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一霎那小小的温馨顿时因为这句话而跌落谷底,看着安格斯的脸,我冷笑了一下。
“是啊,你需要把我带回去放****的血。”
“你是我的猎物。”红色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是的,我知道,怎么会忘记呢?”
怎么会忘记这个该死的身份呢?
我是猎物,安格斯必须要杀了我才能和那个伊丽莎白成亲。
想到这里顿时连吃饭的兴趣也没有了,将手里的筷子一放,站起来。
“我感情的猎物,我要把你带回去,告诉他们我们复婚了。离婚必须要你在,而复婚也必须要你在。在我们家族这是必须的。”安格斯的话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这算什么?
变相的求婚么?
听起来像是这样。
“安格斯。”
“恩?”
“其实我们真的不适合……”
“你想说什么?”
“如果结婚,我想我无法接受你那套‘性不是爱’的理论。”我背对着安格斯没有转身。
“我想我能够改正。”
“是吗?”
“除了你以外没有人能让我如此疯狂。”
“安格斯,我……”
“我不想那么快听到你的回答,一个字都不想听。但我想你会爱上我的。”
“一定,只是时间问题。”他说。
……
“宁,我希望你能够早点来美国。”
“为什么?”
“我的母亲快不行了,我怕她等不到那天了。”
“你可以随便找你一个代替我。”
“你知道的,其他的女人……我演不出戏来,我母亲她也看得出,她是个演员。只有你和我比较熟悉,我想我们合作也许能够瞒过她。”
“那么……”
“你能后天来么?我想你后天到,我不希望她带着遗憾走。”
“好的。”
也许没有白零带给我的这个噩耗,我会很享受这个时光。电话里的白零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浓浓的疲倦和无奈。
这个家他曾经厌恶过,甚至这几年他在中国宁可一个人孤独的度过,也绝对不会回美国,回到那个只剩下房子,穷的只有钱的冰冷家庭。
尽管恨,但是那毕竟是亲生的母亲。当她生命只有那么接近熄灭的最后一段时间,那些恨也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低着头,站在阳台上俯瞰着我脚底下那些来来往往的车辆,我能感受到白零那种悲哀的心情。
记得几年前奶奶离开的时候,我也曾经像他这样悲痛过,甚至比他更甚,更加悲伤绝望。
奶奶瘫痪了好几年,这些日子对她而言是折磨,因为她不能动,成天只能躺在柔软的病床上,靠着护工勉强生存着。
她很痛苦,我知道,好多次她企图告诉我,让她去死,她不想活着了。
但即使是这样我也自私的希望她能够活下去,哪怕听我说话也好,哪怕永远昏迷,只要有体温只要还存在只要还在我身边就好。
当奶奶断气的那一刻,我深刻的感觉到了一种孤独,一种无望,它们将我紧紧的包围……
溺水的感觉,悲伤让我无法呼吸。
那时候的我坐在奶奶的病床前,低着头沉思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干什么?
我明天要继续做什么?
这个世界上好像没有人需要我守护,也没有人会在意我的存在,我是死是活。
这个一直支撑着我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信念没有了,我该为谁而活着?
当时是白零一直陪在我身边,睡在客房里,白天陪我说话,陪我聊天,尽管很多时候,他说着话,我低着头坐在那里想个木偶似的发呆。
但是也全是依靠着他我这才一步步的走过来。
直到重新看开,重新生活,重新为了自己而活着。
此时我面前的风景的确很美好,如果用一个字来形容夏天,我想我会用甜来形容。
用蜜一般的甜来形容它。
夜晚当夜幕降临的时候站在阳台,当一阵风吹起的时候,带着它特有的温度以及白天太阳灼烧地面遗留下的干旱味道,迎面而来,吹到脸上就像一缕蝉丝抚过,软软轻轻的。
一个人的时候,我不会有那么好的兴致站在阳台上感受这些。即使当初我买房子就是为了能看夜景。
一个人,也许我会做更多的事情,比如看电影,比如向玛丽询问任务的事情,必须批改作业等等。
但是最近有点和以往不太一样。
因为这个夏天我的身边多了一个人,他名叫安格斯·妥芮朵。
是个象征着美、灵感的吸血鬼,他有着一头金色的头发,有着雕像一般完美的五官,有种钻石一般的眼睛。他总能带着我做一些我曾经没有做过的事,让我感受曾经没有感受过的事。
他是个浪漫的人。
他带着我去这个城市的海边散步,听海鸥的叫声,踩着软软的细沙,吹着海风,就我和他两个人。
他会对着我阅读莎士比亚的诗,好听的声音,优美的诗歌,陶醉在他的声音里。
就像现在一样,他抱着我站在阳台上安静的看着这个城市星星点点的灯光。他说这个城市的夜很美。
“宁。”
“恩?”我微微侧过头。
“后天是我的生日,我想回英国。”腰际上的手紧了紧,贴着我的耳边他说道。
愣了一会儿,随后回过头,我听到自己说,“生日快乐。”
内心却有点落寞,生日?
一个多么可笑的词,对于我而言。
我活了那么多年了,甚至连自己的生日也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出生在哪个日子,那个时间。
唯一知道的是,我的生日应该是在夏天,这样甜腻的夏季。
也许会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早晨我出生了,也许会是热情的中午,也可能是这样浪漫的夜晚。
那个丢弃我的人甚至连我的生日都不打算告诉我。
“我想你和我一起去。”他轻轻的说道。
“去那儿成为你们的猎物吗?”低着头我笑了。
“你只是我一个人的猎物……”他纠正。
“放干血?”我挑眉询问。
“宁,你不是一个浪漫的女人。”耳边的他笑了,轻轻的念着我的名字,抱着我的手一紧,整个人直接贴向了他的胸膛。硬硬的肌肉咯的我的后背有些疼。
“是的,我是个现实的女人。”
“你会跟我一起走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