以待他们的宝贝——周晨,这是他们的心肝宝贝。r

黄萍、周晨取去行李箱走到大厅时,已经是4:40分。r

黄萍的父母没有来,甚至不知道到机场怎么走,父亲是一家公司的职员,母亲在做些临时工,他们勒紧裤带,省吃俭用,供聪明伶俐的女儿上艺术大学,他们不知道,上艺术大学比上其他类大学的费用,要高许多。r

周晨的爸爸妈妈老远就见女儿和同学黄萍肩并肩走出来了,周晨见了爸爸妈妈,跑上前去拥抱着大哭起来,那个场面令很多人感动,看看女儿这儿,瞧瞧那儿,在回柳州前,父母都知道考上北京ZY戏剧学院这所名校,非常地高兴,女儿终于出息了,接过周晨的行李箱和包,去了大厅,放在自己车的后备箱上,启程回家。r

黄萍也很感动,可是,自己享受不到周晨这个待遇,爸爸是不得无故请假的职员,请一天的假扣一天的钱,母亲做临时工,含辛茹苦,不舍得乱花一分钱。见周晨一家团聚,本来要跟周晨父母打个招呼的,但看她们一家在忙团聚,黄萍便自己走了。r

黄萍叫了一辆的士,打的回家,这是细心的讯家嘱咐她的,因为带有现金,坐公交车有扒手。黄萍很听讯家的话,照做了。的士到家,爸爸妈妈都不在家,黄萍也没有钥匙,就在楼下坐着等,一切都是原来的模样,柳州城南郊区,是那么的平静,完全没有了北京的喧闹与繁华,没有了北京那种轿车的拥挤。r

一切平静,一切平常。r

这时,黄萍想起右手上的戒指,默默地取下来,放在包里面的小口袋子里,拉上拉链,这个现在还不能让父母知道,上了大学后,才能让爸爸妈妈慢慢知道,目前不能操之过急,这是女儿心中的秘密。r

黄萍在等爸爸妈妈回来的时候,把这两个月在北京考艺的过程如放电影般过了一遍,象经历了几年一样,那么多的事,那么离奇的事,如果在柳州,是不可能发生的。黄萍坐了一会,又在楼下走动走动,也不敢走远了,有行李箱,见了邻居们,黄萍总是甜甜地叫着,主动地打着招呼。这里虽然没有北京在繁花似锦,却有大自然的山川与纯真,有刘三姐般地铮铮铁骨。r

妈妈昨天在电话里知道女儿今天下午回家,昨天就把女儿床上的床单、枕头、被子铺好,这个床两个月没有睡人了。妈妈今天特地早点回家,但还是6点了。黄萍见到穿着碎花上衣,蓝布裤子,脚穿黑布鞋的妈妈,原本很瘦的妈妈,两个月没见,今天看起来更加消瘦,格外心痛:r

“妈——,我回来啦!”黄萍亲切地喊着妈妈,迎了上去,妈妈手里提有新鲜鲫鱼,所以没有拥抱。r

“嘿嘿,我的萍儿回来啦!回来就好!”妈妈见了宝贝女儿,高兴得不得了,考上了南广和北京LH大学,显然女儿不简单,妈妈笑得合不拢嘴。r

妈妈忙扛起行李箱,黄萍提着包,那里有北京特产,母女俩一前一后上了居民楼,没多久,爸爸也回家了,见到大学艺考过关的宝见女儿,见到了满桌子的北京特产,鼻子眼睛笑开了花。妈妈做饭,黄萍帮厨,妈妈竟发现女儿会切菜了,今天晚上除了两个蔬菜,妈妈特地为黄萍加了一个牛肉火锅、一个煎鲫鱼,爸爸还买了一瓶12块钱的白酒,一大瓶雪碧饮料。一家三口,两个月没有一起团聚了,女儿从来没有离开这么久,也从来没有离开这么远。今天的晚餐,意义非同寻常。r

