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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较量


  起身,对着三位王子抱拳略一施礼,眼睛却直直盯向排在最后面的一位王子身上,因为他和另外两个除了服饰以外,长相实在是差别太大了,不得不引起他的注意。

  但见他明眸皓齿,肤健温雅,气宇轩昂,一副中原人面相,与以骑猎为生的草原民族那粗狂的外表截然相反?

  江秋燃心中虽有疑虑,但出于礼貌,也不可以一直盯着别人看,更不可能前去八卦地询问根由。但就只是这一眼,便发现对方也在盯着自己看,那眼神如鹰之锐利,心下不由一紧,一股说不清来由的顾虑瞬间袭上心头。

  怎么会这样子,收回目光的江秋燃再次将眼神对准前方的人,这一次,对方眼神稍许柔和了些,只是那阴郁冰冷的表情让他整个人都透着股捉摸不透的雾霭。

  窝阔台跟着江秋燃盯着的人看了看,哈哈一笑说道:“那是我的六子合丹大王,不知将军有何见教。”

  江秋燃一听知道自己还是失礼了,忙收回眼神一笑说道:“合丹大王英气勃发,燃哪敢有什么见教,只是看着觉得欣赏。”说着再次看向合丹,也不管对方那无视的目光,只是微笑着点头示意。

  其它两为王子听到江秋燃对合丹的夸奖,都嗤之以鼻地斜着眼看了下他们的这个弟弟。

  江秋燃自然把他们兄弟之间这种不和睦的场景尽收眼底,只当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拿起手中的酒杯举向三人:“今天能与三位王子结识,实属在下的荣幸,我敬三位王子一杯,请。”说着仰脖一饮而尽。

  三个人接过侍从递过来的酒杯,同样一饮而尽,这一点到体现了蒙古人的豪爽气魄。

  喝完酒,看似年长一些的王子将手中的酒杯朝着侍从一扔,挑衅地看向江秋燃说道:“我看帐外的宋兵瘦弱干瘪,难不成你们宋朝就是派这样的士兵与我们联合灭金的吗?”

  窝阔台大汗一听,佯装生气地说道:“阔端,不得无礼。”

  江秋燃没想到蒙古王子要将自己一军,早就听说蒙古有个阔端太子善攻心机,而且也有些实力,心下一忖,不怒,反而微笑着对着窝阔台大汗说道:“无碍,阔端太子为人直爽,敢说敢当,燃很佩服。”说完淡然地看向阔端:“我们中原有句俗话,不知阔端太子可否听过?”

  阔端俩眼珠子一转,撇嘴说道:“说来听听。”

  江秋燃见对方如此不懈的模样,心里早就低看他几分,两国相见要的是气度与魄力,他如此低级地先发制人,真叫人高看不了。

  挑眉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加重了语气说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说完看阔端的反应。

  只见阔端哼唧两声之后,突然哈哈一笑:“我当什么高深的谚语呢,原来只是那些柔弱的人为自己强扭的辩护,怎可说服与人。”

  “哈。。哈哈哈。。”江秋燃干脆也符合着哈哈笑了起来,他现在发现,和他这种人斗嘴,纯粹是浪费时间,还不如省口力气喝酒呢。

  “江将军,既然你说‘人不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那明天我和两位弟弟想在出发前观看一下宋军的训练,也好深刻领会其中的奥妙,不知可否?”阔端说着狡黠一笑,眼中透出精明的亮光。

  江秋燃自然知道他的用意,恐怕观看训练是假,想要摸查宋军实力是真。且不说这个,单说两国之间最忌讳的不就是被对方知道自己军队的实力吗?阔端这是故意刁难自己。

  心下正忖着,突然灵光一闪,心生一计。

  笑着面向窝阔台说道:“大汗,既然王子们如此兴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哈哈哈。。”窝阔台笑着拿手拨拉了两下嘴巴上的大胡子:“阔端有些失礼了。。不过,既然将军同意,我也没有什么意见。”说完看着他的三儿子嘱咐道:“江将军如此豪爽,你们明天就过去吧,不过,要按照宋军的规矩行事,不得有失我蒙古礼仪。”

  “是,孩儿明白。”阔端三兄弟齐声拱手回答。

  其实,江秋燃能够爽快答应下来,是阔端没有想到的,起初的意思只是想为难他一下,这样一来,反倒正中下怀,自是窃喜。看向父亲时眼神中多了层默契的内涵。

  不必多说,江秋燃自是明白他们父子二人对视中的猫腻。

  也是,如果没有蒙古大汗的同意,他阔端就算是蒙古太子,两国之间也不可能如此大胆无礼。

  江秋燃在心里冷哼,也早已打定主意,既然他们想来探听宋军实力,那就费劲给他们表演一出吧。

  只是。。想到这里江秋燃又皱起眉头,这样不得不再次见到他心中一直想要避讳的人了。

  翌日,宋军营帐迎来了蒙古的三位王子,江秋燃率领张紫龙等一干将领前去迎接,寒碜过后,便带着他们直奔训练场而去。

  再说花蕊,自从那天将军把她给骂走以后,她就再没见到过将军,只是听说他去蒙古大营了,她一个无名小兵,也无法过多询问,只是心中藏着将军对自己的成见郁闷了两天。

  不过,这两天,除了让她烦心事以外,她也收获了友情。

  和冷阳比武之后,冷阳专门找她长谈了一次,也是这一次,让她对冷阳多了份了解,也明白在他冰冷的外表之下,有一颗炽热而温暖的心。

  是冷阳告诉她比武只是为了替她解围,也是冷阳告诉她,为什么一到虎营自己的床铺会和他分到一起,原来那是冷阳主动要求的,这一切只是因为他说自己像他的一个至亲的亲人。

  遗憾的是冷阳说什么都不肯告诉她那个至亲的人到底是谁。

  同时,花蕊也知道了冷阳为什么会参军。

  本身,冷阳是最不喜参军打仗的,一身的武艺只是他的喜好,可是,连年战乱,民不聊生,身边的亲人一个个相继离世,有饿死的,有被乡绅恶霸欺辱而死的,甚至有被活活打死的。。让他这个七尺男儿看透世事,心灰意冷,之所以选择参军,就是想解救更多和他一样穷苦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