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答。r
“租的？”他问。r
“嗯。”我说。有点心虚。不能说是杜守恒送给我的。这件事，是不能够广而告之，宣告天下人的——王乐怡做得很好，她从来没有问。她比林朝辉有定力，我不愿意说的事情，她从来不追根究底。r
林朝辉奇怪，继续他的十万个为什么，又再孜孜不倦地问：“丁诺拉，你干嘛不搬去和怡姐住？抑或，叫怡姐买一套房给你？”r
我说：“她说过，但我不肯。”r
“她没有坚持？”林朝辉问。r
“她坚持不过我。”我说。r
“丁诺拉，有时候你犟得像一条牛！”林朝辉不再问了，发表了他的见解。r
我微笑，忍不住挖苦他：“林朝辉，你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吗？”r
林朝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回答：“没有了。”r
我说：“问了这么多，心里有底了没？“r
林朝辉的话说得太多，也许口干了，正在捧着杯子喝着白开水来润喉，白开水刚刚滑进他喉咙，还没有吞下到肚子，结果一听到我这话，顿时给喷了出来，哪些还没有来得及喷的，给呛入到气管，林朝辉顿时咳得惊天动地。r
我笑嘻嘻地看着他。r
男人，都是一路的货色，不是爱财，就是爱色，或者，两样都兼。r
林朝辉咳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回过魂来，他瞪我，我也瞪他，四目相交，灯光下，我看到了我的影子在他的瞳孔里飞。林朝辉孔里的我，嘴角若隐若现出了笑意，有一种洞悉别人隐私心事得意的坏。r
林朝辉不是低能儿，他自然明白我言下之意。r
他被得罪了，终于，他讪着脸，沉默是金起来。r
我想，也许我不应该这样刻薄，也许我应该在适当的那一刻装无知。但，那多么费力，我不知道何时是适当一刻，我不够聪明，我喜欢把喜怒哀乐挂在脸上，我还喜欢说话直来直去，不拐弯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