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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失恋1


时光荏苒,逝如斯夫。须臾间,任凡来到西安已经两月有余。这两个月,任凡定时在住处和医院之间奔走。任凡身上衣服已经焕然一新,赶上城里人的标准。原本认为返璞归真才是天然的自然的帅气的任凡,终于没有缠过诗诗,没有禁住城市以及人性向善的美好意愿与憧憬,深深喜欢上了将自己打扮帅气阳光的形象,喜欢上了刻意收拾自己的习惯。

衣服是诗诗为任凡买的。诗诗是女孩,女孩对美有一种天然的鉴赏挖掘能力。在诗诗面前,任凡就是诗诗施展才能的广阔天地,诗诗喜欢将任凡打扮成任何她觉得美丽,耀眼,好看的形象。任凡起初还有些拒绝,后来慢慢的诗诗对自己的这些好倒成了理所当然,顺理成章的事,而欣然接受了这一切。

两个人走的更近了。这时候的任凡,敢于站在陌生人面前,踊跃而大胆的亮出自己的脸并大声说诗诗是自己的女朋友。农村孩子羞涩的苦青,在褪去了那身农村寒酸的皮以后,长成熟了。城里孩子好比大棚蔬菜,营养丰盛,成长茁壮,样子耐看,上得席面;而农村孩子,须得来城里这块肥沃的土地,汲取了剩余的营养,方能让人见得,卖上一个好价钱。

任凡,已经可以卖上价了。一个时髦阳刚的靓丽男孩,在诗诗的精心塑造下,隆重出炉,同城里孩子融合在一起——同化,这就叫同化。

第一个月,诗诗给了任凡两千。其实诗诗给任凡的何止两千。任凡原本拒绝,诗诗说,男人没有钱花是不行的,男人不能口袋里面空空,男人得有自己的财政大权。拿到钱的任凡并没有那份得到自己辛勤血汗的幸福感,反倒感觉心里面更加的沉重。与其说自己是诗诗雇来照顾诗诗母亲的不如说自己是吃软饭,是诗诗找了借口而悄悄养着自己的。

这期间,王刚来找任凡。王刚对任凡说临近春节工地上极度缺人,只要他愿意请自己的带班吃一顿饭,到工地上班就没有问题,并且立马上岗。任凡没有请过人吃饭,只是在农村的时候喂过猪。因此对于请人吃饭没有经验,并且之前没有正式和陌生人交谈过正式事情,心里难免有些胆怯。任凡对王刚说,我不大习惯和人搭讪交谈,怕在饭桌上有什么闪失或者令人家不满意的地方,坏了事情。王刚说,没事情的,只要叫上他和他们那群民工里的能嘴王二柱就行,事成之后给王二柱买两盒烟则可以了。任凡听后满口答应。

世界上最完美的事情,不是得到了你心愿的东西,而是得到了你心愿的东西,送你东西的人还得对你千恩万谢。这就是潜规则,就是完美。

任凡显然受了这种潜规则的规则。但任凡并不觉得人家有什么不对,任凡觉得人家帮了他的忙,他理应酬谢。任凡对诗诗说自己要“辞职”,自己要去工作。任凡对诗诗说,如果她愿意,他随时可以在空闲之暇去照顾诗诗母亲。诗诗拒绝了任凡的辞职请求。诗诗说,你跟我在一起不快乐么?

任凡说快乐。

诗诗说,我跟你在一起更快乐,除了我妈妈,我最想的人最重要的人就数你了。

这是诗诗第一次正经的讲这样的话,没有诙谐没有调皮没有笑。任凡何尝不想同诗诗在一起,永远永远。

留下来已经成为定局。诗诗说的话,任凡其实一直都在等,或者这个也是只有在夜晚的梦里才敢做的。此后任凡照顾诗诗母亲更加卖力,更加细心。

任凡每当回到住处,陆萍都要叫上一同过去吃饭。任凡不情愿,陆萍竟然在任凡面前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诉说着自己的不幸。当然,这不幸是七分真三分假的,更当然,任凡是分不清真假的。

