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哥哥，你没看见她怀孕了吗？”
“嗯，看见了，我早知道，是你的孩子吗？”
我吃惊，怕他打我，差点被热水噎着。韩小禾扶着我说：“我不想问她的过去，但我决定要追她了，我一定要成功，不然我觉得心里不舒服，我好不容易又遇见她。”
我说：“你想法真不错，等到夏天应该就会好一些。”
韩小禾说他不怕冷，我原本答应依依要劝他放弃，可我觉得自己没权利抹杀他如此有创意的想法，再说我也没那个能力。
我知道现在肯定已经很多人劝他别傻，我更不能再那堆世俗的脑袋上加上自己的头颅。
韩小禾坐了会儿，总是不安地望门口望，我也知道他的心思，怕依依以为他走了呗，我说：“要不我和你一起上去，约她出去吃饭啊。”
我这刚回来，其实也想看看依依现在怎么样，总是还惦记着这么个人，不是件好事。
韩小禾说不，他说他早约过依依吃饭了，不过自从他追依依以后，依依就不答应和他出去吃饭了，估计是有怕误会。
我就说：“那行吧，你想怎么追就怎么追。”
他让我传授点经验，我哪有什么经验，要不是依依我也一样追不到女生，至于后来追到秦馨，和我也没什么关系，琢磨着是秦馨年龄到了，自己想找男朋友刚好遇见门当户对的，她就同意了，天知道这些女生想什么。
韩小禾也显得尴尬，喝完茶，我让他坐着，中午一起吃饭，他说算了，他要上班，这时候他突然看见我墙角瓶子里的百合，我才想起是前些天依依上次来的时候顺手给了我一只，让我插着，那花是韩小禾送给她的。
韩小禾就更加尴尬了，他起身把花递给我说：“还是你帮我送给依依吧，我今天不等她了。”
我说：“一起上去啊。”
他摇头说：“我走了。”
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反正他想法也挺奇怪，不过喜欢依依肯定是真的，我把他送到门口，目送他下楼走了，回头看，他送人的花在我手上了，我就想着可以去找依依。
不知道依依看见我捧着一束花站在门口怎么想，我敲了门，等她打开我立马说：“这是韩小禾送给你的。”
她身体开始发福，人也没以前好看了。
不过脸蛋还是一样的好看，她笑笑，“我看见你回来，和他一起上楼，他人呢？”
我说：“他走了，让我把花送给你，他好像真喜欢你。”
依依脸色为难，摸了摸肚子说：“可我有……”
她很在乎那个孩子，那孩子在她肚子里总是不方便，我走进房间，依依在我背后说：“你希望他娶我吗？可我总担心，就好像以前担心你一样……”
我说：“你担心他追到你，最后紧要关头甩了你吗？”
依依不说话。
我说：“我从没那么希望过，我和韩小禾也许连朋友也算不上，也算不上亲戚，他是我女朋友的哥哥，不过我觉得他人很不错。”
依依说：“我知道。”
我家里没米没菜了，所以想借她的地方做顿吃的，以前我们都有顾忌，但顾忌和情感一样，伴随时间慢慢变淡，在和依依正式分手的几天时间里，她仿佛带着尖刺的女人，每次我一靠近她都得主动防御。
现在这禁忌也变淡了，我接近她，她也没意见。
这个中午我本来让韩小禾请依依吃饭的，不过最后是我和她共进午餐，我想，女生单独和男生吃饭未必代表可以上床，但和男生上床以后肯定代表可以一起吃饭。
不过我再也没想过要和她怎么样，估计她也如此，如果远离我会对她有所牵挂，然而和秦馨的感觉是不太一样，看见秦馨总会想要摸下裤子里面，衣服里面这类事情。
我对依依没这种兴趣，因为她肚子真的开始变大，等那孩子生下来，我要告诉他，我是他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我，依依可能早就杀了他。
那天之后韩小禾没有来过，之后不久我把萧飞的要的歌写出来了，存好后约萧飞出来，也顺便找了夏杰说晚上一起去上次玩的地方，不过这次我坚决说喝酒也不找女人，唱歌跳舞玩桌游倒是可以，我怕被秦馨知道，最后想想，干脆叫上了秦馨好了。
到她家的时候，秦市长在家，他给我开门，还是堆着笑脸问我有什么事，我就说找秦馨出去。
秦市长说：“你们去哪里啊？”
我听他这么问，一时语塞，去哪里我还能把秦馨买了啊。秦市长就呵呵笑，说：“今天秦馨有点不舒服，还是别出去了。你要去哪里？我让人开车送你过去吧。”
我一下就明白，秦市长是在阻挠我和秦馨交往，不知道是不是我爸和他谈过了，看他堵在门口，我没好意思说什么，只得说让秦馨好好休息。
这时候秦馨从楼下跑下来，怒气冲冲抓着我就往外面走了，秦市长叫了两声，她也没管，就抓着我走了。
走远后，我问秦馨怎么了。
