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一个地方消息最灵通的莫过于三个地方:酒楼、茶馆、妓院,初到古溪县,刑牧自然要先打听一下最近发生的大事件,酒楼就成了他的首选落脚之地。
天香楼是古溪县内有名的酒楼,招牌菜炭烤全鱼更是一绝,凡是有幸品尝到这道菜的食客对此均赞不绝口。随着天香阁名气大噪,县城里有头有脸的达官贵人,武林豪客都喜欢在此宴请来宾,而此时,刑牧就端坐在天香楼的二楼临窗处,边喝酒边探听着酒客们的高谈阔论。
“你们听说了吗,三大家族之首的阳家的采购商队被劫了,商队里的伙计几乎死绝”。
“真假啊,谁这么大胆子,连阳家的商队都敢动,阳家的两位老爷可是先天境界的强者”。
“不仅如此,听说阳家偷跑出去的大小姐也在商队里,幸好被一名神秘侠客所救”。
“这事我相信,现在阳家大张旗鼓的寻找这位神秘侠客,据说大老爷是要当面重谢”。
“你们听说的消息都不算什么,我家叔父在阳家做事,我知道的更多”,一个醉醺醺的蓝衫年轻人得意的说道。
“快说来听听”,众人纷纷鼓动。
“我叔父说,劫杀阳家商队的带头人可是先天境界的强者”。
“哇,那岂不是说明这神秘侠客实力也在先天之上?”众人一阵惊叹。
蓝衫青年虚荣心被满足后继续爆料,“听说阳家大小姐回去之后就茶不思饭不想,得了相思病了。”
这次没有人附和,大家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这年轻人,光天化日之下诽谤阳家大小姐,这厮真是不要命了。
果然,片刻之后,从外面进来两个下人打扮的汉子,将喝的烂醉的蓝衫青年直接拖走,不一会就响起了凄厉的惨叫声。
“是白家二公子的手下”,众人小声交流。
“白家二公子一直倾慕阳家大小姐,这次被他听到有人说大小姐的坏话岂能轻饶。”
“嘿,何止是白家二公子,咱古溪县城有多少公子少爷都喜欢阳家大小姐,求亲的媒婆都络绎不绝。”
“那小子不仅把自己坑了,连带他叔父也被他坑惨了。”有人幸灾乐祸。
刑牧听得饶有趣味,不禁感叹阳尧的强大魅力,竟然有如此多的护花使者,真是看不出来。这时另一桌的高声叫嚷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龙门派真是飞来横祸啊,偌大的一个门派一夕之间就被人灭了满门,实在令人不敢置信”。
“还不是黑木令牌惹的祸,自己实力不足还想据为己有,惹来仇家联手手才遭此下场。”有人冷笑。
“听说直到最后也没有找到黑木令,莫非传言有误,令牌没在龙门派掌门手里?”一个人疑惑的问道。
“江湖传闻本就真真假假,但是既然一口咬定黑木令牌被龙门派的人夺去了肯定不是空穴来风。”
“说了这么多也不知道黑木令牌有什么用啊”,邻桌的一个少年插口问道。
刑牧心中暗赞,问得好。黑木令此刻就安静的躺在他怀里,他还没弄懂具体的功效,又不敢盲目问人免得走漏风声被人怀疑,此刻有人替他问出心中的疑惑真是问到他心坎里去了。
“小子无知”,一个白发老者颤颤巍巍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清了清声。
“那黑木令牌是黒木宗发出来的信物,谁有了黑木令牌,谁就有参加生死试练的资格,要是能够侥幸从试炼中活下来,就能获得一次开光的名额,真正踏足前途无量的巫道”。老者激动的讲解着,众人都听得心生向往。
“老前辈,先天强者算是踏足巫道了吗”?刑牧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
“巫道岂是那么容易踏入的,哪怕最低层的星巫也需要具备浓厚的血脉、极高的悟性、和开光大典的引导。”老者顿了顿,“现在的先天强者大多都是另辟奇径进阶的,走上了岔路,后面的路会越走越窄,算不得真正的巫。”
原来如此,刑牧总算理清楚巫和普通强者之间的关系了,照这样来看,他来这个世界到如今都没有看到一个巫族,巫族人数的稀少由此可见一斑。
“哼,我这辈子能成为先天强者我就谢天谢地了,哪还奢望其他”,有食客冷哼。
“谁说不是呢,偌大的县城恐怕也没有一个真正的巫”,有人附和。
“那可说不定,最近才设立的蛮荒卫所大家都听说了没,听说有郡城的大人物要来视察,那可是蛮荒卫里面的高层人物,绝对是真正的巫!”