广西民风,历来朴实、坦诚、骠悍。r

陪周晨坐在后排的妈妈,快到家里的时候,眼泪已经干净了,无意中发现女儿右手中指上,戴了一枚价格不菲的钻戒,忙问:“晨晨,你这钻戒从哪来的?”r

“嗯?......,是假的。”周晨一时回答不出。r

“假的,不可能,我做生意这么多年,这东西,我一眼就看得准,我瞧瞧。”经商出身的妈妈,眼睛贼的狠。r

“妈——!一个假的,有什么看头嘛!”周晨胆怯地说,边说边把右手向后揣。r

“晨晨说是假的,就是假的嘛!那么认真干什么?孩子才回来。”亲自开车的爸爸,给周晨解围说道。r

妈妈朝周晨瞅了瞅,没再吱声。r

周晨一家三口回城中区的豪宅时,保姆已经做好了饭菜,等着周晨这位千金大小姐。见周晨回来,保姆热情地上前打个招呼后,就赶紧把饭菜摆到华丽的餐桌上,这时,周晨已经不见了那枚戒指,偷偷地藏了起来,那可是她最心爱的礼物。周晨去了趟厕所,洗了把脸,爸爸妈妈已经在餐桌上坐着等在。今天特地叫保姆多炒了几个菜,本来是说在酒店里接风,征求周晨的意见时,周晨说不想在酒店里吃,就在家里吃,原来周晨不是这个样子的,最喜欢去酒店吃饭,今天却突然变了,爸妈怕周晨累着了,在家里也好。r

第二天,周晨家里是宾客盈门,不少同学来看望周晨,听说周晨考上了ZY戏剧学院,能在北京上大学,都替她高兴,亲戚也来,七大姑八大姨,近亲远亲,一帮接着一帮,他们基本是冲着周晨爸爸是柳州的大老板,是豪富之家,交际广,对他有所求的。r

婆婆妈妈们,拉着周晨的手,夸周晨夸得像一朵花:r

“唉哟!咱们晨晨真漂亮,跟仙女一个样!”r

“啊!晨晨真出息了!要去首都上名牌大学了!那北京好大哟,我这一辈子还没有去过北京呢,哎,晨晨这么小的年纪就去了,你看我这老不中用哟......。”这个婆婆边说边拍着大腿,欲哭无泪的样子。r

......r

亲戚们叽叽喳喳,刚开始,周晨听了赞美之词,心里有些欢喜,后来,听得多了,就开始生厌了,一天下来,烦得要死。觉得就像群乌鸦“呱呱......”,在耳旁不停的舔躁,脑袋就大了。r

周晨艺考过了,爸妈也高兴,也乐于接待,要是平时,一般人休想进他们家门的。r

虽然是三层别墅,里面也是满满当当,熙熙攘攘,从乡村老家来的亲戚,进了豪华的别墅,无不惊讶咂舌,三百万元的奔驰,怎么也看不出来,凭什么值那么多的钱,三百万再凑凑,可以在乡村盖一百幢漂亮的民房。r

亲戚们转过去转过来,看了好几遍,一个看似喝了些酒的、快60岁的老汉说:r

“操他娘养的,这咋就值几百万?”r

“奔驰S600,当然是几百万,你晓得个啥球?”旁边一个也是喝了酒的红脸汉,大约有50岁,鄙夷那快60岁的老汉说。r

“****妈的,就是你晓得!”老汉边说边冲过来要打架。r

“****妈的,谁怕你呀!”挥拳便打。r

本来看车的有十几个人在旁边,看打了起来,竟在那里笑。r

那年纪大的儿子看老子被打,怒不可遏,挥拳便上,以二敌一,这边红脸汉的婆娘,一看自己的男人要吃亏,虽然胖大,却是身手灵活,冲上前便捏住那老汉的卵蛋,痛得那老汉大叫:“你个死婆娘,恁狠!救命呀!救命呀!”r

那老汉的儿子便要上前打那婆娘,那婆娘恶狠狠地:“敢来,我就把你老子捏死它!”r

听说下面亲戚开打了,周晨的爸爸急忙冲下来,大吼:r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是来看晨晨的还是来捣乱的?都给我滚!滚呀!”r

