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凌苏越走越近。
我追凌苏说不定可以很容易就追到。
但我还是觉得凌苏不是喜欢我，她也有别的男性朋友，就是当哥们那种，感觉他没什么少女私情，或者说她情窦开得太早了，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那些男女之事。
“感觉你该请凌苏才对。”楚楚继续说。
我说：“大家可以一起去，还有晨晨。就当学校组团旅游。”
楚楚说：“那更没劲，我不去，我也不喜欢周杰伦，不喜欢现在的周杰伦。”
我问她喜欢什么周杰伦，她说轨迹时候的周杰伦，那时候她上中学。我心里就是想和她单独去，但我不想和她结婚，对她可能只是耍流氓，所以我很矛盾，是不是要追她之类的事情。
其实也可以先弄到手再说，毕竟她都在我家了，可我也舍不得，感觉她只是高中生一样。
楚楚继续和我看电影，看完一部，她又点开了一部，拉着我和她一起看，外面雨还在下，大概已经到了晚上十点钟了，楚楚裹在毛毯里面，问我没有没有零食，被她提起我也嘴馋了。
撑伞下楼，小超市亮着昏暗的灯光，这超市的售货员总是再换来换去，我一个也不认识。我要了些麻辣的东西，回到楼上，电影还在自顾自放着，楚楚却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躺在沙发上，画儿一样。
我不敢弄醒她，把电脑捧走，又给她盖了床被子，回到自己房间一个人吃着零食看电影，到12点我洗了澡，回到自己床上，睡了会儿，又惊醒爬起来到客厅看了看，楚楚还在沙发上。
真有点掌上明珠的感觉，就是怕会突然不见了，半夜我起来看了好几次，她睡得安稳香甜，无忧无虑，恐怕她从来没有失眠过。
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她还在睡，我做好早餐了，她才醒过来，裹着被子盘坐在沙发上回想。
“我在你这里睡了一晚上吗？”她难以置信地问。
“难道我把你偷过来的？”
“你怎么不叫醒我啊。”
“我不喜欢打扰别人休息，也不喜欢别人打扰我。记住了，我睡觉的时候千万别吵醒我。”
她说得正经，话像是玩笑，实际上不是。
她又好奇问我如果吵醒了会怎么样？
我说：“听说过曹操吧，他睡觉的时候不准别人打扰，后来有人打扰他，他就把那人杀了，然后说他做梦啥都不知道。”
楚楚说她记得不是这样子的，然后又为我未来担忧道：“那你有了老婆怎么办？你会不会把你老婆杀了。”
我没回答她，问她要不要吃早餐。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做。”
这天天气不错，阳光也像是被洗过的一样清澈，而遗憾的仍旧是即便是在这么美好的一天里我还和昨天一样不知道未来要做什么，只觉得自己是在不停地寻找一个死亡方式。
楚楚走出房间我问她会不会思考我是谁我们来自哪里？
她问我干嘛，难道想要杀害她吗？
她也算文化人了，引经据典，信手捻来，但我却真的在思考人生。
大雨过后我和萧飞又聚在一起吃了个饭，在台球厅外面不远，萧飞神色比上次更惨。
生意还是不好做，“你没受什么影响吧？”
他还在说宋晓颖那件事情。我说没有。他说早知道你是正经人。
我的确没事，这世界流传什么谣言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但萧飞不一样，前段时间上面开了一个会议，g市成了重点关注的对象，简言之，最近又到了新一轮的严打时期，而且这一次的严打，不比平常，因为上面换了朝代，新的政策会特别强硬，在萧飞这些人嘴巴里是这江湖又要变天儿了。
他开玩笑让我再去找前度岳丈人说说情，把政策放宽点要不然他们是真没活路了。
“有这么严重？你也就金盆洗手吧。”我趁机劝他。
萧飞叹气说一如江湖身不由己，走上这条路就别想回头。
我此时想到假表姐，我那个假表姐就和他持完全相反的意见，不知道现在她回头了吗？而我的所有想法都已经和那个时候截然不同。
那个时候新闻都是横扫黄赌毒之类的，听说已经人心惶惶，反正我没有惶惶的感觉，楚楚也没有，要不然她肯定得告诉我。
但凌苏却的确整日忧心了，她哥哥碰到了难题，她哥是那种屡教不改类型的犯人，每次碰上严打都得出事，一年总有那么几回。
凌天因为救过我一次又和虎王很熟，我和他也就很熟了。
有天我接到他电话，让我去他那边吃饭。
我不敢怠慢忙不跌过去了，他只约了我一个人。他也是一个人来的，穿着黑色的衣服，头发光亮，有点老上海滩的感觉，一般的混混家里会比较穷，但他不是因为没钱才混社会，他是为了保护凌苏才走上那条路的，一开始从底层混混做起，手下小弟都是他一个一个拼出来的，身上也很多伤疤。
