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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干掉小太妹(2)


小鬼由于该死的“海洋恐惧症”后遗症(也不知是真是假),坐不了车走不了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没办法,于是我这“人肉轿子”就派上用场了。

因为对他精神上造成了伤害而感到愧疚的我决定用体力做补偿,于是,就有了接下来的一幕幕。

身边是车水马龙繁华的都市夜景,我却只能与它擦肩而过,因为此刻,我背负着一座沉重的……大山。

“左边,往右往右,往前一百步。”

“你要去哪儿?”

“尿尿……”

“……”苍天,有什么方法可以收了这妖精?要我卖身都行啊!

“小宝,你累不累?”

“你说呢?”TMD,老娘连内衣都汗湿了,7月的天,迎面吹来的风都是热的,汗如雨下啊!

“也是。”

我晕!叹口气,弯了弯身子,将快滑下去的他往上托了托:“还有多远?”

“还要再走两条街,穿过茶园小区直走到第三个路口右拐就到了。”小鬼举着地图在我头顶道。

“什么?还这么远,地图拿高点,挡着我的视线了。”

“哦……”

路灯下,一个女孩儿背着一个小鬼走走歇歇,在这座陌生的城市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记忆里有稚气、有青春、有轻狂……那一刹的相扶相携将定格成永恒,裱在相框里,用一世来回味。

当我们回到酒店时,那没心没肺的父母们才意犹未尽地回来,我们在电梯门口不期而遇,只记得当时一看见他们,我整个人就虚脱般滑坐在地上,而小鬼却稳稳当当地跳下我后背,极轻松地站在一旁又开始装深沉玩忧郁……这次外游显然缓解了我与男孩儿间那不可调和的矛盾,我甚至对他另眼相看,并开始喜欢这妖精般的男孩儿,还真的把他当弟弟来看待了。

只记得临分别时,我特有范儿地跑到那一家子跟前,拍着臭屁小孩儿的肩膀豪迈道:“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姐,天塌下来,还有姐给你顶着呢!”

我觉得自己肯定是遭到了报应,当时说的大话没想到现在果然应验,人找上门来了!

外头的嘈杂声将我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但七年前发生的事仍历历在目……门外魔音不断,那小姑娘估计是觉得两只手不给力,开始用脚踢,嘴上还骂骂咧咧地说着些狠话。

我在心里默数,直到念到九,门外的喧哗才总算被压低了一点儿,医务人员来得这么慢?忒不给力了点吧?这里可是医院,还是高级病房门外。

很快,门外由女高音独唱变成了大合唱,与房内的寂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仍压着祁沉的手没有动,转头又望了他一眼。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祁沉没有看我,还是低着头,语气里透着迷茫。

怎么说我们也算是旧识,我还衣不解带地照顾了他一个月,虽然在过去的七年里我对他一无所知,但至少目前看来,其实这孩子本质还是不坏的。

“家里可还有人?”

“没有了。”祁沉不动声色地将被我压着的手抽回。

门外的喧哗虽压下来了,但随之而来的是护士的敲门声,该复检吃药了。

不得已,我只好起身给他们开门,当然跟随着白衣天使们冲进来的还有一个“颜料盘”,我还没来得及看清进来了几个人呢,就被一个人大力地揪住衣领子往边上的墙壁推去,我惯性地闭眼抱头,额滴亲娘,非主流果然不好惹。

“老女人,你敢打小沉的歪主意就试试,我的拳头可没今天这般眼瞎。”我还没睁眼呢就耳鸣了,只听左耳旁的墙壁上“砰”的一声巨响,忙睁开眼睛,就见非主流妹妹一拳砸在了我左耳后的墙壁上,额滴亲娘,墙壁应该很疼吧?这个暴力女!这会儿我装晕能混过去不?

