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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2)


一口气跑到祁沉的住处,弯腰,喘气,甩甩脑袋,将脑海里的顾南溪删除!

掏口袋,没带钥匙,门里没有灯火,这孩子不会是睡着了吧?于是拍门:“沉沉,沉沉你在不在里面?”

没有任何动静,好吧,这一刻我心底的不安将意识里残留的顾南溪的身影彻底挤没了。

又持续拍了五分钟,还是没人应门,我的心提到嗓子眼了,祁沉这孩子不会真走了吧?担心、害怕、不舍……心像被掏空般,以后再没人逼我吃难吃而又富含营养的东西了,以后再没人对我冷冰冰地嘘寒问暖了,以后再没有别扭的“小兽”对我撒娇要我做这做那了,以后再也看不到比星星还要明亮的眼睛了,以后再也……我把祁沉弄丢了。

我沮丧地背靠着门滑坐在地上,11月的天,很冷,地面的冰凉从腿间一下凉至心底,我怎么把小鬼弄丢了呢?我还没来得及问他到底为什么打架,身上可有伤着?疼不疼?可是……可是真的喜欢上我了?

我环抱着胸,头埋于膝间,脑子飞速地转动着,搜寻着祁沉有可能去的所有地方,可是……没有,我对祁沉的过往一无所知,对祁沉的一切一无所知……我甚至没有真正弄明白他到底爱吃什么菜,因为他不吃的菜全是我爱吃的,怎么会有这样的巧合?这个傻瓜,明明七年前还跟我抢着吃海带和串串香来着,这会儿竟会一脸嫌弃地为我夹一碗,就因为怕我营养失衡,还有……恍惚间,我又掏出了兜里的手机,拨着那熟悉的号码,好吧,我这个数字白痴在祁沉的“驯化”下已经能倒着背出他的手机号了。

熟悉的手机彩铃声响起,竟然通了!还有,为什么还有手机铃声?彩铃是移动送的,手机铃声是我设置的呀,两首歌同时奏响,重叠着,我猛然惊醒,手机的主人就在这附近。

像是来不及挂断,循着回响在楼梯间里的音乐我发现了正欲奔下楼的男孩儿,原来他一直躲在楼道的转角处!

“沉沉,你给我站住!”顾不得那么多,这会儿很多租住公寓的同学都回来了,我瞎冲乱撞地拨开众人朝沉沉追去,心里不停道:可不能再将他弄丢了啊。

“祁沉,你给我站住!我……我实在跑不动了。”这小子是刘翔附身吗?整一个东方神鹿啊,都快将学校绕一遍了还在跑,我上气不接下气地在后头追着。对了,我这人没什么特长,唯一的特长就是无与伦比的耐力,高中那会儿没曝光我喜欢顾南溪的绯闻之前还算小有名气,听说到现在励高我创下的一千五百米纪录还没有人能打破。

所以我才会有体力在七年前背着祁沉徒步走回酒店,才会在几个月前为了追回钱包追着祁沉跑了几条街道小巷,这会儿我又追着祁沉快将华大跑遍了。还好是晚上,我们俩的速度不算慢,行人欲看清我们还真有难度,我也比较放心地撒丫子追。

我不担心别的,就担心祁沉的脚伤,这孩子怎么就不分轻重呢,腿要是伤上加伤那可怎么办?

我们将学校绕了一圈,再一次跑进祁沉租住的公寓楼下的一片树林里时,他终于跑不动了,忽地刹住脚步,整个人跪坐在地上。一看他停下,我闭眼使上最后一口气,冲刺至他跟前抓住他的手臂不肯放手。

“可……可让我追到你了!快……快把鞋子脱了,让我瞧瞧你的脚伤。”喉咙又烧又干,我浑身是汗,好热。

他没有看我,捂着肚子喘着粗气,欲甩开我的手却无力甩开,挣扎了几下也就屈服了:“高小宝,你……你练过田径?”

