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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合唱团(7)


回家收拾了一下待会要用到的东西,和山田妈妈说了今晚会晚点回家后,澄澈就出门了。刚走到音乐室走廊的时候,就听到里面嘻哈玩闹的声音。咦,人挺多的样子。

本来打算偷偷进去的澄澈,在推开门的一瞬间就被抓了个正着。

“学姐好!”这是众人异口同声地问候,哼,终于抓到你了吧!

“!!!!!T^T”这是被吓到的某女人内心的活动以及面部愚蠢的表情。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澄澈在众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下,费力地从她带来的大包包里掏出一瓶水,一个山田妈妈的爱心便当,一个苹果,一支笔,一本小本子,然后就很没有形象地坐在地上。“好吧我没想到这么多人来,所以时间紧迫,我们就这样开始吧。”看见众人一脸不可思议望着自己的表情,澄澈撇撇嘴:“干嘛?!没看过帅气的女生啊?”(==。帅气个毛线个毛线啊!这是众人心声。)

“别看我!!!那个谁,清水祁,就你了,过来!”明显地恼羞成怒,于是某个男选手就被殃及池鱼了。刚开始唱,“你这是什么情况?一个字换一个KEY?这叫把歌听熟了开始加感情的状态?这是打败了这么多男生后应该表现出来的比赛状态?你是在逗我?”顿了顿,完全不给脸的说完最后一句:“可能你是觉得这比赛太小儿科,你太厉害了,是吧?如果你是抱着这种心态来参加我的表演,对不起,你可以离开了。”“不是的!学姐我……”澄澈并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只是挥了挥手,让他站到一边。

毋庸置疑地,这些孩子在家里,在学校,哪怕在社团里,基本都是那种被人捧在手里怕摔碎,含在嘴里怕融化的地位,最起码是没有被非常直接地批评过的。而这位清水祁同学,澄澈也许不了解,其他人可是非常清楚的,清水家族年轻一代最最光彩夺目的——素有“音乐小天才”之称的小公子。而这么出色的男孩子,竟然被毫不留情面地扔了一句类似于音乐白痴的评语,然后评论者还一脸嫌弃的表情,完全看不见对方已经快要哭出来的脸。“好好反省去,待会我再检查还是这样,你就打包回家,别比了。下一个谁来?”澄澈在本子上清水祁的位置后面画了一个红色的叉,又抛出这样一句话。

等了好一阵子,音乐室里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敢主动上前来。毕竟,连清水都被批成这个样子,并没有谁有百分之百的自信,觉得自己会比清水好很多。“哟,都要当缩头乌龟是吧?那行!也不需要我指导了!你们就自己摸索去,我就回家了,拜拜。”完全不是开玩笑或者试探的意思,澄澈开始往包包里塞东西,真的打算结束这次指导。

就在快要走到门口,指尖触到把手的那一刻,一个娇小却倔强的身影挡住了她的路,夏目凉美。

久违的气息,澄澈看着面前的女孩子,在继那一次面试之后,又一次感受到了她对音乐的那种疯狂和热情。这是,准备好了吗?

“学……学姐,我想要得到你的一对一指导,我……我准备好了!”,似乎依旧还是不习惯接受众人目光的洗礼,夏目表达地并不是很顺畅,但那是在比赛了这么久之后的第一次,澄澈清晰地看见了,夏目的目光不再闪躲。她开始愿意去正视你,去接触你的视线。

笑了笑,澄澈停下了动作,正想着要怎么考验面前的少女,音乐室的门却从外面被打开了,是谁?

当看清来人的时候,澄澈的脸上勾起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准备好了是吗?行啊,那你就对着他们唱吧!听清楚了,是边、表、演、边、唱、哦~”

夏目凉美转过身去,脸色立刻变得苍白起来。门外的不是别人,就是三位比赛评审,迹部,神以及酒井。

似乎这孩子,还是没有完全准备好呢。

看了看夏目僵硬的背影,澄澈微叹了口气,“还有哪位同学是和夏目一样因为结巴而反应不过来的?没有的话就别妨碍我回家!”明明说着特别难听的话,所有的人却莫名地看懂了这个表情一脸不屑的女孩子,实际就是想要为夏目凉美还有清水祁多留一点准备的时间,并给予之前没有鼓足勇气的孩子多一次请求指导的机会。