“唉,也不知道蛮荒卫啥时候招人,要是能加入进去,哪怕是做一个黑铁甲士也行啊”另有人感叹。
“牛老九,就做梦吧,谁不知道蛮荒卫招人的严酷性,那可真是十不存一啊,就算最低级的黑铁甲也需要达到后天巅峰层次才有资格入选,其上的青铜卫招募的更是先天境界的高手,你去看门人家还嫌你丢脸呢”,一个男子嘲讽道。
“王二狗,你敢笑话我,今天非和你比划比划”,牛老九恼羞成怒,拽着王二狗的脖子不撒手。
“哎呦,你敢打我”,牛老九痛呼一声。
“打的就是你这个龟孙子”。王二狗喊道。
两人很快就闹腾起来,刑牧趁着众人拉架的空隙,走了出来。
今天听到这么多消息需要好好地整理一下,再决定下一步计划,当务之急是先找一个落脚之处。顺着酒楼小二告诉的路线径直前行,走了约莫一炷香时间,刑牧来到一所店铺跟前。
店铺有些冷清,只有两个伙计在照看着,刑牧径直走了进去,找一个椅子坐下。
“去去去,别耽误我们做生意”,刑牧刚刚坐下,就有一个伙计前来驱赶。
“我是来买宅子的”,刑牧一脸认真的说明了来意。
“哈,你还想买宅子,你当宅子是大白菜啊想买就买,我辛辛苦苦干了五年还没攒出半栋宅子钱,你哪凉快哪呆着去”。伙计斜着眼瞅着刑牧,一脸嘲讽的说道。
此时刑牧身上穿的还是家里的那套布衣,原本就有些破旧,加上连日赶路,风餐露宿,看起来更加破烂,若非刑牧长得魁梧,表现得不卑不亢,说不定就被当成乞丐当场打出去了。
“让你家掌柜前来说话”刑牧从怀中抽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啪”的一声拍在柜台上。
“呦呵,口气不小,就你,你你”,伙计瞅着银票眼睛瞪得老大,手指着刑牧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怎么回事”店铺掌柜早听到争吵声,从后面走了出来。
伙计一看到掌柜的出来脸色刷的白了,满脸乞求的看向刑牧,刑牧浑然不理。
“掌柜的,你家伙计脾气挺大的,原本我打算买一栋三进的宅子,既然你家伙计不招待,那我还是看看别家吧”。刑牧冷笑的说道。
“混帐东西,连贵客也敢往外赶,我看你是干够了,马上结账滚蛋!”掌柜的一听这话,看到那张银票那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下二话不说,一个巴掌把伙计抽翻在地。
“掌柜的,小人错了,求求您老饶我一次,我上有老下有小,都指望我养家糊口啊”,伙计一听要被辞退,吓得跪倒在地上痛哭流涕,先苦苦哀求掌柜的,看掌柜的不发话,又转向刑牧,“大爷,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您打小人出出气,请您高抬贵手,放过小人一马。”
“滚”,刑牧一脚把伙计踹到在地,看都不看一眼。
“我要一所够大够宽敞的宅子,明天就入住,尽快给我办好过户手续,钱不是问题。”
“好嘞,您放心,保准给您办得妥妥当当的”。掌柜的弯腰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