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跑了两步,一辆黑色的大众在雨幕中开了过来,停在我身旁。r
我有点惊诧,停下了脚步。驾驭座旁边的车窗徐徐地落下,我伸头过去朝里张望,是邹天雷。他眼睛看着我,一边对我作了个手势,意思是说:上车来,我搭你回去。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仿佛又有了要变大的趋势。我顾不了那么多,想也没想,就急忙绕起车头,打开车门,往了车子里面钻。r
这一场雨,下得我眼也乱,耳也乱,脚也乱,心也乱。r
什么都乱。r
乱到我不假思索,就上了邹天雷的车。r
一直觉得,邹天雷是个危险人物。近不得。仿佛毒药,充满了诱惑,不能爱,一旦爱上了,便会是一条不归路——邹天雷,便是毒药型的男人。所谓的毒药型男人,是情场上的老手,不但外形出色,还嘴甜舌滑,把女人哄了团团转。他们擅长玩“你进我退”,“欲擒故纵”的游戏:冷情地面对一切,却独独对你绽放温柔,一边用温柔沉溺着你,一边残忍地提醒着你,他不会爱上你。遇到这样的男人,是最不幸的,到时候伤了个遍体鳞伤,往往是女人。r
“去哪儿?”车开出了好一会儿,邹天雷问我。r
“家。”我回答。r
“家在哪儿?”邹天雷面不改色不变地问。r
也许我是有点自恋,认为自己还算得上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又也许我是多心了,变成了林黛玉,很小心眼的认为,邹天雷对我有非分之想。有些事情,还是要多个心眼为好,小心能使万年船。r
我说了地址,也就是杜守恒家里的地址。r
邹天雷一听,呆了一下,随即便吹了一声口哨,声音活泼:“我知道那个地方,地段不错哦,环境好,是有钱人喜欢住的地方。”r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我觉得我有必要说清楚明白,我不是有钱人,我是穷人,穷得不能再穷那种。犹豫了一下,我开了口,像了解释什么似的,小声地说:“那是亲戚的家,我暂住在那儿。以后找到房子了,我便搬出去住。”天晓得,我干嘛要这样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