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严和权利是靠自己争取来的;不是别人或某些团体施舍的——小闹此时一定明白了这个道理。尽管他还是个孩子,我想。
许多年后,这个嘿嘿笑着的小男孩,这个叫小闹的小男孩,救了我的命。
尖脑门的干部缓过劲来,像只受了惊的母鸡,扑愣愣地摔倒动车的过道上。他趴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叫着:
“救命啊,这是个魔鬼!”他指着我说。
两个动姐,和一个乘警闻讯赶过来。其中一位肥大身材,面貌凶恶的老动姐似乎认识尖脑门的干部。这位动姐或者说动大娘,或者说是动老娘们。她有着双恶毒的眼睛,就像狗一样看人,她撇着嘴,不时用眼神夹着我和那一家三口。胖动大娘斜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我,似乎我能坐上动车是它们铁盗部的功劳,而这份功劳由她代领。
胖动姐后面是一位身材苗条,肤白貌美的年轻动姐,或者说是动妹、动小妹。胖动姐嘟着一张满脸皱纹又癞拉巴巴的大脸,对尖脑门的干部说:“是您啊,是谁把您整成这样!别着急,慢慢说。”
我实在搞不懂,那么有钱的铁盗部怎么雇佣这么丑陋的动姐——后来我搂着那个年轻的动姐时才知道,这个肥大丑陋的动姐是铁盗部一位官员的亲戚。
“是他~~”尖脑门的干部眼睛盯着地板,哆哆嗦嗦地指着我。
“还愣着干什么!”丑陋的肥动姐对乘警说:“还不拿下那个暴徒!”
乘警很严肃,他并没有立即对我实施什么措施,而是先询问我对面的一家三口有没有看到事情的整个经过。
黑脸男人刚想对乘警说些什么——红花立即拉了他一下,对他使了个眼色。黑脸男人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红花对乘警说:“公安大哥。”
我想红花分不清乘警和公安的区别。她知道只要是个穿制服的,哪怕是一条狗也能管着她们,这些经验应该是红花在那些大城市里总结得到的。
红花稳了稳语调,说:“公安大哥,我和咱家里的啥也没看见,和我们没关系。”红花说完,又想了想,说:“真的!”
我很高兴红花这么说,我最担心的就是把他(她)们一家牵扯进来。
乘警对其他乘客喊,谁看见事情的经过,是不是他——乘警指着我,“是不是这个年轻人先动手打人的……”
一遍遍的询问,换来的只是人们的沉默。乘客们都是想平安回家,谁愿意给谁做什么证,惹那种麻烦。何况整个过程也只有那一家三口看到。
“我知道!”小闹像是回答老师提问一样举起手。
尴尬的乘警如获至宝地看着小闹。他摸着小闹的头,问:“小朋友,你知道什么。”
“他——”小闹指着尖脑门的干部。
“是他把这位叔叔的方便面扣到了自己的脑袋上。”小闹坚定地说。
“放屁!”尖脑门的干部指着小闹,大骂:“小兔崽子,你敢说谎,看我不扇你。”干部说着就要冲过来,我轻轻一横,挡在他和小闹身前。尖脑门的干部立即躲到乘警后面,说:“我是HE南的人大代表,副处级的国家干部。我以党性担保,是他打我的,你看——”干部指了指我,“你在这,他还要行凶!还不控制住他等什么!”
“你个小瘪三,我们在这你还敢动手!”肥大丑陋的动姐腆着大肚子拱到前面,指着我说:“你这样的小流氓我见多了,这个国家就是穷人多,连你这样的也能混到我的动车上来了,说不定你就是个贼!”
“走吧!”乘警说:“二位都跟我来,到站后等铁路警察处理。”尖脑门的干部扁着声说:“我还用去吗,我是受害者。”
肥大丑陋的动姐轻轻捅了他一下——又使了个眼色说:“来吧~~到我那儿,我给你收拾收拾这一身。”干部满脸淫笑,心领神会。
小闹见我被带走,向红花嚷着什么。红花对我歉意地点点头,眼神里流露出她天然的善良。
我摸了摸小闹的头,笑着说:“叔叔没事,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小姨能治我,别人?哼——。”我把集团驻HE南公司的名片放到小闹手里,说:“等你长大了,来找叔叔,叔叔带你去老美。”
在小闹充满幻想的眼神中;在红花善良祝福的眼神中;在黑脸男人和全车厢木讷的沉默中;我微笑对几个护卫暗自示意不用跟来,便跟着乘警离开车厢。
那位尖脑门的干部像条公狗闻着气味,跟着发了情的肥大动姐而去,不知去向。
我被关到一间很香的房间,有床,有桌子,还有一件件崭新的动姐制服。
我无聊地翻着知音,这本销量不错的杂志高高地推在那里。看得出来,这帮年轻美貌的动姐都很喜欢看这上面男男女女的事,毕竟她们的工作实在太枯燥,不找点乐趣润滑,青春会老的很快的……
“嘎叭——”
关住我的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位动姐拿着饮料,正是刚才在那个肥大动姐后面,一直看着我的那位肤白貌美气质姐。
年轻动姐把回身把门锁死,走过来递给我一瓶饮料——我拿在手里没有马上喝。
“不渴吗?”年轻动姐笑着说:“还是怕我下毒?”
我拧开瓶盖,喝了一口,说:“乘警呢?那位干部呢?那位富态的动姐怎么那么横啊。”
年轻动姐坐在我身边的床上,随手翻着知音,说:“我妈就那样,你别往心里去。”年轻动姐手里拿着知音,微红着脸,对我说:“我能感觉出来,你不是我妈说的那样!”
“哦?那我什么样,”我往她身边靠了靠。
“这段故事我怎么看不懂,”年轻动姐指着知音上一篇文章,说:“帮我念念……”
我又近了近,几乎挨着她坐下。我随口念叨她给我指着的文章:“那天我一个人在家,老公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回家,谁知道他又死到那个狐狸精那儿去了?我到浴室蓄了池热水,我手扶墙边,抬起左腿绷直脚背微微探进水去,觉得热了些,便加了些凉水,在试才觉得满意。我用嘴叼着发卡,双手往上盘著头发,再用浴巾围住头发,抬腿踩进水去轻轻蹲下——我感觉下体的丛林毛毛地,遇到热水先是缩了一下,接着放松又放了些许水浸进去。水线一些些地油过我圆滚的屁股,细腰,嫩背,随后我的身子一滑完全躺在水中,头靠在浴缸边,揉着我的……”
我念到这儿,感觉年轻的动姐已经依靠在我的身上。我丢掉知音,回手搂住年轻动姐把她压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