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燕京,总是被街头的华灯照得五彩缤纷。这个时候,总有许多人纷纷走出家门,有的走到街头健身纳凉,有的则钻进某些场所,掏出钞票去换取他们想要的快乐。
这时,在一家咖啡屋内,洛宾和代馨娆坐在一张靠窗的桌前,各自搅动着面前的咖啡,并不时转头看一眼窗外的夜景。但此时两人都没有说话,就是那样搅动着已经没有热气的咖啡,就好像各自在搅动着自己的心事。
“真的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了吗?”终于,洛宾低声问道。
代馨娆默默地摇摇头,没有说话。
“我已经跟你解释多少遍了,你真的误会他们了。”
“洛宾姐,谢谢你,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我相信我的感觉,即使谭婉晴没那心思,可江平却有,所以,我不承认我误会江平了。”代馨娆执拗地说道。
“你为什么认为江平会对谭婉晴有意?”洛宾不解。
“因为他对谭婉晴所做的一切,让我不理解,更接受不了。”说完,代馨娆狠狠地抿了抿嘴唇,转头看向窗外。
洛宾摇头叹息一声,说道:“其实你也应该了解江平,他是一个好人。”
代馨娆看向洛宾,眯起眼睛,说道:“好人?那是你这么看。我认为他就是在刻意接近谭婉晴。他为什么这么做我不清楚,但我绝对不可能原谅一个对感情不忠的人。一个思想****的人,即使做再多的好事,又与我何干?我不可能原谅他。”
洛宾踌躇一下,说道:“是,我承认江平这次好事有点做过头了,但我希望你真的不要把他想得那么坏,好吗?”
“好了,洛宾姐,再次感谢你的好意。我很愿意跟你做个朋友,不过,我希望再见到你时,请你不要再提他,不然,我也不会见你的。好了,已经很晚了,对不起,我得走了。”说完,代馨娆起身,向门外走去。
透过窗子,洛宾看着代馨远去的身影,不禁再次摇头叹息……
转眼间三天过去了。在这三天里,江平的情绪低落至谷底。
先是洛宾告诉他说,劝解失败,代馨娆还是不肯原谅他。洛宾几次去见代馨娆,只要提到他江平的名字,代馨娆就会转身就走。后来,代馨娆连洛宾的面也不见了。
见洛宾也已经无能为力,他只好亲自出马。可是,给代馨娆打电话,她总是拒接,后来她干脆把手机关机了;去鼎新律师事务所找她,又被告之她已经离开了。这让江平感到了绝望。
不仅如此,江平又接到了代馨娆的父亲代鹏举的电话,代鹏举警告他,以后不许再骚扰代馨娆,理由是:江平因为李守成一案,使得代馨娆差点成了杀人犯,这让代鹏举找了不少人,才把这件事摆平;也因为李守成一案,江平得罪了一批人,代鹏举不想因为他而受到牵连,这倒是跟谭婉晴当初分析的一样。
见与代馨娆已经彻底决裂,江平再次想到了死。他不得不想到死,不说别的,千媚妖煞那一关看来就过不去了,岂有不死之理?
死就死吧,也无所谓了,反正自己也尽力了,命该如此,再努力也是惘然。死也是对这种痛苦的生活的一种解脱。
现在,江平什么也不做,哪也不去,无论洛宾还是单晓萌给他打电话,他也一概不接了。今天,他除了把从吴子健那里得来的一百万元钱划到了他父亲的账户上以外,只是躺在床上等待生命的最后一刻的到来——因为,今天就是千媚妖煞定下的最后期限,她要出现了。
晚上,江平拿起手机,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妈,我爸的身体现在怎么样了?”
“差不多快痊愈了。”母亲兴奋地说道。
“那可太好了!对了,最近我接下几个大活,赚了一百多万,我已经划给你们一百万,你们留着用吧。”江平也故作兴奋地说道。
“小平,现在家里不缺钱。馨娆走的时候留下了八万块钱,这就够我们生活了。这钱我先替你存着,留着给你在燕京买房用。馨娆是个好姑娘,咱们不能委屈着人家。”
江平立即明白母亲说的那八万元钱是怎么回事了。当时,他没钱给父亲治病,提出向代馨娆借钱。代馨娆却提出代氏集团要聘他做法律顾问,顾问费三十万元,他明白,这是代馨娆变相要帮助他。
可是后来他却被谭婉晴聘去了,顾问费是五十万。当时他还兴奋地把这件事告诉了代馨娆,可代馨娆一听就不乐意了,要求用三十万聘他,差那二十万,代馨娆要“以身抵账”。
当江平放下电话后,想起跟代馨娆曾经共同经历的往事,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微笑着躺在床上,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等待千媚妖煞的到来——拥有过真爱,此生已经无憾,那就要微笑着面对死亡。
“小子,你最近遇到麻烦了吧。”就在江平的神志有些迷离的时候,一个女人迷幻的声音响起。
江平点点头,他知道千媚妖煞来了。可是,他仍然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睁眼何用?反正什么也看不到。起身何用?反正已是一死,不如死得自在。
“呵,小子,你架子好大呀。”千媚妖煞发出一声轻笑。
“别啰嗦了,来个痛快的吧,反正老子也受够了。”江平仍然闭着眼睛,平静地说道。
“你真的那么想死吗?”千媚妖煞的声音变得阴冷起来。
江平点点头,便不再说话,安静地等待千媚妖煞出手。
代馨娆的离开,任务注定无法完成,哪里还有活路?还有,正如郎克所言,即使任务完成了,他还有可能成为这个老妖婆子的炉鼎,那活着还有什么尊严?
如果有代馨娆在,江平还愿意承受这一切,因为他不想让代馨娆看到他死去后而痛苦伤心。可是,代馨娆已经走了,他还凭什么忍受这样的屈辱?
见江平没有说话,千媚妖煞阴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好吧,那我就如你所愿!”
千媚妖煞话音刚落,江平即感觉自己的头一紧,好像被铁箍箍住了一样。渐渐地,一种痛感从头部袭击来。
这是千媚妖煞对我下手了。江平暗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