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共同等待的寒冷终于如期而至。可是,每一次寒冷来袭,都让洛宾的心更加暖上一分。
江平发现,这一次洛宾寒意发作的时间比上次短了,而且寒冷的程度也轻了很多。
通过这一次洛宾的寒意发作时间来看,江平更加确定,下一次的发作时间应该是十六个小时以后。
果然,过了十六个小时后,洛宾的身体再次袭来寒意。可是,这一次洛宾却情形大变,不再像以前那样身体僵硬,浑身寒冷如冰,她居然能一边抱着江平抵御寒意,一边同江平热吻,说着无尽的情话。
通过这种情况,江平判断洛宾的身体已经逐渐适应了寒意,或者是她体内的至阴之气的强度已经在逐渐消减。
可是,当两人都在等待三十二小时后的那场寒冷时,他们却一直等了五天,洛宾也没盼来与江平能再次****相拥的机会。
“江平,那寒意怎么还不来呀?”洛宾的心里居然产生一股淡淡的失落。
“怎么,你还盼着它来呀?”江平笑道。他明白洛宾的心思。
就这样,又过了三天。算今天,已经过去整整八天了,可是,洛宾身上的寒意还是没有到来。江平决定用真炁查探一下洛宾的气海。
可是,当江平把真炁注入洛宾的气海后,发现那一丝至阴之气仍在,它悬浮在气海中间,静如处子。
江平催动真炁慢慢向那至阴之气靠近,而它却不再像从前那样,一见到真炁气便狂躁不安了,而是一动不动,毫无反应。江平又试着把真炁气靠得再近一些,再近一些,直至真炁将它严严地包裹起来,它还是依旧安静如初。
这是一次炼化融合的好机会。虽然这丝至阴之气已经对洛宾无害,可是,江平还是不能放心,只有把它融合了,转化为真炁后,那才会真正让人高枕无忧。
江平立即把那丝至阴之气炼化融合成了真炁。可是,他并没有把那缕真炁吸出,而是留在了洛宾的气海之中。既然当初那丝至阴之气会主动选择洛宾的身体,也许是因为洛宾的体质极为特殊吧。如果有一天,她也能修炼阴指经的话,江平还是乐于看到这样的情景的。
既然洛宾拥有特殊的体质,江平决定把开慧诀教给洛宾,这样做对她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况且,他这样做还有一个近在眼前的好处——当他不在的时候,洛宾可以给自己治疗失眠了。
就这样,江平一边养伤,一边点指洛宾修炼。两天后,当江平探查洛宾的气海时,他立即惊呆了,洛宾的气海居然在短短的两天之中,便有真炁产生,她可真是一个修炼的奇才呀!
江平从住院到现在,一晃已经二十多天过去了。现在,他感觉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于是决定出院。
一听说江平决定出院,洛宾的脸上立即现出了感伤。在医院护理江平这二十多天里,对洛宾来说,可以说是她感觉无比幸福的日子。可是,这种幸福的日子就要结束,以后的日子,再不能跟江平同床而眠,再不能跟江平日日夜夜倾诉衷肠,以后,等待她的将是无尽的思念和企盼。
看着无限伤感的洛宾,江平心中也生出如同离别般的惆怅,可是,他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也只好把那份惆怅深深地埋在了心里。
因为江平就要出院,洛宾难以掩饰心中的不舍,她抱着江平倒在床上,直到夜色降临时,才慢慢起床,跟着江平离开了医院。
走到医院的门口,洛宾看着江平瘦削且微曲的背影,不禁再次流下了泪水:江平,以后我该怎么办……
江平怀着沉重的心情,走在燕京华灯闪耀的街道上,那七彩的灯光,都被他怅惘的心映成了灰色。
当江平走到北郊的小屋时,已是午夜时分。他打开院门,打开房开,再推开卧室的门,打开了屋里的灯。
可是,当灯光瞬间亮起的时候,江平的眼睛也跟着亮了,发出惊异的光芒。他看见自己原来的旧木床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崭新的双人床。此时,床上有一个女孩穿着淡粉色的睡衣,两腿夹着被子,正睡得香甜。
“馨娆,你果然是在这里!”江平惊喜地说道。
其实,在众人都猜不到代馨娆到底躲到哪里去时,江平就已经猜到她有可能还在他的小屋——这没有客观的依据,那只是心中的一种感觉。
所以一出院,江平哪也没去,先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他要印证一下自己的感觉是否正确。
虽然江平的心中隐隐已经有了这种感觉,可是,当看到代馨娆真的就在他的家里时,他还是惊喜不已。他轻轻地走到床边,看着代馨娆那娇憨的睡态,心中立即生出无限怜爱,那份怜爱把心中的惆怅一扫而空。
这时,代馨娆也睁开了眼睛,眯着惺忪的睡眼看着江平,“你这么快就出院了?”