秦馨说：“怎么了？你还看不出来啊，他们叫我别和你在一起了。”
我说：“哦。”
坐上出租车，我自己也想着，明白我要是不在家里做事情，自己一个人在外面混，什么玩意都不是，秦市长自然不能把女儿嫁给我。
秦馨肯定也这样想，上次她就给了我一巴掌，还不是希望我能出息点。
为了女人，为了未来的家庭美满，我应该去家里做事，而不是在外面浪荡，生活的目的明确得让人害怕。
但我厌倦这种目的明确的生活，为了另外的人，固定一生，无论贫穷还是富贵。
秦馨把我手夹在她腋下，她靠在我肩膀上说我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只要我不找别的女人她就一直跟着我。
我笑了笑说：“等过年，我就回家认错，以后一直陪着你。”
她搂着我脖子亲了下，说，这就对了。
车子的迎面，夜色正急冲冲赶过来，这边的冬天黑得格外迅速，我想可以好好放松放松。
夏杰和萧飞两个人一起来的，没带别的朋友，我们找了个包间，我告诉萧飞他要的曲子做好了，结果萧飞就苦笑说他女朋友跟别的男人跑了，他要打那个男的，结果他追的女生居然帮护着那男的，他死心了，不过曲子他还是要了，因为付了钱，可以用来追下一个女生。
他还是郁闷，要喝酒。
不断闪烁的绚彩灯光刺激着我们的视觉神经，节奏强劲的激情音乐鼓动着耳膜和心脏，可惜萧飞全无反应，每个人都有着各种不懂的悲伤，当然有的人也自顾自快乐着，这不是买醉的地方。
夏杰就去找搭讪别的美女，我此时看见舞台中央激情扭动着身躯的美女DJ，忽然也想站在那里接受人们的朝拜。
但我更愿意安静地坐在这方看着萧飞悲伤地喝酒。
秦馨这天兴致也不高，肯定为家里的事情正烦闷着，不知道秦市长的阻止程度有多严重，估计真把我当神经病在看。
秦馨越来越像个女神，我若真是一个神经病，肯定配不上她。
我回头看见她在玩手机，琢磨着这个姑娘是否值得我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而无论值不值得，我都得为了床上片刻的欢愉，为了能亲吻她的舌头而去回去认错。
伴随着音乐的节拍，我伸手摸着秦馨的脸，我们互相看着，正要亲嘴，她的手机忽然震动了，她吃吃吃地笑，低头看手机，来了一个短信。
她看着看着，脸上的笑容全部没了。瞪大眼睛，像是见鬼了。
我说：“你怎么了？”
“出去说！”她指指外面。然后她拉着我往外面跑，我回头看萧飞和夏杰他们，炫目的彩灯像是把所有的空间切割开了，也许现在的景象正是地狱的景象，幸运的是，人们正乐在其中。
走出大门，空旷无边的宁静瞬间让我们仿佛新生一般。
我问秦馨干什么呢。
秦馨说：“我哥出事了，我们快回去。”
我说：“谁啊？出了什么事？”
秦馨急得眼泪在眼睛框里乱转，好不容易拦下辆出租，拉着我就上了。上车后她还是急得说不出话，咬着手，眼泪一直流。
她挺爱哭的，不过这次不一样，我明显感觉到事情很大，我问：“你是说韩小禾？”
秦馨一个劲儿点头说：“嗯，我就这一个哥哥。”
他们这边大多是独生子女，我之前还不知道她和韩小禾这么亲，我把她搂在怀里，拍着她背安慰说：“不会有什么事的。他能有什么事？”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反应这么激烈，在车上她也不说话，我把她手机拿过来，才看见有两条短信，一条是她叔叔发来的，说韩小禾出事了，让她过去，要问她些事情，另外一条则是韩小禾几个小时前发给她的，开始他们聊了几句天，聊到最后韩小禾却说以后没机会聊天了，让秦馨好好的。
秦馨当时肯定也没在意，但两条短信放在一起，事情就大了，我这么看着心里也慌，这话说得真碜人。
秦馨心里肯定确定韩小禾出事了，泪水滚滚的，我没法安慰她，如果真的是涉及到死亡的事情，那是永别，没人能左右。
到了韩小禾家，四周还是很安静，楼下停着一辆警车和救护车，有三两个人围着警车观察，不知道侦查出什么秘密？
我和秦馨一下车，她直接奔向韩小禾的房间。韩小禾住的是小区的楼，和我一样也是二楼，不过房子比我的大很多。门没关上，在门口就听见妇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两个警察站在旁边看着，虽然屋子里开着灯，但看起来还是很阴暗，除了警察和韩小禾的父母，还有几个穿白衣服的人，医院的。
看见里面这么多人，我没进去，贴着门口偷偷往里面看，韩小禾斜靠在沙发上，她妈妈抱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