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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我有妻


“曼文,你告诉我,紫萱是不是在开玩笑?”

“长庚,我刚才听紫萱详细地跟我说了,说那个井木犴如果让紫涵归位,孩子绝对不能带到天庭,因为天庭,是不会让一个怀孕的仙子归位的!长庚……紫涵她刚怀上……刚怀上呀……”

很多人都经历过离别,我最害怕的也是离别。离别的痛苦远比相见的时候要痛苦得多,可这些都是人生的必经之路,没有这些离别的痛苦,我们又怎么能成熟?我之前就说过,在这个时候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退缩,只有去面对,才能真正地成长起来。当那个人走了之后,悄无声息不辞而别,连一句再见都没有说出,就已经走在了人生的旅程之中,这又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我们爱得还不够,对,是爱得还不够。

如果爱得够了,那为什么我们爱的人又会离开?

我站在紫云面前,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又能说什么呢?紫涵走了,带着肚子里的孩子离开了我,不辞而别。而我却在这里和紫云吵得天翻地覆。我还是个人么?

我拿起外套,我说我要出去再找一找,因为我的时间不多了。沈曼文拉住我,对我说,不用找了,如果紫涵躲避着你,她是不会让你找到的,如果她真的不回来了,你找到她,又有什么用,不是让她本来就矛盾的心,更加矛盾吗?

对。

沈曼文说得对,我无法反驳,我究竟爱紫涵有多少,我自己知道,我爱她那么多,不就是为了让她有一个自由的环境,让她敢爱敢恨?既然这样,我又为什么去找?不过,我的时间真的不多了,三天,我现在还有一天,不到二十四小时的时间。

我还想再看紫涵一眼,哪怕是最后一眼,我也满足了,如果就这样让紫涵走了,我心里会更加的难受,我这一辈子或许就会在浑浑噩噩之中度过。

我还有家。我还有沈曼文,但是,紫涵却在我的生命之中留下了最深的印象,我这一辈子,却是紫涵把我带上了这条辉煌的道路,我收获了金钱,但却失去了爱情。

金钱和爱情放在一起,很多人会选金钱的对不对,我知道很多人会选金钱,因为很多人都认为只要有了金钱,自然就能收获爱情。但是,我才发现,有了金钱之后,爱情也不会再跟过来,有了金钱,爱情依然会离开我。

我很悲哀地发现,当我贫穷的时候,我和紫涵的那段日子,我和沈曼文过的那段时光,却是我这一辈子到目前为止,过得最开心最狂妄最认真的一段时光。我无法忘记我那些日子的疯狂和无拘无束,我忘不了。

我落泪了,我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落泪了,就是因为我伤心么?我想想,那也不对,我只是想,我再也不能拥抱紫涵了,这是伤心吗?不是,这是绝望,这是对人生的绝望。

“对不起,紫云。我想,你们现在就可以归位了。”我说完,静静地看着满脸惊愕的紫云。

“什么意思?”紫云还没有从我刚才的话里面反应过来。“你……你允许了?”

“不,我没有允许,我只是妥协了。”我说,“离开吧,都离开,人间毕竟是人间,不是你们仙子所能常留的,这里充满了邪恶和阴谋,没有天庭那么逍遥,你们不是说我是太白金星吗?我想我暂时不会归位,我要在这世间饱尝辛酸,我要阅遍人生百态,等我归位的那一天,我想我才算是真正的仙人,真正跳出红尘,不在三界不入轮回的神!”

“可是,现在,紫云,我不能走,我要在这里等紫涵,哪怕是一个空想,一个希望,一个幻想,甚至是一个无知的白痴的等待,那我也要等下去,我失去了怜梦,拥有了曼文,我现在再也不能失去紫涵,你知道,有人爱着,是多么幸福的事,我现在也要尝一下,我爱着一位不在我身边的人的滋味。谢谢你们。”

我说完,起身,打开了门。

而就在这时候,紫萱忽然上前来,拉住我的胳膊道:“等等!”我站住了一下,本没有打算留下来,只是回过头来看着紫萱,笑了笑,道:“我没想到我会拥有那么多的小姨子,而且个个都那么漂亮那么善良,而且都是仙子,这是我做梦都没有想到的,那么,我还奢求什么?我知足了,紫萱,到了天庭,如果见到紫涵的话,你替我告诉她,我对她的心,永远不会变,即便是粉身碎骨,我也不会忘记我们的承诺,爱一个人,就是要爱到底,爱到死,爱到天崩地裂,也不会后悔!”

我说完了,起身就走,我不想在家里看见那么多人看着我,我想一个人到山里面静一静。但是紫萱却拉住我,道:“不是,姐夫,我想跟你说,这里除了我们,还有另外一个人!”

“什么?紫萱,别闹了,我不会干傻事的,我不是说了吗?我不会离开的。”

“可是,姐夫……”

我没有再听下去,拿上钥匙,开车走,来到了我第一次见到紫涵的地方。那一次,紫涵从天而降,虽然我没有看到,但是却看到紫涵站在了路头上,落魄得像离家出走的女孩,满脸都是委屈的样子着实让人心疼。

我们第一次相遇,第一次那么投缘,第一次干过很多龌蹉的事情,第一次去窑子里……我们经历了太多的第一次,第一次……现在,所有的第一次,全都变成了唯一,很多第一次,全都变成了最后一次。

如果爱情非要经历那么多苦难的话,我愿意一个人承受这一切,就他妈的让这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沈曼文是跟着我一起出来的,她或许是怕我干傻事。

“老公,这里的风景真美,是不是?”