“坐。”他语气有些沉重，吓了我一跳，爬他也会做出剁手之类的事情。
“你和凌苏在处了么？”他直接了当问我。
“处什么？”
“少装蒜，处对象啊，你干过她没有？”
我舌头都打结了“没……没……我和她是朋友吧。”
“朋友你个头，你喜不喜欢她？”
我说“还行。”
凌天就想打我，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什么叫还行。
他嚷得我挺没面子的，我也真想打他，无奈他是凌苏哥哥，还救过我，我强忍了这口气，也不和他卖关子了，直接告诉他，不喜欢。
凌天一下提起我衣领，不知道后来想到什么，把我衣领理正了。
“行，那我回去告诉她。”他低头失落地说，像是受伤的狮子。
我觉得他口气不太对，就拦着他让他别告诉凌苏。
凌苏的哥哥状况不太对，本来想要揍我，比划了一下又没动手，他们这类人是做事不能犹豫的，顾虑得多了没办法当混混。
我听她那么说好像凌苏喜欢我似的。
这又不是坏事，但必须得确认，要是他也不确定，最后是我误会了，会很尴尬。
当然只是我尴尬而已，凌苏恐怕不会尴尬，她收到下流的短信和礼物都表现得正气凛然。
凌天问我知道上次为什么凌苏哭了吗？
他说的是那次演出结束的事情，舞台上有个人当众想强吻她，我记得那家伙和我一样弱，没强吻成功，刚有个举动就被凌苏踹下台了，然后凌苏哭了跑回家。
那时候我和夏杰还是朋友。
那是凌苏是挺怪的，但几个小时后又没事人一样和我们聚餐。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哭，也从来没问过，我忘了这事。
凌天就说凌苏之所以哭是因为她搞砸了我的演出。
“凌苏这样对你说的？”我不相信地问，我并不在乎那次演出，虽然的确是我第一次当众表演，但没有狂热的粉丝也没有官方的认可，只是一次卖艺而已，算得了什么？
“什么意思啊？你以为我骗你啊？”凌天邪气凛然地瞟了我一眼。
我连忙说不敢，我忽然又不怕他了，但总该给他点面子，他毕竟是凌苏的哥哥，又是个混混。
“那其实没事，如果没她那件事情，没人会记住我们的表演。不过说起来，那是她的节目，和我没关系。”我说。
“你现在跟我解释有什么用？我是想告诉你我妹妹在乎你，所以你给个态度吧？”
她这么说，我想起来凌苏的确希望我有出息一点，也许这女生骨子里喜欢成功的男人吧，但我想这未必就是喜欢的情感，如我对许馨若的那种，想要厮守一生，我现在越来越不知道感情是什么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喜欢过依依不知道是不是喜欢过秦馨。
更不能了解别人是不是在喜欢我。
凌天还等着我给态度，我说：“我自己问她好了。”
凌天拳头捶着桌子：“你别想伤害她。”
“不会，哥！”我心里琢摩她不欺负我就是好的。凌苏不是和表姐一样的暴力女，她打架顶多打女生还凑合，碰上正常的男生她打不过的，但对付我还是绰绰有余。
说完这个话题，凌天又和我聊起虎王，虎王跟他说了一些我家里的事情，但他并不是很清楚林家的状况？林家势力再大，也不是人尽皆知。何况这两年林家低调多了。
他问了我一些林家的事情，我没吹嘘家境，因为知道那和我没关系。
他和我嘻嘻哈哈，开了些普通的玩笑，其实这些大佬平常就是普通人，连虎王也一样，不会动不动就提刀砍人之类的。
凌天最后才说出，请我吃饭的目的，他说：“帮我个忙呗，我要是不在凌苏身边，你得帮我保护她，别人她受欺负。”
他说得特别感慨，我就奇怪了，问他想干嘛？拿了安家费吗？
他勾着我肩膀，让我说话注意点。“我不能照顾她一辈子，虎王说你是能保护女人的，所以我信你。”
我说：“凌苏又不惹事，再说人都怕她，有什么保护不保护的。”而我心里暗笑，觉得虎王骗了凌天，自从依依的事情过后，我确信自己谁也保护不到，感觉呆在地球上就是在任人宰割。
凌天说：“废话那么多，你就说答应还是不答应吧，我不是要你娶她，不过你知道凌苏的爸妈都有别的家庭我如果走了，凌苏家里就一个人，我救过你，凌苏也对你好，所以以后你过节日不要让她单着。”
“你要去哪儿？”我忍不住问到，这件事其实和我没关系，道上的规矩，我这样问恐怕还是在多口舌，但如果我把凌苏当亲人，自然也会把凌天当亲人。
“答应！还是不答应。”
“当然答应了，大哥。凌苏就是我妹妹。”
“那就好，我要去哪儿？你想知道吗？”
我说：“想啊。”
他冷冷一笑说：“你明天就知道了。”
街上的微风也是暖的，我会记住这种夜晚，真有事要发生。我还要追问，或者劝解他一下，但他上车了。我也只能望着车望洋兴叹，想他们这样的人生恐怕会常常找人托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