“我来!”几乎没有怎么犹豫,宫本凉子就走上前来。“我要唱的是Cindy的<DON'TRAINONMYPARADE>,要是,要是哪里唱的不好,请学姐像告诉清水那样直接的告诉我,我就喜欢直接的!委婉什么的我听不懂!”“噗……”特别女汉子洒脱得不得了的话,配上宫本凉子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澄澈看了,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好的,宫本同学,我一定会让你特别直接地感受到我的不满!”接收到了迹部和神不满的眼光,澄澈立刻端正自己的态度,一脸严肃的回答。“谢谢学姐……”这是已经快哭的宫本SAM。

意外的是,不知道是因为听了完整的剧本后宫本读懂了CINDY这一角色的想法,还是纯粹的宫本的人体BUG开启了,总而言之,她的表现,有了接近质的飞跃。无论是歌唱技巧,还是情感掌控,都有了很大的提升。看来,她是真的下了很大的功夫去练了呢。

有进步自然就能得到嘉奖,这是澄澈的一向原则。于是宫本凉子在抖抖飕飕地站了一会,想象着自己将要遭到一阵多恐怖的打击时,手中却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苹果。抬头看澄澈,却见对方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并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

“总体上真的进步了特别多,下了不少功夫吧。”宫本凉子不好意思地低头,“……嗯,每天一直练一直练,总在考虑着每一句该用什么表情,什么情感,有的时候连睡着了都会不由自主地唱出来,都把爸妈吓到了……”九位选手听见这话,有的是惭愧地低下头,有的却是有了自信。于是,一个接一个的,大家都默默在宫本后面排起队,等着澄澈的指导,其中自然也包括反省着的夏目和清水。

“你觉得CINDY最大的性格是什么呢?……嗯对的就是骄傲!……所以你觉得这句歌词是不是用来表现她这个性格的最佳选择呢?所以你这句唱的稍微有点不够,应该这样…………”很细致!这是在后面听着的人的感想,同时也受益匪浅!看见宫本凉子越来越激动的表情,虽然听不太清,但此时此刻,大家的内心都坚定了要表现好的决心,怎么样也要得到如此细致专业的指导!毕竟,被泼冷水和被认真指导,两者对比起来,前者是真的不好受啊!

也许是大家的心情都被调动起来了,问题都问得特别细,而澄澈也很认真地回答了,还会让每个人包括评委也参与到回答和讨论的环节中来。俗话说得好,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一个问题就集结了那么多精英分子的建议,怎么着,总有一条也会是用得上的吧!可当夏目凉美鼓足勇气问道,怎么在台上才能不害怕的时候,大家却沉默了。不是不想要回答,而是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几乎在座的每一位,都是非常享受众人目光聚焦的人物,根本不会存在害怕观众这种问题。于是,众人只能歉意地看着夏目,而夏目也只能沮丧地低下头。

“凉美,每个人的想法都会有些许的不一样。所以我特别想听听,你心目中的SYLVIA,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不忍看见这个少女难过的样子,澄澈决定要帮她走出来。

“哎”有点没有很快反应过来,但夏目还是认真地回答了问题。“她对唱歌有很大的热情,只要一唱歌,她就可以变得很自信,很耀眼!”夏目没有说的是,她仿佛总能够看见那个叫做SYLVIA的女子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微笑着,用她的歌声,温暖着自己。

“那,她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吗?”

一开始?夏目愣了愣,随即认真的去回想澄澈说过的剧本。夏目最开始,刚踏进学校的时候,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孩子。虽然她热爱唱歌,热爱表演,但在如此多出色的人面前,好比CINDY,好比SAM,她真的能在一开始,就表现的如此自信吗?学姐没有在故事里提及过。是的!一点都没有提及过!学姐所说的关于这个女孩子的最初,就只用了短短的几个形容词,平凡,热爱音乐。然后是她进入了合唱团,然后是一次次团内的比试,一次次地进步,一直到最后的发光发亮。可是,有谁去注意过,那一次又一次的进步背后,究竟付出了什么。而那个平凡的女孩子,她的自信,她的勇气,又是,因为什么?

似乎,有一个答案的雏形,渐渐地,从心底,冒出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