见周晨的爸爸发怒了,那婆娘赶紧松了手,躲闪到自家男人身后去了。r

那老汉痛得在地上打蹴蹴,嘴里:“唉哟.....娘啊......唉哟......,这婆娘恁狠!”r

亲戚们一轰而散。r

老汉的儿子扶着老汉,进屋里面找坐的地方去了。楼上楼下的女人们,在那扎堆吃吃地笑,边嗑着瓜子,吐着瓜子壳,对那老汉、婆娘指指戮戮。r

就在周晨家亲戚打架的时候,也有三两成群的要好同学来看黄萍,问些考试时的情况,北京城如何,等等,黄萍边陪同学聊,边帮妈妈做些家务,拖地、择菜、洗衣服等,同学们见黄萍忙,说了一会儿话,就走了,黄萍也没敢留同学在家吃饭。因为家里没有荤菜,这么多的同学,总不能炒两个白菜请客吧,讯家给她的钱,她还不敢给爸爸妈妈讲,怕挨打,偷偷地存在银行卡上。r

第二天下午,黄萍到学校去报到,老师说艺术生到全国各地考试,回来的时间也不一致,不好安排复习文化课,确实有把握的学生,可以在家复习,也可以在外面请老师辅导。没有把握的学生,先自己复习,等学校通知,统一安排复习讲座。黄萍胸有成竹,选择了在家复习。r

黄萍回家就帮妈妈干活,黄萍决定先帮妈妈干两天,然后再开始复习文化课程。这段时间爸爸妈妈也辛苦,由于经济收入微薄,心里的负担一直很重,妈妈下午6点钟下班,到家就已经接近7点,到家还要做饭,一家人吃上饭的时候,基本上就到了晚上的8点钟了。r

黄萍在这一片,是出了名的听话的孩子。r

在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黄萍捡到了一个钱包,里面有1000多块钱,对孩子来说,可是大钱的大钱了,黄萍毫无顾虑地交给了老师,恰好那是一家给老人看病的钱,后来有人问她,那么多钱为什么要上交啊?黄萍说:“我长大了,会挣比这多得多的钱,这算什么呀。”令人称奇。r

有一次在暑假,妈妈中暑发烧得很厉害,爸爸要上班,黄萍竟三天三夜不睡觉,一直陪着妈妈,困了,就趴在床边眯一会。r

柳南有黄家,黄家有一女,二岁学识字,三岁学唱歌,十四初长成,十五善歌舞,十六疾书诗,十七入高中,心中更明空。鸡鸣外欲曙,早早起梳妆,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体态婀娜步,精妙世无双。如今已十九,鹤立枝头上,叽叽鸣旭日,他日飞天舞。r

这是柳州一个好事的邻居老教书先生,看好黄萍,根据《孔雀东南飞》改的几句话,是说黄家姑娘聪明伶俐,多才多艺,心在天上。r

黄萍身高1.65米,特有柳州女孩的阿娜身姿,皮肤白晰,60公分整齐垂直的长发,纯真而又自然,水灵灵的一双大眼睛,带着笑,像似会说话,薄薄的嘴唇,嘴角上翘,活脱脱的一张能言善辩的铁嘴,小巧的下巴,象个活泼的燕子,有时又让人联想到小鸟依人。r

虽然家在柳南区边缘的郊区,家庭条件比较差,父亲是一个公司的小职员,母亲一边做家务,一边打些零工,但差的家庭条件更让黄萍奋发向上,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黄萍懂事早,富裕家的孩子拥有的,她不攀不比,一心扎在学习上,学习成绩一直是名列前茅。r

回到柳州的黄萍,重新投入母亲的怀抱,经过三两天的接触,渐渐平静下来,开始了专一的文化课程的复习。r

因为时间紧迫,只有三个多月了。就是自己有把握,心里也是打鼓,终究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恐出变数,复习也就认真起来。r

有时趁家长不在家的时候,黄萍、周晨也和讯家聊聊天,慰藉相思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