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往事作古
休整了没几天，圣旨就降下来，显得有些匆忙。
不过好在兰铁早已经替兰楚芳打点好了行李奴仆，像老妈子一样为兰楚芳准备充分。
泰山小道，也就是刘庭信，表示无所谓匆忙不匆忙的，反正他一无所有，没什么可收拾的，带个人就行。
于是他们愉快地踏上满是艰辛和刺客的旅程。
兰楚芳一行慢慢悠悠出京之时，巫楚这边发现了一些不被旁人察觉的异象。
在一座叫做“雅”的典当铺里，出现了小小的时空漩涡。
几个面具人齐齐蹲守在这个小漩涡边。
“怎么还不出来？”红脸面具男说。
“该不会是个超大的胖子吧？”蓝脸面具男猜测道。
“通道该维修了……”绿脸面具男得出结论。
等了大概两刻钟，时空漩涡终于分娩成功，吐出一个湿漉漉的女子。
几个面具人麻利地掏出白布，把女子裹成个春卷，七手八脚地把她抬进房间。屋子里的细腰女人早已准备妥当，把一盆奇怪的大嘴花的“嘴唇”擦得干干净净。
“春卷”上桌，就位成功。细腰女人“啪唧”一下把大嘴花按到女子的头上。
女子在睡梦的虚空中，隐隐感到自己正在失去什么。
在一片结满花朵的大地，她睁开双眼。四周的花朵都被神秘的力量连根拔起，变成大大小小的水珠，兜兜转转被吸上天空的苍白大洞。
她伸手想要挽回花朵，却只触摸到这一抹清凉，它低低吟唱：“尽管有无数肯载你渡河的马，桥，半神，但必须以你自己为代价，你将抵押和丧失你自己。世上有一条唯一的路，除你之外无人能走。它通往何方？不要问，走便是了。”
女子心生疑惑，这不是我曾经看过的书里面的句子吗？
这一丝疑惑很快就被更大的疑惑淹没，在寂静辽远的这里，突然响起的人声着实惊悚。
这个声音低磁又温柔：“九十九号，欢迎来到彼时空，第九百六十八号服务站——雅，为您服务。”
“什么九十九号？什么彼时空？什么服务？这是哪里？我是谁？把我困在这里干什么？”
女子噼噼啪啪，像连珠炮似的。
“九十九号，不必担心，这是梦境，但这里的一切和你的未来将息息相关。”
天空出现一只苍白的大手，轻轻一拂，这里的一切便化一缕青烟飘散，转而出现的场景，是熟悉的电影院——这是自己大学里的影院，狭小，隔音效果也不好，对她而言却是极为重要的地方。
不过，她努力回想自己曾经在这里的记忆，却是模模糊糊一片，虚无缥缈。
“现在，开始进行基础知识培训。第一节，历史。”话音一落。
伴随着中国龙和标志性的音乐，影片正式开始。
这是一部关于被称作奇族人的影片，配合着字幕，她大致了解了这个神奇民族：他们拥有穿越时空能力，混迹于各个平行宇宙。
这个逆天的技能的确令人羡慕，事实上，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奇族人都以自己为世界独尊，随意穿行时空，改变别人的命运。
但是，不平衡的力量带来的后果就是混乱，不仅搞混别人的时空，也把自己脆弱的时空给搞乱了。
从平行宇宙而来的无数个自己和自己彼此杀戮，也和别人相互攻击，无休无止。
万神的征伐。
女子看得津津有味，还不知从哪里顺手拿来一桶爆米花。
镜头一转，是一些还未卷入纷争的奇族人聚首的画面。
他们面色凝重，不苟言笑。在一颗土黄色的星球，签订了“和平穿越”协议。
他们花了八千万年的时间，寻找到一个时空黑洞，他们称之为彼时空。在这里，只能进不能出，没有平行宇宙，每个人只有一次命运。
大家觉得移民此处是让一切回归和平安宁的好办法，但移民也有风险，所有人都不愿意轻易移民。
于是为了试验移民的安全性，有识之士殚精竭虑，构建了一个“和平穿越”系统，这个系统能检索所有时空中穿越意愿达到85%以上的人，自动将他带入彼时空。
此人可以开始一次全新的生活，奇族人也能通过穿越系统继续监测他的生活，主要是分析他的穿越对原时空的影响，以及对彼时空的影响，为移民提供参照。
用奇族人的话来说，这是互利共赢。
