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悲有喜,不知道是不是要补偿沈月的心里失落,她的一项设计得到了甲方的肯定,这是个地标性的建筑,拿下这活对事务所来说意义非凡,庞韬惊喜之下,给沈月浮动了一级工资,并且还附有一笔不菲的奖金,拿这笔钱去干什么呢?没等沈月想好,花这笔钱的人就来了。r
白玉兰来的毫无征兆,没有作为一个现代人的觉悟,居然不事先通知,就很突兀的闯了过来,沈月接了电话,又惊又喜,急忙跑去车站接人,甚至没听见庞韬说呆会要请阿姨吃饭。r
人群里离着几十米,沈月就看见了老娘庞大的气场,睥睨挑剔地看着来往的行人,极为和谐的融入了匆忙的人群中,这个人看闺女又是空着手来的,不对,她提着个笼子。r
沈月快步走了上去,张口埋怨道:“妈,你也是地,来也不先打个招呼......”她原本是想说早打招呼,白玉兰就不用等自己了。r
白玉兰不等她说完就轻蔑道:“哟,来看自己的闺女还打要招呼啊,你老娘又不是外人,怎么,你长大了,不想看见我是把,不欢迎我是吧,那我回去好了,养闺女就是养了条白眼狼啊。”r
惊喜的沈月没心思和老娘斗嘴,急忙举白旗投降:“妈呀,你干啥呢,人家知道你来这不是高兴得吗?”r
白玉兰哼了一声:“高兴,也没见你给我个笑脸。”r
沈月只好堆上了谄媚的笑,抓着她的胳膊一个劲地摇,白玉兰脸色一沉道:“摇啥啊,老胳膊老腿都被你晃散了,你老娘一路上累死了,也不知道心疼心疼。”r
沈月忙去拿白玉兰的行李,见很少就问:“妈呀,你不准备呆两天吗?啥都没带?”忽然又惊喜道:啥呀,你怎么把它也给带来了。”笼子里赫然有一只胖嘟嘟的灰兔子。灰兔子看到了沈月,红眼睛一闪一闪,居然朝她咧嘴笑了。r
白玉兰气愤不已说:“谁要带它了,也怨我不该在来得时候在它面前说要看你,它就上了心了,自己个把笼子翻了出来,临来还给自己洗了个澡,又把你爸给它割的草叼在了笼子里。看到我出门,那眼睛就一个劲地可怜巴巴的看我,你说我不带它行吗?”r
沈月一捅兔子的脑门问道:“咖啡,想我了是吧。”r
白玉兰道:“想你,死兔子自己性子野,想出来玩才对。”沈月道:“咖啡现在好像更喜欢接电话了,好几次我打回去,电话通了都没人说话,就听见那头吭哧吭哧的声音。”r
白玉兰道:“揍了它几回,死不悔改的。”r
娘儿俩进了门,白玉兰就开始挑剔沈月的住处邋遢,指使她拿了拖把死命的拖,语重心长的难过道:“这孩子,我一天不在你身边,瞧瞧都变成啥样了。”r
指使沈月干活的间隙,白玉兰自己拉开了沈月的衣柜,拿起一件批评说:“这买的啥衣服啊,月月你看,妈穿这件行不行?”r
沈月抬头望去,老娘手里拿的赫然是自己去染尘的时候的行头,不由满头大汗,丢了扫把一把抢了过来:“妈,你要是穿这件出门,我就死给你看。”r
咖啡进了门就在沈月脚边监督沈月的卫生工作,哪里有没拖到的地方,它就把沈月往哪赶,好容易全拖完了,它便噌地蹦上了床。沈月急忙要拦,白玉兰悠然地喝着茶道:“干啥啊,你的床我看不如咖啡的爪子干净”。这一回儿功夫,白玉兰已经给自己挑好了换洗衣裳,准备呆回换上。r
咖啡上了床,先是把零乱的被子平铺好了,随后四肢摊开,拿自己的身体把床压得整整齐齐的,枕头推到了床头,累得躺在床上不动了,白玉兰对它道:“帮她干活,累死你活该。”不过咖啡不理她,眯着眼睛装睡。r
白玉兰洗好了澡,换上了沈月的衣服,精神看起来好了很多,沈月嘟嘟囔囔的抱怨:“妈,你穿的这是人家最喜欢的那件。”r
白玉兰哼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懂不懂,自己不喜欢的不要送人。”r
没等收拾停当,庞韬的车就到了门口,敲门进来之后,牙尖嘴利的白玉兰瞬间恢复了温柔娴静的模样,对了庞韬矜持的笑,还是笑不露齿的那种。r
庞韬热情的堆了笑对白玉兰道:“伯母好,路上辛苦了吧。”r
白玉兰道:“我就是个劳碌命,一辈子欠这些人的。”r
这答案显然出乎了庞韬的接受范围,不过他也是成了精的人物,毫不停顿的说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说着话从身后一把拽过来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孩,沈月惊奇道:“胡咧咧,你怎么来了?”r
男孩起初还有些害羞,听到沈月叫自己这名,顿时不答应了,“谁胡咧咧啊,姐,再叫我跟你急。”庞韬一把抓住了他的后领子道:“反了你还,沈月,小烨以后来咱们这上班了,我把他交给你,要是不听话,你就给我使劲削他,敢说个不字,看我怎么收拾他。”r
沈月叫苦不迭道:“哥,我不干,我不带他。”r
白玉兰道:“你这孩子,人家领导交给你的任务,你就得好好执行,哪有你这样挑三拣四的。”r
沈月说:“妈,你又不知道他是什么人。”r
白玉兰说道:“能是什么人,我看人家孩子挺好。”胡小烨胜利地朝着沈月笑。r
庞韬道:“阿姨,咱不在这说了,我已经定好了位子,咱们这先去吃饭吧,到时候边吃边聊。”r
白玉兰极有气质的说:“那怎么好意思,要你破费。”几人走了出去,沈月回头看时,咖啡恼恨的看着空空的床头柜生气不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