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与阿文做邻居的日子渐渐开始了,除了下班后一起点外卖之外,别的时间也没有什么交流,她晚上一般都会出去和朋友玩,而我则是天天打游戏看电影,大学毕业之前的梦想也都抛在了脑后。
记得毕业秀谢幕的时候,我走在阿文的后面,她与我说很享受这种谢幕的感觉,我也暗下决心以后一定会做出属于自己的设计师品牌,但这一切似乎都是昨晚的梦,而且真实感并不是那么强。我和阿文大学的时候都有为此努力过、付出过但都无功而返。
阿文小时候家境富裕,家里是台湾做生意的,父母都是很精明的商人,但她上初中的时候父母离异了,她貌似有个双胞胎妹妹跟着爸爸在台湾生活,而她则跟着妈妈来到大陆,妈妈在SH做生意,她就在杭州读书,听说一个月生活费有一万多块,加上她平时兼职做模特赚钱,生活可以说是及其奢华了。
我可能与她不是一个阶级的人,但也是从小就生活在母系单亲家庭,家里因为之前出了点房产纠纷导致母亲花光了全部的积蓄还欠了比外债,那时候我的工资不仅要养活自己还要帮家里还债,对于阿文的生活一直是羡慕,但也并不是很向往,我们家的家风一直都是以节俭为上的,她的东西坏了第一反应是换,而我的第一反应则是修。大学里因为设计的共同兴趣玩在一起已经很不容易了,后来的深交,还是主要因为后来的一次变故。
那天阿文像往常一样下班了等我一起走,她用闽南语打了一路的电话,我大概听出来是她妈妈给她打的,大概就是说让她好好工作,好好生活,不要再乱花钱了,要有自己的理财意识,而阿文则不以为然,她觉得年轻的时候就要去多见识,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做自己喜欢的事。电话打着打着我们就走到宿舍门口了,她突然大叫了一声“什么!”
然后打开了自己的房门,重重的摔合上,我也纳闷儿发生了什么事,把外面那层房门轻轻关上之后贴着门框偷听,她和他妈妈在房间里进行了大声的争吵,大概过了五六分钟,争吵停止了,阿文也没声儿了。
“阿文?”我试着轻轻敲了敲阿文的房门,阿文没有回应我。
“咚咚咚。”我又加重敲了几下门,阿文把门打开了。
“干嘛?”她望着我。
“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回去休息吧。”她泛红的眼眶告诉我她现在充满了愤怒和忧伤,但她现在是强忍着泪水在和我交流。
“哦,那你晚上吃什么?”我的好奇心促使我一直想和她进行交流,但她已经忍不住泪水了,还没等我的问题问完她就把门合上了。我想着应该也该给她一点私人的空间吧,便没有继续去管她。自从我俩呆的时间变长了之后各自的私人时间也变得少了,当时觉得这可能是她和家里又闹矛盾了吧,应该过段时间就会好的,但后来在和阿文的聊天中我了解到,事情远不止这么简单。
原来那天阿文的妈妈是在台湾给阿文打的电话,她妈妈是SH一家进出口贸易生意公司的合伙人,在打电话之前的一天,这家公司的货轮在索马里遇到了海盗,人货都被劫持,公司的老板也在这时候捐钱跑路了,她妈妈是剩下的股东里股份最多的那个,遇到这种问题,她也只能选择逃避,在没有告诉任何人的情况下独自去了台湾,在她走之前给阿文留下了五万块钱,在台湾找了一个安全的住所之后才给阿文打了电话。
记得那晚我睡得挺早的,大约是半夜一点多的时候,房门被人敲响了,我很眯缝着眼把门打开,门口站着的是阿文,在我开门的时候我其实已经猜到了很有可能是阿文,所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不然肯定被这个披头散发脸上花着妆的女鬼给吓死了。
“林哲。”她很平静的叫了声我的名字。
“姐姐,这都几点了?还不睡觉呢?”
“我破产了。。。”话到嘴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连忙扶着她的肩膀让她进门坐在我的床边。
“破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