“小媚!”还没等我晕过去呢,俺的小天使就来救俺了。

透过指缝,我看见缠着绷带的祁沉甩开护士姐姐的手下了床,一步一步艰难地朝我们这边挪过来。

那“调色盘”终于松了手劲转身望向他,我也随即吐出一口气,嗷,吓死我了。

“你下来干吗?啊?怕我打死她吗?你放心,她要是老老实实的,我绝不动她一根汗毛。”陆小媚已经彻底放开了我,几个大步上前就将摇摇欲坠的少年给扶稳。

祁沉的气息有些喘,但显然情绪较之前已经平缓了不少:“她没有对我做什么。”

“哼,看她那一脸色迷迷的样子,你少接近她,今天可以出院了吗?跟我回去!”陆小媚扶着祁沉就要往病房门口走。

其实那一刻,我迟疑了好几秒,毕竟祁沉于我还没熟到我要负责他的人生的地步,毕竟我并不是他的亲人,朋友的话还有待考量,他是死是活、是黑是白于我真的没多大关系。就算是旧识,这一个月我为他逃课,还跟着他欺骗媒体,没日没夜地照顾病情反复的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但见着祁沉那还有些柔弱的身子被“调色盘”强行带到门边时,我体内潜伏的热血忽地沸腾起来。

“站住!”

房内的护士本还有些着急,见我这唯一有发言权的人发话了都松了口气。祁沉还有一周才能拆带出院呢,再说,这么俊的小伙子当然是能多留一时就多留一时喽,看着也养眼啊。

我当时被热血冲昏了头脑,出口的话底气十足,可能是气势上较之前大不一样,那女流氓陆小媚硬是被我喝止了步子。

趁他们停下来之际,我迅速跑至他们面前堵住去路:“你凭什么带他走?”

近距离看她,才发现这小姑娘其实长得不错,只不过被那糟糕的发型糟蹋了姣好的面容,可惜了。

“切。”女孩儿不屑地哼了一声,扭头像看白痴一般瞟了我一眼道,“凭什么?凭这七年来我们吃穿住都在一块儿,这行不行啊?”太嚣张了,说话就说话,推我干啥?

我可不能被她压制住,她年龄看来顶多十七八,我可是二十出头的大姐姐,怎么能害怕?好吧,我确实有些胆怯……“他……他的伤还没好,你这样带他走是不负责任的表现!你能保证他三餐营养均衡?在他需要拉屎撒尿时随叫随到?你能保证他哪里痒痒时能准确找到位置替他挠?万一他病情复发了怎么办?万一他营养不良亏空了身体怎么办?万一他传染了你的兄弟姐妹怎么办?万一……”面对恶势力,我决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我KAO,你废话怎么这么多?沉,你得的是传染病?不是被车撞了吗?”“调色盘”扭头望了一眼被她架在肩上的少年。

少年已经满脸黑线,他自始至终都盯着我,一言不发,我被他盯得有些发憷,舌头也开始打结,道理也说不下去了。

“你走吧。”终于,少年发话了,我松了口气,得意地望向那“调色盘”。

“哪,沉沉叫你走,快走快走,医生要换药了。”

“哼!”“调色盘”不屑地哼了一声,倒是钩起唇冷笑地看着我。

“我说你,你走吧。”祁沉这养不熟的白眼狼,竟望着我再次淡漠道。

我擦,什么意思?

“我说你要不要脸啊?我和小沉在一起七年,你就一个多月,你觉得他会跟谁走?”“调色盘”落井下石,我的心霎时如结了冰死了的水,三昧真火也融化不了我。

但,很快,愤怒压下了我此时的不快,恨铁不成钢啊!

“沉沉,你脑子烧坏了?我不知道这七年于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确定若你爸妈看见你再这样执迷不悟地误入歧途一定会死不瞑目的!”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我上前一把揪住祁沉,将“调色盘”推到一边,大有母鸡护小鸡之势地将祁沉护在身后,横眉冷对那女流氓。

“七年又怎么样?老娘一个月就顶你一辈子!不要说你现在没权力带他走,就是他肯跟你走,没我的同意也是不允许的!”