我摇头,谁跟他聊这个,赶紧问正事要紧:“快让我看看你的脚。”

“哼,我不要你管。”小鬼别扭地将头别向一边。

得嘞,小祖宗果然生气了,得好好哄。

“唉,姐姐错了好不好,看在我追你追了这么久的份儿上,你先让我看看你的伤势,严重的话得赶紧上医院呀。”我捶了捶胸,总算能正常说话了。

祁沉又是重重地哼了一声,干脆整个身子背对我。

这娇气的孩子,真是难搞,见他不配合,我只好来强的,也跪坐在地上环着他的腰用身子压着他的腿自行为他脱鞋子。

“你要干什么?高小宝,你别碰我!”没料到我还有这一手,“小狮子”有些恼了,扭着身子不让我碰。切,要是我没听错的话,在我抱住他的腰时,丫的心跳加速了吧?臭小子还装,我微抬头望去,月光下的少年脸红至脖子了啊。

“别扭,又不是没碰过你,小孩子家家的谁有那心思,想那一个月你上厕所都还是我帮你的忙呢,这会儿脱个鞋子都害羞?”我边不屑地絮叨边加大力度压住他继续解鞋带,这孩子,要是真不想我碰他再使大点力一定能挣脱,这样欲拒还迎的,矫情。

“谁害羞啦!谁小孩子啦!”小鬼扯了一嗓子,没有再挣扎,完全没有平日里面瘫小鬼的讨厌模样,这样才有血有肉嘛!虽然光线不够亮我看不清,但我估计他这会儿定是红得熟透了,同我接触的皮肤都是滚烫的。

“好好,不是害羞行了吧。”终于将鞋子解开,再褪下袜子,一看到肿成小山包似的脚踝,我倒吸一口凉气,生气地吼道,“你傻啊你?这么肿还瞎跑什么?你不想要腿了你?要是真成瘸子了怎么办……”

我劈头盖脸地一番问责,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谁知他却斜睨我一眼,一副极度欠扁的模样凉凉地来了句:“你还会关心我吗?”

“喂,小鬼,你可以了啊,我不关心你会来找你?我不关心你会陪你像疯子一样在学校里狂奔?我不关心你会亲自给你脱鞋验伤?你还要我怎么样?”我确实有些生气,这孩子太不爱惜自己了,这脑子里的淤血还没除呢,脚上又添新伤,真是叫人头痛。

他没有应我,只是静静地望着我,良久,当我以为他在认真思考我的话而且也觉得理亏答不上来时,他却淡淡地抛来这么一句:“你是不是烦我了?觉得我是个累赘?”

“什么?”我将袜子重新为他穿好,转头看向他。

他有些不自然地收回目光,别扭地将头转向一边:“若是因为我脑子里的淤血,你大可不必管我,我们毕竟非亲非故的。”

“臭小子,你又吃错哪门子药了?”他受什么刺激了?不是老拿脑子里有淤血威胁我不能不管他来着吗?

我没听错的话,刚刚祁沉竟轻轻地叹了口气,像是泄气般。

要等这小子吐出几个字真比登天还难,又是一番等待后,他终于开口:“我想通了,你年少无知时说的话我怎么能当真,算了,你要是真的觉得我是个负担就……就别再管我了。”

听他说了这句话后,我渐渐松开了他,默默地坐在一边。说实话,他说得很对,我们非亲非故的,我凭什么对他这么好?是什么让我甘愿为他做这做那?难道真是因为七年前那句傻不拉叽的誓言?难道真的是我菩萨心肠?

记得初次见到祁沉那会儿,我确实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被上天过分偏爱的精致小孩儿,几乎完美的外形,聪明得有些过头的头脑,若不是性格扭曲真是挺招人喜欢的。再次遇到他发现他竟沦落为扒手时,首先涌上心头的竟是说不出的心疼,像是自己心爱的玩具被弄脏了似的,想将它洗干净,好好对待。

不知为何,对祁沉最强烈的情感竟是:我想守护他。无论做他的什么人都好,守在他身边不让他再受伤害了。那样的天之骄子,竟然对海洋恐惧,这说明他内心深处其实很没有安全感,远不像表面上那样坚强,很想将他护在身后告诉他不要怕,还有我呢。这绝不是我大女子主义,从我被他们呼来喝去的就可以看出,我其实挺小女人的,可不知为何,对祁沉我就想将他保护好。暂时,我把这归结为亲情。

可能我沉默的时间有些长,祁沉似是越来越不安了,有些无措地拔着脚边的小草,没一会儿他身旁那一小块草地就被他拔秃了。

我伸手摁住他不停拔草的手,意图挽救那些可怜的小生命,却在手握住他的手的那一刻,明显感觉到他身子的颤抖,搅得我也心跳如擂鼓,半晌,憋出几个字:“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祁沉猛地抬头看向我,此时天际的月光映在他盈盈若水的眼里,绚烂得让人不敢直视,如此绝色的少年,与他相比,天地都失色啊!我……我竟忽地感到窒息般心在漏跳了半拍后像加满了油的四驱车般飞速前进,嗷,要死了,色字头上顶着的真是把尖刀啊。

“是年少无知还是酒后失言?”他似是不太相信,又像是想起了往事,有些委屈地低下了头。

没有被他看着,我紧绷的身子也放松了下来,要命,都11月的天了,怎么还这么热?

