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平瞬间就明白了张志成话里的含义,但他不想立即说穿,他只想走一步看一步,见招拆招。
张志成为了表明他与江平两人的亲近之意,当江平和代馨娆准备离开警局时,他还特地让高警官开车送两人回去。
“江律师,我已经猜到张队找你们是什么用意了。”路上,高警官一边开车,一边跟江平聊了起来。
“是吗?看来高警官也是好眼力啊。”江平说道。
“什么好眼力啊,就是瞎子也看得出来。”高警官自嘲一番,随即说道,“反正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跟你说了也没什么关系。其实,李守成一案,就是张队亲自办理的。那时,他还只是一个副队长,他为了能尽快破案,所以只凭着一个证人的证言,就认定李守成是杀害刘萍的凶手,并以此宣告破案。因为这个案子,他破案快,结果授予二等功,就凭着这些,他很快就当上了大队长。”
江平和代馨娆一听,都不约而同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见两人都是一副了然的模样,高警官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只要点破这一层窗户纸,凡是长个脑袋的人,就算用屁股去想,也能想明白李守成一案的审理结果,会对这个张队长会产生怎样的影响。
张志成凭着李守成一案,结果立一大功,还爬上了刑侦大队长的位置,此案最后要是被认定为冤假错案的话,这该是多大的一个笑话?那他这个大队长还怎么干得下去呢?恐怕他那张脸也无法在警界混下去了。
同时,江平也猜出高警官道出这些利害关系的用意。江平相信高警官说这些,不仅仅是为了他江平好,也是为了给他自己一个台阶下。如果江平知难而退,放弃替李守成翻案的打算,那么,到时他也就不必出庭作证,干那种得罪上司的事情了。
两人回到江平的住处,已经是上午十点钟了。简单地吃了几口饭后,两人便倒在一张床上补起觉来。
这一觉,江平睡得很香,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太阳已经偏西了。他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后,感觉自己精神饱满,状态非常不错。这时,他才发现代馨娆不见了,他也没多想,起身下床向屋外走去。
“江平,你醒了。”一走出卧室,江平听到代馨娆的声音。
“醒了。”江平回道。随即他看见已经换上白色套裙的代馨娆,正挥舞着菜刀在切菜呢,再看看不知她什么时候买回来的各种蔬菜蛋肉,这架势分明是要做一桌大餐了,这分明是要一起过日子了。
“代大小姐,真看不出来,你还会做饭呢。”江平笑着说道。
代馨娆抬头,握着菜刀,抬手用手背理了理额前的短发,干干脆脆地回道:“我当然不会做了。一会儿你来做,我尝尝你的手艺。”
江平一听直摇头,“好吧,你做我还真不放心,我怕你把这房子点着喽。”
代馨娆白了江平一眼,“快干活吧。”
两人忙活了一会儿,总算是把要做的食材弄完了。这时,代馨娆拿起手机,拨通后说道:“老爸,我的车撞坏了,快让司机再给我送一辆来。”
“怎么,又撞车了?”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有些沙哑的声音。
“你怎么不问问我有没有事呢?”代馨娆骄嗔道。
“老爸早就习惯你没事了。说吧,车送哪去?”
“马上送到北郊的城北大道和清明街的交口。”随即,代馨娆放下手机,对江平说道,“咱们开始做饭吧。”
代馨娆采购的东西还真不少,经过江平的思想工作后,代馨娆才勉强同意只做八道菜。这样,江平站在灶台前噼里啪啦地开始炒菜,而代馨娆则站在一旁,抱着肩膀开始欣赏起男子汉下厨房的英姿来。
当八个菜都做好,端到桌上时,代馨娆的手机响起。她拿起手机只说声“我马上去”后,便放下手机,说道:“江平,我去取车,等我一会儿。”说完,她一瘸一拐地向门外走去。
“我还是扶着你一起去吧。”江平赶紧跟了出去。
“这还差不多。”代馨娆满意地点点头。
当取回司机送来的轿车,两人回到住处。
看着桌上摆着丰盛的菜肴,代馨娆来了兴致,她拿出事先买来的啤酒,说道:“江大律师,明天是你第一次开庭,来,破例喝一杯吧,我祝你马到成功!”
“可别闹了,你不是不知道我,一沾酒头就疼得厉害,你就饶了我吧。”江平赶紧推辞。
代馨娆一撅嘴,一脸遗憾地说道:“那好吧,我自己喝好了。”说完,她递给江平一瓶饮料。
代馨娆今天的心情出奇的好,她左一瓶右一瓶地不停给自己倒酒,江平想拦都拦不住。最后,当天色也黑了下来,她也喝多了。
“江平,你说我是不是很贱呢?”在两人边喝边聊,聊得正起劲儿的时候,突然,代馨娆红着眼睛没来由地说道,“我一个代氏集团的千金大小姐来倒追你这个穷小子,你还带理不理的,你是不是认为我不配你?”