“放你娘的狗臭屁!你朝谁吠呢你?祁沉又不是你的,干吗要你同意?”被我推了一把,“调色盘”也恼了,作势又要上来同我抢人。

此时我也被惹毛了,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与她互扯着抗衡。

“你成年了吗?身份证拿出来看看,祁沉还有三个月才十八岁,现在就是一个未成年!而我,是他的法定监护人!不信你上医院查去,你再拉拉扯扯的我就报警了!”希望能唬住她,祁沉重伤要做手术,但要签字不是?于是在负责人那一栏,哦,有我的大名。“调色盘”,我就欺负你没文化!再说,祁沉是扒手,这女的跟他生活了七年,估计也是一名扒手,扒手最怕什么?不就是警察!

果然,那女孩儿迟疑了,但脸色阴沉,虽然满脸不甘但还是放了手,我以为她没那么好搞定,哪想到如此轻而易举,但接下来听了一句话,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少女会轻易放手了。

“祁沉,你护着她?”

我低头一看,可不是,祁沉那小子还算不是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原本被我拉到身后的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挡在我身前,轻搂着我的腰,俨然一副怕我被打着的模样。好吧,我的脸有些烫,这小子已经比我高大许多了,我还是生平第一次与异性如此亲密接触。

又是一阵沉默,那“调色盘”显然还不能够接受现实,良久,少年开口。

“小媚,你先回去,等我养好了伤会回去。”

“祁沉,你什么意思?”“调色盘”有些恼怒。

“听见没,祁沉让你回去。”她恼了,我乐了,回抱着祁沉的腰,这小子身子都站不稳呢还逞强。

那“调色盘”见我幸灾乐祸,似乎更看不顺眼,作势又要上来揍我,可我们家小天使不答应呀。

“小媚,你先回去!我答应你,伤一好就回去!”祁沉也有些恼地抬起一只手握住她那欲砸下来的手。

陆小媚显然没料到祁沉会这么跟她说话,但她还算沉得住气,在脸上经历过不可思议的不甘心后,总算能好好儿说话了。

“祁沉,不要忘记你对我说过的话!”说完后,她手一甩,头也不回地出了病房。

“呼!”我呼出一口气,拍了拍胸脯,吓死我了。

病房又恢复了平静,花容失色的护士小姐们忙过来帮忙将祁沉扶上床,祁沉很安静,我觉得我有必要和他说些什么,让他高兴起来或暂时忘记烦恼。

“喂,你对她说过什么话?”我边为他盖紧被子边问道。

“……”得,少爷脾气不小,直接翻个身后脑勺对着我。

“切,不说就不说,反正我不会让你跟她走的,你对将来没打算的话,姐姐我帮你想,总之,你不能再回去那狼窝!”

“你走吧。”

“对了,再过三个月就是你生日了吧?我记得你说过是12月12号,呃,再过两个月?不好意思,计算失误。”没法子,我对有关数字的一切皆无感。

祁沉闭上了眼睛,凉凉道:“我是2月出生的,你走吧。”

好吧,我错了,离他的生日还有大半年……“你中午想吃什么?”我为他倒了杯开水,研究起一旁的西药来。

“……”

“乌鸡汤?”

终于,床上的少年猛地坐起身,也不怕伤口崩裂。

“滚!”

“……”

我砸吧了一下嘴巴,说实话,我现在的心情,很不爽!KAO,老娘任劳任怨照顾了他一个多月,最终就换来这个字?说心凉那是毋庸置疑的,除了心凉外,我还有些伤心,莫名的。

我这人吧,不高兴绝不说出来,我直接写在脸上,这会儿我实在有些气不顺,皱着眉一声不吭地吐气。祁沉似乎也觉得自己过了,停了好一会儿,懊恼地低下头,声音有些无奈:“你不是还在上学吗?”

“……”还是吐着气,没有说话。

“你……下课了再来。”

“……”心情似乎没有那么糟糕了。

“我等你。”

好吧,我原谅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