“因为想你,因为着急回家见到你,所以就提前出院了。”因为激动,江平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代馨娆慢慢坐起,慵懒地揉了揉双眼,随后拍拍床边,说道:“上来吧。”
看着代馨娆还是那副平静如常的模样,江平的心不由得生出一种失落。他多想代馨娆在看到他时,能给他一声尖叫,然后起身扑进他的怀里。
可是,她没有。
他深深地知道,现在的她,再不会那样做了。可是,他还是感到了失落。
江平坐在了床边,代馨娆立即搂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按倒在床上,随即趴在了他的身上。
“我问你,你现在还爱我吗?”代馨娆平静地问道。
江平点点头,“爱,一直都爱!”
“那洛宾怎么办?”
“洛宾?”江平一愣。
“对,是洛宾。”代馨娆点点头,说道,“我知道她很爱你,我也知道这段时间,一直是她在陪着你,所以,在你住院的时候,我一直没去看你,你的电话我也没接。”
“为什么?”江平不明白代馨娆为什么这样做。
“不为什么,只想让洛宾能好好爱你,给她一个爱你的机会;也让你知道,她很爱你。现在,你知道她很爱你吗?”
江平点点头,“知道。”
“那你想怎么办?”代馨娆问道。
江平摇摇头说道:“我不想怎么办,我只想像从前那样,一直爱着你。”
“那你就无视她的爱吗?你真的对她那么无情?”
江平点点头,郑重说道:“我也爱她,但我要把对她的爱深深埋起来。我只想让我们的爱开花结果。”
代馨娆寻思一会儿,点点头,“相信你说的是真话。如果你说你一点也不爱她的话,我会立即给你一巴掌。”
江平一听,心中不由得暗自庆幸,幸亏自己说的是真话。要是说一大段假话来哄骗代馨娆,结果被她识破了,那挨一巴掌事小,如果因此让她的心越走越远,那才是大麻烦。
“我再问你,你说,我现在爱不爱你呢?”
对于这个问题,江平当然知道答案了。项坠上那条黄色的彩带到现在还是一闪一闪的,那明摆着代馨娆的爱已经不在了。
“你现在已经不爱我了,一点也不爱了。”江平老老实实地说出了实话。
“那我就不明白了,洛宾那么爱你,而我已经不爱你了,你为什么不去爱洛宾,还依然要爱我呢?”代馨娆问道。
“因为,我对你的爱没有死,她还活着。”江平深情地看着代馨娆,说道,“我,不会让爱死去。”
“其实,现在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爱不爱你了。当我含恨离开你的时候,我知道,我已经不爱你了,所以,为了家族着想,我同意嫁给栾峰。可是,栾峰那个浑蛋居然给我下迷药,所以我饶不了他,我要报复他,决定让他戴一辈子的绿帽子。”代馨娆恨恨地说道。
“怎么,现在你还这么想?”江平疑惑地问道。
“他都被抓起来了,婚都结不成了,我还有必要这么想吗?”
“那你想怎么样?”
“现在,我想知道,我到底还爱不爱你,为此,我一直在这里等你。今晚,如果你让我知道,我还爱你,那么,这里就是咱们的家;如果你让我知道了,我真的不再爱你,那么,天亮我就离开。”说完,代馨娆扫了一眼这间小屋。
江平随着代志娆的目光,也向四周看去。他看到,这间小屋除了多了一张大床,让空间显得有些拥挤外,屋内的陈设已经焕然一新。
这里,有可能成为两人新婚的洞房。
江平知道,今晚是一个非常关键的时刻。如果代馨娆的爱还能回来,那么,她将再也不会离开这间小屋,不会离开这个家;如果她的爱还不能回来,那么,她的人也将永远随着她的爱走远。
可是,江平不明白,代馨娆要用什么方法来测试她的爱是否会回来呢?想到这里,江平问道:“你怎么做,才能知道你还爱不爱我呢?”
代馨娆没有回答,而是伸手从枕头底下掏出一块折叠整齐的白色方巾。随后,她双手把方巾慢慢展开,向江平轻轻地晃了晃。
看着这块洁白的方巾,江平如同坠入到迷雾之中,心中不禁在想:她,这是要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