“你终于敢叫我老公了啊?”我苦涩地一笑。

沈曼文愣了愣,道:“叫与不叫,那只是称呼,在我心里,你是能够为我撑起一片天的男人,你是我的唯一,你是我的支柱,都说男人是女人的天,自己的男人,有什么不能叫老公的。”

“叫与不叫,都是一个称呼,你说得对,曼文,你在我心里的地位虽然不及紫涵……对不起,我是不是不应该说这样的话?”

“没有关系。老公,她们说你是太白金星,你早晚有一天也是要归位的,天上的神位,不会一直空着,天上一百天,地上一百年,如果让位置空着一百年,那你就可以陪我一百年,一万年是不是太久了,我只要一百年,我陪你到我生命的结束,也会一直把你当成是我的天。我更不想……更不想看到我的天塌下来,我需要你来替我顶着,我是女人……”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曼文,我不会干傻事的。”我看着前面的路说。

“你答应我了?”沈曼文似乎还不确定。

“我答应你了,还答应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我说。沈曼文笑了,道:“其实,紫涵归位,也是一件好事,如果一直在你身边,早晚还是要归位的,长痛不如短痛,我知道我说这样的话你会不高兴,但是我还是想对我的男人说,你经历了那么多,不就是为了让紫涵过得好吗?”“也许,你说的真的是对的,就好像语蓉那一次,我处处为她想,到最后,她不还是恨我,一直都在恨吗?”“老公,停车吧,我想看看这里的风景。”“好。”这里的风景真好,我似乎还没有真正地看过这里的风景,看着这里斑驳的眼光,看着那些落叶和树枝,我突然发现,这一切是多么地陌生,似乎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一样,上班的时候,我天天从这里经过,却不知道停下来欣赏这里的美景,等停下来的时候,却发现已经物是人非,人不在,景致却还是如此,但却不知道是因为人不在了,还是因为看风景的心情不同了?

时间过得真快。我发现,时间越是约定了之后,就会发现时间过得什么时候都要快,那些时间就好想奔腾的洪水一样,冲走了所有的思念,剩下来的,只是一些突兀的顽石,记载着一些伤心。

我在市里转了许多次,我希望能在街上看到紫涵正在等我找她的身影,但是我却没有看到,哪些行人中的女人,似乎每一位都像紫涵,我看着她们的背影,真想下去一个一个地问,如果我问了,是不是真的就能找到她?对,如果下车去问了,是不是就真的能找到她了?

我得停车!

“嘭!”我的车剧烈地震动了一下,车后面传来一阵骂人的是声音,一个男人从后面敲了敲了我的玻璃窗。

“你他妈是怎么开车的?马路中间你也停车,你不想活了是不是?老子前几天刚买车!操!”

接来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交警来了,沈曼文下来去处理了。我浑浑噩噩地站在马路中间,似乎一切都不同了。

紫涵,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家的,我差点在马路上把自己和沈曼文的命送掉。沈曼文强制地把我带回了家,回到家的时候,紫云等人还在。

看看时间,晚上11点。距离井木犴的期限,还有最后一个小时。最后一个小时,我心里在想,我却连紫涵的影子都没有见到,我甚至连最后一句话还没有说,我甚至……我越想越不甘心,我不愿意像长空那样,最后一个字,什么都没有说,便离开了这个世界。

人越是害怕,事情就容易发生,这是什么定律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时间,真的所剩无几了。

回到了家,我一直盯着那时钟看,见我回来了,紫萱忙上来道:“姐夫,你去哪了?我们感觉到了紫涵的气息,她……她在登仙楼!”

紫云见我一直盯着时钟看,正要说话,而我却抢在她前面道:“三天。”

“什么?”紫云奇怪地问,其他人也在看着我,不明白我说的三天是什么意思。

“当初,我和长空和井木犴在香山上打斗的时候,井木犴开恩,给了我三天的时间,现在算算……”我无奈地笑了笑,也许这笑容比哭还要难看,“现在算算,距离三天的期限还有最后一个小时……”

“三天,井木犴给了你三天?让你和紫涵姐姐团聚?”

“对,井木犴给了我三天,从第一天开始,紫涵便失踪了,人间蒸发,我找了整个城市,除了登仙楼没有去,别的地方我都去了,我想紫涵不会去登仙楼,因为井木犴就住在登仙楼上。呵呵,算了,这是不是就是我的命?在我心爱的女人就要离开的时候,我却连一眼都看不见,怜梦还好,至少是在我的怀里死的,但是紫涵呢,我连我爱你这三个字都没有说,没有亲口在她的面前对她说!我无法说,我找不到人!我找不到人你们知道不知道!”

她们都看着我,好像我在说谎话一样。我咳嗽了几声,感觉到头很晕,这两天一直都在淋雨,我想我是生病了。我看到沈曼文替我去拿了体温计,但是等她进了卧室,我却是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