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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尧将军


有的人,他们功勋卓著,但是没有心机,有的只是一腔赤诚。

有的人,他们身居高位,谋畴千里,但是却没有信任。

月光在院子里铺满,庭中的一株桂花开了,散发着迷人的香味,香味在空气里散开,氤氲醉了人。

树下,男人正往酒樽之中倒酒,手抖的厉害,将上好的酒撒了一身。他的身边都是空着的酒坛,大大小小散落一地,,桌上还堆着一些没有开坛的酒水。男人的眼睛朦胧,头上的银丝垂下几缕在鬓边,和他白色的胡子混在一起,模样憔悴。

“我……我尧业……一辈子,精忠报国……凭什么?凭什么……落的这种下场?嗝……”打了个大大的酒嗝,又灌一口下肚,也不知道他喝下去没有,之间酒顺着下巴流下来,将衣襟打湿。

”我,我尧业……这辈子从来没有对不起皇上,对不起百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咳咳咳……”一口酒呛在嗓子里,捂住胸口猛烈的咳起来,一双眼睛泛红。

忽然又哭起来,像受伤的孩子:“莲儿,是爹对不起你,爹这辈子没有对不起过谁,唯一对不起的就是你和你娘……叫你嫁进帝王家,当真的害了你,现在……现在……”说着说着,嗓子上哽住,也不知道想要说什么,抱住酒坛嚎啕大哭。

这是一个传奇的人物,是大衍的大将军,是一个父亲,是一个忠臣,是一个……可怜的人。他是一个在百姓心里与凤御一样当做天神敬仰的人,但是他只懂得忠君爱国,却未曾真正懂得过帝王之术。

一阵微风吹过,桂花树轻轻的摇曳几下,香甜的桂花扑簌簌的落下来,有几瓣落在摇曳的酒樽里,摇曳也不管不顾只是就这酒樽喝下去。

今日是十五,天上的月亮正圆,将满身雪白的桂花树照的发光,满地的桂花铺成毯子,美不盛收。树上一双腿在空中来回摆动,往上看,一个人一身雪白的衣裳,正坐在树枝上,倾城的容貌,一头泼墨长发,双唇微微弯起,笑的灿烂。

“我还以为能和我爹爹齐名的战神双雄是什么样的人物呢,呵呵,也不过是个爱哭糟老头罢了。”树上的人声音像银铃一样,在空旷的院子里荡漾开,那声音里带着笑意,说着不屑的话。

“你……”尧将军抬起头醉眼朦胧的看着树上的人“少年丞相,凤墨?凤御的儿子凤墨?”

树上的少年双脚在树干上轻轻一蹬,就像一片轻飘飘的叶子从树上飘了下来,他的白色长衫被风鼓动展开来,如降世神祗。他的双脚踩在地上没有声音,自顾自的坐在尧将军身边的石凳上,他手中的坛拿过来,就着坛子喝了一口,大呼好酒。

尧业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傻瓜,从这少年的出现到现在自己就像傻瓜一样一直只是盯着看,完全跟不上他的套路。

凤墨将坛中的酒一饮而尽,吧砸吧咋嘴,有点意犹未尽。这种桂花酿虽然很常见,但是要酿出水平来,也只有她的落尘酒楼有这能耐了。

“哦,老将军不用客气。”说话间伸手将桌上的另外一坛桂花酿打开,还一边招呼尧业,到像是她成了主人。

尧业也有点晕了,这到底是自己家还是她家?怎么她就像是进了自己家后花园一样随便?

凤墨很豪爽,这体现在她喝别人的酒不心疼的前提下,她将尧业的一坛多桂花酿都喝下肚,看见尧业还在发呆,便不满的对尧业道:“尧将军,你怎么不喝了?继续喝呀……”说着已经帮尧业满上“喝吧,多喝点,要不恐怕没时间喝了。”

尧业这才回过神来,听见这句话,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你胡说什么?他不能……不能这么对我!”

“他怎么对你?用一张假密函把你骗回来,用你身边的眼线把密函偷走,叫你回来死无对证?”凤墨再喝一口酒“现在把你软禁起来,叫你一个孤寡老人在这喝闷酒?”

“这……”尧业的双手猛烈的抖动起来,他知道是有人陷害自己,但是从来没想过是竟然是玉离城。他是玉离城的岳丈,是小太子的姥爷,怎么能想得到玉离城会这样狠心?竟然算计自己岳丈,还是这样狠毒的方法!

尧业脑子里一片混乱:“不可能,他这样对他又什么好处?我是他的岳丈,我为他保卫西域边疆,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凤墨头也不抬,眼睛直直的盯着手中的酒杯:“是啊,他这样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凤墨笑起来“因为他要引西域人进来。”

“叮”的一声,尧业手中的酒樽掉到地上,里面的酒洒了一地,在地上滚了几滚才停下。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静,一阵风吹过,尧业挺直的脊背抖了一下。

“不……不可能……怎么会……他……”尧业不知道自己的在说什么,语无伦次的表达不清,只觉得自己手下一片冰凉。

凤墨知道他想说什么,只是一挥衣袖,将落在袖子上的桂花拂去,眼睛盯着月亮,压低声音道:“假如,他不姓玉呢?”

