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到他时发现这个男人瘦了很多,整个人一脸的疲倦,眼睛里隐藏着一根根血丝,尽管看起来他很憔悴,但今天的脸胡须刮得很干净。
“很感谢你能帮我这个忙,宁。”伸出手,将我轻轻的搂进怀里,他微笑着用流利的中文说道。
越过白零高大的身体朝后看过去,在他身后还站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保镖。
原来是做戏。
认识白零那么多年,我知道这家伙古董得很,万不得以他不会如此主动的拥抱人,和他认识六年,也没见过他有现在那么热情。偶尔握个手还别扭半天,跟个小女孩差不多。
“没事,你母亲怎么样?”伸手环住我的腰,我问。
“糟糕透了。”依旧抱着我,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悲哀。
“很抱歉……听到这些。”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白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像是自暴自弃的笑了起来,“没事,死对她来说是解脱。”
“你太过悲伤了。”拍拍他的后背。
“不,对她而言是解脱。”抱着我的手一紧,白零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哭腔,“她没有一个好的丈夫,也许她早就想离婚了,只不过为了我。她希望我有一个健全的家,即使这个家没有家的意思在里面。”
“她是个很勇敢女人。”
这是我真心的话。
一个女人,也许在父母家生活的日子很短,也许二十多年之后就结束了。
然而在丈夫的家中却要经历几十年的时间,丈夫是她这个家的唯一依靠,假设丈夫也不在这个家,成天出去找女人,一个人生活,那该是多么的艰苦。
即使这个可怜的女人有大把大把花不完的钱,即使让她学男人那样出去找男人,或****个男人代替她的丈夫,但是在她们的心里,还是依旧执着于这个家,执着与那个是自己丈夫的男人。
就像白零的母亲那样。
我想这个未曾谋面的美丽女人,如果可以也绝对不会选择那么死,如果可以也绝不会像白零说的那样去找男人。
主动要求死,这该需要下多少大的勇气?有多少大的悲伤让她对这个世界绝望?
恐怕我们难以想象吧。
“是的,她得到解脱了。”将额头抵着我的肩膀。
“那你的父亲呢?”
抱着我的手一僵,白零松开我,手拎起我身旁的行李,“也在。”这句话说得很淡很淡,甚至没有一点感情。
留给我一个挺拔,落寞的背影。
……
接我们的是一辆劳斯莱斯。
正如白零说的那样,他的家很有钱很有钱。
有钱到很多十八九岁的美丽少女主动追一个六十多岁浑身都是皱皮,****又腥又臭跟沙皮狗似的老男人。有钱到可以让全美国甚至全世界的工厂都听那老男人的话。一个长得人脸,畜牲心的混蛋,这是白零对他父亲的形容。
对于他的父亲,白零很不屑。不屑到提起来都会微微的皱起眉头,眼神里带着浓浓的厌恶。
白零的家在美国曼哈顿,他家主要从事金融业,金融业我只知道股票和银行,好吧,我知道自己见识少。不知道所谓的金融业到底涉及了哪个范围,但是那玩意很赚钱。
曼哈顿是金融业的聚集之地,很多银行以及其他的金融大头都在这里安家落户,白零的家也自然在这里。
车开了大概三十分钟,我们才到白零的家。
看到那雄伟的建筑时,我倒抽了一口气,如果不是现在的这辆车带着我们进去,也许我会以为自己是跑到了哪个博物馆参观贵族的生活去了。
这房子……
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别墅?城堡?
是的,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城堡,甚至比白宫更加豪华,漂亮,金碧辉煌。
如果不是知道白零家的底细我会羡慕住在这建筑里的人。
“少爷!”
下车之后,那建筑的门口站着10名穿着女佣装的白人妇女,在那群白人佣人中间却站着一个穿着端正套装的四十来岁黑人女子。
黑人在美国比较遭受歧视,他们很少会选择雇佣黑人女子做管家来管理白人。
白零的家还真是奇特,就不怕造反?
伸手轻轻的揽住我的肩膀,那常年握枪的粗糙手臂包裹着肩头,便令对那名黑人女子说道,“赫纱,这位是我在中国的女朋友,这次是来探望我母亲的。”
那是个皮肤黝黑带着理性的女人,黑色的眼珠黑白分明,散发着智慧。见我打量她没有生气,而是平和的对我一笑,垂下眼皮,然后用流利的中文与我交流,“您好,宁小姐。您可以和少爷一样叫我赫纱,我是奥特公馆的管家,您住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如果遇到什么可以告诉我,赫纱会替您安排。”
“谢谢你,赫纱小姐。”
揽着我肩膀的手一紧,白零看着她,“赫纱,母亲她醒了没有?”
赫纱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微微一暗,摇摇头,“夫人刚打了止痛剂,现在应该睡着了。昨晚又疼了一夜……少爷,您可以和宁小姐先聚聚,夫人醒了,我会去叫您。”
“好的。”
……
与中国人思想不同是,美国人的思想有点开放。
即使我是以白零女朋友的身份居住在这个家里,他们还是把我和白零安排在了一个房间里,甚至一床被子,两个枕头。
我有些尴尬。
难道让我和白零睡在一个房间?
一张床上?
男很女……
老天,即使我和他是好朋友,没错!但是毕竟男女有别啊。这如果被那只该死的****吸血鬼知道又会说什么?
是的,也许他会掐着我的脖子说,“宁,你这个贱女人我该杀了你!你居然又骗我了,说什么来美国去看看那个奸夫的母亲,其实是来约会吧。看多么美好的大床!你们两个很愉快吧!!”
想到这里我突然一愣,不得不承认,习惯真是让我感觉到可怕。和安格斯居住的那几个月,让我已经差不多习惯了他的存在,习惯他说话的语气。
好不容易离开他,呆在白零的家中都能想起安格斯来。
“这间屋子是我从小到大住到大的。”关上门,白零拖着我的行李进来,见我在打量这间房间,他苦笑说道。
看上去像是介绍一个让他很不满意的东西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