一见代馨娆在诉说她满心的委屈,江平的心顿时一痛。他不是不想接受代馨娆的感情,而是他有他的难言之隐,可是,他的苦衷却不能说给任何人。
“你喝多了,休息吧。”江平只能劝道。
“你总是叫我学妹,要么就是代大小姐,要么就你、你、你的,却从来不叫我的名字。”代馨娆说着,又端起酒杯把酒干下后,她的眼睛已经变得水汪汪的了,“你就不能叫我的名字,叫我馨娆吗?”
“这……我叫不出口。”江平迟疑下,说道。
“你不喜欢我,是吗?你讨厌我,是吗?”代馨娆终于忍不住流下泪来。
“你真的喝多了,我扶你躺下吧。”江平起身,走到代馨娆身边,把她扶了起来。
“江平,我还想睡在你的床上,行吗?”代馨娆倚在江平的怀里,说道。
“好,你睡我的床。”
当江平扶着代馨娆走到床前,把她扶到床上躺下时,当江平看着代馨娆那红红的大眼睛时,他不得不再次把脸转向一边,说道:“快睡吧,别总这么看着我。”
“你怕我?你怕我的眼睛?你怕我的眼睛就这么看着你?”
“是的。”
“为什么?”代馨娆迫切地想要得到答案。
“因为,因为我突然爱上你了!”当江平说出这句话后,他自己也感觉震惊不已。他愣愣地看着代馨娆,好像在问:我刚才说什么了?
“真的,你爱我!太好了!”代馨娆紧紧地抱住江平的脖子,幸福地尖叫起来。
看着代馨娆那一脸幸福的模样,江平确定,自己刚才是说了“我爱你”。
可是,他认为自己现在根本没有权力去爱。以前,他是因为自己穷,所以不敢爱;而现在,他是因为自己没有了自由,所以不能爱。
然而,爱就像是打喷嚏一样,是隐藏不了的,藏得越深,那一旦爆发了,将会更加猛烈。
江平理了理心绪,随后俯身捧起代馨娆的脸庞,直视着她眼里因幸福而折射出的光芒,说道:“虽然我想爱你,但是,我想明晚再决定能不能爱你,行吗?”
一听江平这样说,代馨娆不解,她眨了眨大眼睛,问道:“为什么要明天?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我明天清醒了,就可以对我说‘不’了?”
江平摇头,一脸无奈,“是这样的,明天我将会有两个选择:要么,爱你;要么,死去。”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你不爱我的话,你就要自杀吗?”代馨娆更迷茫了,她想了想,问道,“那你是想爱我,还是想死去?”
“我想活下去。”江平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代馨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道:“你是想爱我?”
“是的。”江平重重地点点头。
“那你现在能吻我吗?”代馨娆的眼睛里露出期盼的亮光。
江平轻轻吻上了女孩的红唇。女孩闭上了眼睛,她的眼睛闭上了,再也不愿睁开,就好像害怕一睁开眼睛,梦就会醒了一样。
“小子,干得不错,你让我非常满意。”就在代馨娆渐渐睡去后,江平又听到了那个梦幻般的声音,他知道,这是千媚妖煞的声音。
“难道她就是你选中的人吗?”江平努力地平复下内心地激动,随后问道。
“是的,她就是我选中的人。小子,记住了,要好好爱她。”
“我会好好爱她的!”因为兴奋,江平苍白的脸上开始泛出淡淡的红光。
“因为你干得出色,所以我决定提前出来见你。还有,我开始看好你了,所以,我决定下一个任务将对放宽条件。”
“下一个任务是什么条件。”这是江平很在意的事情,他急忙问道。
“在十天内,要么你让这个女孩对你感情更进一步,要么再找到一个我中意的人。这个条件宽松吧?记住,好好对这个女孩,我走了。”
江平不得不承认,这次的条件照第一次相比,真的宽松了很多。当千媚妖煞离开后,他不得不再次深情地看向已经熟睡的代馨娆,不禁念道:“谢谢你,谢谢你帮我渡过一关。”
不管怎么说,第一关算是闯过去了,江平的心不由得也稍稍松下来一些。他轻轻躺下,躺在代馨娆的身边,侧身用手支着下巴,端详着美丽的女孩。
“千媚妖煞说,要我好好对你。怎样对你,才算是好好对你呢?”江平自语。随后,他抬起另一只手,慢慢伸向代馨娆细嫩的粉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