“切,我都二十一岁了还年少?哈……你闻闻,我今晚可没喝酒。”见他那副委屈的模样,便忍不住逗弄,我凑上嘴在他面前哈气,他嫌弃地往后躲,我没扶稳竟往他身上倒去,完了,又成我扑他的架势了。

还没来得及意淫呢,身下的男孩儿“嘶”的一声喊疼唤回了我的意识。

“疼……”

“啊?怎么了?怎么了?哪儿压疼了?”我忙从他身上爬起来,欲掀开他的衣服查探,这时前面的小道上来了几个说笑着回公寓的同学,祁沉立即直起身压住我欲探进他衣服里的手,脸上的红晕还没有退,却好像还有更红的趋势……直到那些人走过去,他才幽幽开口道:“傻子!回家再看!”

“……”我囧,不就是看个伤吗?怎么搞得像有奸情似的?在医院那会儿还不是脱光了上身让我上药来着!切,又不是没看过!

但见魔星大人似乎不如刚才别扭了,我当然是积极响应他的指令,这大露天的查探伤势确实有伤风化。

于是,我扶起他,咱们先回家再说。

祁沉的脚伤确实有些严重,我都能感觉到他身体的重量几乎在我这儿,走一步都在颤抖,这孩子的性子怎么这么别扭,都这样了还跑!

好不容易将他扶上楼,把他安置在沙发上,也顾不得自己喘得厉害,就跑进卫生间给他弄来热毛巾热敷伤处。

“这脚肿的,看来得上医院,身上是不是也有伤?”早就发现他的不对劲了,嘴角有破皮迹象,眼角处有淤青,看来是被顾南溪揍得不轻。这孩子也真是,顾南溪可是武术队的还是跆拳道业余教练,你怎么是对手哦。

还好上回从医院带回了些外敷的药膏,我一股脑儿全找出来,先给他抹上。

“哼,要不是场地限制,我才没那么容易放过他。”他娇气地嘟着嘴巴很不甘心哪。

终于谈到正事了,我轻咳了咳,边掀开他的上衣查看、上药边不动声色道:“哟,你还能耐了?没事抽什么风!怎么样?被压着打很爽吧?”

“你还喜欢他是不是?”

祁沉忽地摁住了我的手,我还是低着头没有看他。

“你把座位让给他,你在知道我们打架后先去找他,你还放不下他是不是?”祁沉的情绪有些激动。

这……他激动个什么劲?他怎么知道我先去找顾南溪的?不会是跟踪我吧?他不会真喜欢我吧?一想到这里,我便更不敢抬头看他了。

“说啊你!”他似是有些恨铁不成钢。

“我……我决定不喜欢他了。”干吗突然这么凶嘛。

“你的意思是在没决定前还喜欢他喽?你不会是刚刚才决定的吧?高小宝,你对我的保证呢?嗯?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你真的很丢脸耶!”祁沉已经完全破功,似是不能接受般,说到后面声音都尖细起来。

“我……我知道很丢脸,我不是都决定把脸捡回来了吗?再说,我哪里有资本跟国贸系花比啊!”我抽出手,继续上药,他身上有好几处伤口呢。

“你还有自知之明啊?”祁沉见我一副鸵鸟状有些无语。

“那我是今晚才确定系花的事嘛,要是早点确定我早就放弃了好不好!”我不服气道,顾南溪若是名草无主,谁都可以追求的好不好?但若已经名草有主……“你真是笨得可以,后知后觉。”他已经无力与我对话了,估计再谈下去会被气得爆血管。

“怎么?你知道这件事?”我诧异地抬头看他。

“哼!你说那个什么系花的事吗?”

“耶?连你也知道?”

祁沉一副想剖腹的模样:“全世界都知道,就你不知道!”

“呃……”不会吧?

“你以为我会平白无故毁你幸福啊?沙绍和顾南溪的球赛还不就是为了那个女人!”

“呃……不是为了争礼堂排练吗?”从祁沉嘴里得知真相,我竟毫无感觉,似乎并不太难过。

“都有。”祁沉淡淡道,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

“那你们今晚为什么打架?”趁热打铁赶紧问啊,急死我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