接下来，流水似的播放了一些穿越者的镜头，印象给她留下比较深刻的，是一些巫师，一些拿着镰刀的武者，以及一些精灵鬼怪……
然后，影片戛然而止，连片尾曲都没有。
“烂尾……”女子叹息道。
静默了片刻，她后知后觉地问这一片虚空：“所以说，我是穿越了？”
“恭喜你，九十九号。”
这种奇事竟然被她给撞上了，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又想到自己即将去到的地方竟然是还有超自然能力存在的地方，恐惧就远远大于惊讶了。
她手无缚鸡之力，又无依无靠，如何在这里对抗这么多的妖魔鬼怪，估计自己已经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虚空很清楚她的心中所想，安慰道：“九十九号，系统为穿越者提供个性化的保护措施，你不必担心生存问题。还有，彼时空里的穿越者都受穿越系统管辖，彼此之间的攻击伤害无效，即使其他的穿越者能力强大，对你也没有威胁。”
“个性化的保护，这个听起来倒是不错。”女子松了一口气。
“经过系统分析，你的整体能力偏弱，但是鉴于你原来的时空社会发展程度高于彼时空社会发展现状，所以，你具有一定的优势。”
“又根据你的个人能力，系统决定为你提供一份职业。”
“解决就业问题就够了？”女子强行微笑，脑海里全是刚才影片里暴虐的妖魔鬼怪们。
“如果有其他需求，你可以随时到服务站点寻求帮助，当然，大部分帮助是有偿帮助。不过，查阅资料是对所有穿越者免费的。”
“我一个被莫名其妙拉来的穷逼，要求一点帮助居然还要付费！你们算是趁火打劫吗？”女子的微笑逐渐扭曲。
“穿越系统本着完全自愿原则，一切行为都是互惠互利的，不存在强行这一说。付费是维持系统正常运作的必然需求，系统正常，穿越者才有保障，此要求也是顺应了互惠互利的原则。”
“你怎么知道我是自愿穿越的？”女子的记忆被清除了一部分，特别是关于对自己认知的记忆，大多都被清除了，所以，除了知道自己来自地球中国，她现在对自己几乎是一无所知。
刚才被天空大洞吸走的花朵们，应该就是自己珍贵的记忆们，她不由得心里一痛。
“这是系统的技术问题，不方便透露。”虚空化为一个虚幻的人影，致歉鞠躬。
“那我到底是谁？”
“九十九号。”虚空淡淡回复，手再次一挥。
斗转星移，天旋地转。
女子感觉自己眼珠轻轻动了一下，脱离了梦境。
“醒了！”“醒了？”“醒了。”三个语调不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听惯了刚才虚空的完美男声，女子只觉得这三个声音难听得很。
睁开眼睛，面前浮现的是三张极其浮夸的面具。红，蓝，绿，三色分明。
“哇，走开啦！”女子嫌弃地拨开这三个人的脸。
好在这三人也比较识趣，乖乖退在一边。
“醒啦~”细腰女人从门外进来，她一身锦缎，是一个气质不俗的美艳少妇。
细腰女人亲切地凑过来，说：“想来大人已经给你讲过一些东西了。我们就是雅站点的掌灯人。”
三个面具人点头致意，看不清表情。
“你是我们的第九十九位旅客，代号为雅九九，以后要是有事就通过这个找我们。诺……”少妇拿起她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她的手上被套上了一个手镯。
“联系我们就按这个，若要见我们，也得先通过这个联系我们。这个只有初代穿越者才有的，好好珍惜。你放心，一般人是看不见这个的，不用担心被发现。”
女子正低头细细审视这一只镯子，还想问些东西，突然感到后脑剧痛，眼前一黑，倒了，她晕了过去。
“女人就是磨叽！再磨磨唧唧的，任务不及时完成，年终奖就又没了！”
红脸面具男把擀面杖扔向一旁。
细腰女人白他一眼，抱了自己的大嘴花走了。
“你哪来的擀面杖？”其余的面具人嫌弃地发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