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第五节 赵小康的蜗居（3）

我和家明还有小康便就在这样的蜗居中交谈起来，大家都说了说工作的近况，比较下来还是我的工作算是最舒服的了，家明的工作就是大白天的要出去推销信用卡，而我则是每天坐办公室。

小康说，他来到上海后，也去找过工作，但在无数次投简历、无数次面试后，都没找到合适的，后来有个公司录用了他，是做电话销售的，底薪是960元，（2008年上海最低工资标准为960元）。另加房屋和午餐补助差不多为1200元，不过提成却高达10%。他们做的产品是一些保健品，在就业之前先有三天的岗位培训，所谓岗位培训就是教你怎么打电话推销自己的产品，他们的主要的销售对象锁定一些中老年人，因为他们知道，现在的中老年人的身体状况，哪能不出现一些问题，不管是什么问题，他们会都把它放大，他们会先都以医生的口吻先询问对方身体怎样，然后用医学的知识跟对方说一些身体发病的原因，再把病情说的更严重一些，哪怕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都要说成是性命攸关的大病，最后当然是推销自己的产品了，这里他们往往会吹嘘自己的产品包治百病，什么问题都能解决，更会用一些所谓的“内部消息”来佐证，比如某某大明星就在用这个产品等等，说白了，就是骗钱，那所谓保健品或药品都是些成本极低的假药做成的，可能就是一些维生素什么的。

我问：“他们就这么好骗吗？”

小康想了会又说：“现在的上海老人们，有钱，但都怕死，他们的物质生活越好，就越担心自己的身体，怕出毛病，而且现在中国死人最多的病就是癌症，不管对方说自己哪儿哪儿不适，我们都会说时间长了致癌，什么肠癌、肺癌、胃癌、食道癌、淋巴癌、乳腺癌、宫颈癌等等，只要沾上一个‘癌’字，他们就会感到害怕。”

我问：“那你们怎么会有他们的电话呢？”

“电话都是公司发的，公司每天都会想业务员发放至少500个电话号码，然后你一个个的打，边打边做好记录，找一些有机会、有希望的做重点，电话不够的话，还可以向上级那儿再拿一些。”小康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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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都是真实的吗？那你公司怎么有客户的详细资料呢？”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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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做这行的，他们都有固定的电话薄来源，据说网上有叫卖的，也有人说是从邮局那儿买来的，信息时代吗，信息最值钱的，没准你在办一张电话卡的时候，电话公司就将你的信息登记下来，时间久了，积累一点的信息资源既可以在网上叫卖了啊！”

“我的天啊，真是什么样的事都有啊！”我惊讶的说道。

“那你做的怎么样？”家明又问。

“我只做了一个月，就辞职了，一个月做了两单成交2000块钱。拿了200元的提成。”小康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