陆萍说自己年轻的时候,曾经无比幸福。家里有一个宝宝,长的十分可爱。每天自己做好饭,等着丈夫下井回来吃饭,一家人快快乐乐。却有一天,不幸降临到自己头上。自己的丈夫在井下出了事,从此再也没有回来,再也没有回来。后来自己带着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奔波到西安,定居下来。但不幸才刚刚开始。之后没有几个月,孩子便突然夭折,留下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形影相伴。也想过一死了之,但被人救下来。

人的心态和对世界的看法,会在自杀前和自杀未遂后大有改变。当死后重生,我们会畏惧死亡——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会更加珍惜爱戴自己的生命。因此,此后再辛苦,陆萍也坚决的存活下去。靠打工谋生的陆萍,一转眼就过了近二十年。

当然,陆萍对任凡讲的这些是省略了中间环节的。任凡问陆萍家是哪的。陆萍说山西,山西煤矿多。任凡信以为真。看着陆萍流眼泪,任凡心里跟着酸酸的。陆萍接着说,要是自己的孩子还在世,也应该像任凡这般大小了。

任凡说,姨,你不要伤心,你要是愿意我就是你儿子。

这一句话,对陆萍来说,无异于大旱盼甘霖。甘霖以至,泪水婆娑。陆萍再也忍不住喜悦的心情,像男人一样嚎啕起来。这样哭法,惊吓了对面的任凡。

任凡手足无措,忙上前安慰陆萍,被陆萍一把抱住,紧紧的抱住。陆萍边哭边叫着:孩子,妈妈终于找到你了,孩子,妈妈真幸福……

“有妈真好,真好。”任凡自言自语,眼泪也跟着流下来。

无依无靠,茕茕孑立的任凡面对着这幸福的一刻,心里多么的满足多么的幸福。任凡一直梦想着自己突然一天会有一群亲人,一群异于任家孝的亲人。如今虽然只有一个,虽然不是真的,但任凡真的真的好满足,好满足。

两个人流了半天泪水,这才想起,这是喜事,应该高兴才是。陆萍无法抑制内心的喜悦,整个人变得慌慌张张。陆萍让任凡等会儿,自己走到**后面掀开一个柜子,翻了好半天,拿出一个红色手绢,鼓鼓的交给任凡,让任凡打开看。

任凡打开手绢,手绢里用白色纸包裹着。任凡看了看陆萍,接着打开。白纸里露出一对金光闪闪的手镯。任凡听过金银,见过铜铁。对于这手镯,任凡半信半疑,问陆萍:“姨,这是金的么?”

“是金的,千足纯金,每个三十克重。送给你。”

第一次见到金子,任凡脸上挂着收不住的喜悦,摸了又摸,看了又看。后来还是依依不舍推到陆萍面前,说:“姨,哦不。妈,这个我不能要,太贵重了。”

“不贵重,不贵重,只要你高兴,只要你肯认我这个妈妈,我就心满意足。”陆萍脸上无比喜悦看着任凡的脸,恨不得能够永远囊含在自己怀里。这种母亲对儿子的爱,透过了亲情,甚至比男女之间的爱情更甚更深。

“不行,不行,这个我真的不能要。姨,哦不,妈,你还是自己收好吧。”

“你认我这个妈不?”

“当然了,妈。我做梦都想有个妈,只是连爸都没有,到哪儿去找个妈回来?所以只能跟着我奶奶,相依为靠,相惜而活。妈,你能让我叫你一声妈,你能对我像对你儿子一样,我就很知足了,这东西真的不能要,真的。”

“拿着吧,凡凡。拿着。”陆萍说着,眼泪禁不住又夺眶而出。陆萍既可怜儿子受到的可怜,又可怜自己沦落到这样不济的地步。

“你奶奶还好着么?”陆萍关切的问。

“我奶奶不在了,几个月前的事。要不然我也不会来西安打工。”

“那家里就剩你一个人?你二爸跟你姑呢,对你好不?”

任凡有些奇怪,问陆萍:“你怎么知道我家里的情况?——哦,对了,一定是文凭叔对你讲的,那你知道我文凭叔匆忙回家是为了什么么?”

“这个,我不知道。我跟你一样,也是回家时候见到你房子里空了,才知道林文凭偷偷回家走了的。”陆萍说着,走到**前,揭开床板,从里面翻出一身塑料袋装着的衣服,交给任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