“啪”刚才一直被尧业掰着的石桌边沿终于不堪重负被掰下来一块,尧业的手上有血流下来,他却不觉。

“尧将军,忠君者,定谋而后忠,愚忠者,虽死而无荣。将军在这里喝闷酒是要等死吗?将军身边还有一个未知的眼线,宫里还有一个长跪殿前只为见你一面的女儿,外面还有个摇摆不定即将落入他手的大衍江山,将军你还有这么多的事情要做,不知道将军现在醉生梦死对得起谁?”凤墨的声音忽然拔的很高“你可对得起先皇对你的知遇之恩?你可对得起崇敬你的大衍百姓?你可对得起你边疆的兄弟们?你可对得起……你那在深宫之中没有快乐的女儿?”

“莲儿……”尧业将头埋在双臂里,身子颤抖起来。

凤墨转身:“将军好自为之。”话音一落,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等尧业会过神来的时候,凤墨已经不在,只有桌上留下一个大大的三字。尧业盯着这个三字发呆半晌,忽然将一旁的酒坛打碎,酒水漏出来将这个三字彻底抹去他才松了一口气。

风里传来摩擦的声音,一支短箭插在桂树干上,上面的字很少:日静夜动。

尧业将纸握在手心,去看四周,这才发现四周竟然完全没有动静。监视他的人明的暗的少说也有十几个,刚才那么大的动静,竟然都没有声响,看来是都被凤墨“搞定”了。他叹了一口气,真是看不透那少年,明明是少年的模样,这样缜密的心思,还真是聪明的叫人害怕。

凤墨回家的时候看见自己家门口站着一个人,这个人穿着一身黑衣眼睛直视着自己,一双眼睛像是要在黑夜里发光一样。

凤墨看看天边的月亮,双眼一眯,径直的像那人走去。

玉重楼看见他的时候几乎以为是月神降临,月白色的袍子将她本就出尘的气质衬的更加的唯美,她正迎着月光,美丽的双眼里盛着两泓满月,美的叫人心惊。玉重楼不由得皱着眉头,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又不由自主的快速跳动起来。

“三王爷在我家门前难道是要给我看门吗?”她刚刚喝了桂花酒,说话间,桂花的清香在空气里弥漫开来。

玉重楼盯着她的眼睛:“本王来是想请凤大人小叙。”

小叙?叙你个头!凤墨眼珠一转,找了快石头便就地坐下,一只手伸出做了个请的动作:“王爷不必客气。”

玉重楼看见她这幅无赖的模样,有点头疼,也不坐,只是站在她面前,俯视她。他本就身子挺拔,比凤墨要高上一头,现在俯视她,只觉得她小巧玲珑的十分可爱。

真的拉开了小叙的架势,两人却又谁也不开口,凤墨看着月亮,玉重楼看着她。

凤墨在心里嘀咕起来,这个王爷难道真是个变态?断袖?看着一本正经的,没想到竟然有这种嗜好,真不知道是不是该赞叹自己的魅力。

“西域人就要进来了。”终于还是玉重楼先开了口“尧将军又被关了起来,玉离城是要换天。

凤墨歪着脑袋,笑的灿烂:“王爷想要他给你做嫁衣吗?”

玉离城一怔,她能在这么一瞬间便猜到自己的意图,真是个聪明至极的人。是的,他准备叫玉离城为他做嫁衣。

玉离城现在是大衍的皇上,但他同时也是西域国的皇子,按玉离城的野心来说他一定会想要统一西域。但是他的西域国父亲恐怕也是想要利用他统一大衍,那就免不了一场父子刀剑相向的戏码,在这个过程中玉重楼只做壁上观,等到他们之间斗的两败俱伤,再渔翁得利。现在玉离城刚刚登基,根基不稳,但是他却已经迫不及待的将西域人引进来,为的就是要利用西域国的力量来巩固自己的权利,。其实这样做是分明是不利的,但是叫他不得不做的原因就是皇上的虎符消失了,他完全不能调动大衍的兵力,所以他自能一边利用西域,一边将凤墨拉拢过来,将她手中的那一半兵力收为己用。

事实上,以凤墨现在手上掌握的两手兵力足以将玉离城一举推下台,但是一来虎符虽然在她手上,但是那些大将军们都不是吃素的,会不会听从她一个孩子的话还是另外一回事。另外,怕的是玉离城会狗急跳墙,把他逼急了,到时候他不顾什么统一了,干脆和西域国来个里应外合,那可是要糟糕透了。

其实最重要的还是皇家一直有一支神秘的军队,这支军队是开国皇帝一手秘密调教,并且是属于世袭,这支军队的人,个个骁勇善战,加上各种神秘的药物作用几乎是无敌。就老皇帝生前那样宠溺玉离城来看,恐怕是已经将调动这支队伍的令牌交给了玉离城,这将是玉离城手下最大的一张王牌。这也是为什么凤墨一只不敢动惮的原因。

“我需要你手上的兵权。”玉重楼也不是一般人,先皇最后见的就是凤墨和丞相,之后皇上手中的那一半虎符便不见了踪影。玉离城将皇宫都翻过来了还是没有找见,这就说明玉离城和太后没有拿到,那么久只有凤墨和丞相了,丞相没有,就只剩下凤墨了。

凤墨也不掩饰什么,翘着二郎腿一直晃,两眼一弯:“现在还不行,我只是说和你在一条船上,但不代表我相信你。这是对先皇的承诺,大衍需要一个好皇帝……”

玉重楼在胸腔里闷闷的笑了一声,将手放在她的肩上道:“好,我等着你相信的那天。”

凤墨不着痕迹的将他的手躲开,站起身来:“唉,累死了,臣困了,就回去先睡了,王爷请自便。”说完,也不管玉重楼了,径自从凤府的墙上跃过去,不见了身影。

玉重楼站在墙外,双手放在墙上,像是能够感觉她的存在一般,半晌轻叹一声,转眼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