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欢而散的一天,楼道里王晨晨甩给我一句恶心,然后一个人上楼了。
哈哈哈哈哈……
我把这事儿告诉夏杰,那家伙乐疯了,不过我不是为了取悦他而说的这件事,我只是想知道整个事情是不是他安排的。
他说二十三她也上过,活好。他不知道高建国是谁。
这是个巧合,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巧合,其中情理是人类需要交配。
依依是高建国的情人,二十三是高建国的老婆,依依肯定知道二十三和高建国的关系,于是当她发现我把二十三弄上手之后,她把我的钥匙给了二十三,这是去年的事情,陈年旧账。
但二十三不知道依依是谁,否则她不能那么轻描淡写,依依是怀揣着什么心情把我屋子的钥匙交给二十三的呢?
她也许想看看,二十三有没有我的钥匙?如果二十三也有钥匙那么她应该伤心一会儿,那证明从头到尾我都在伪装,我只是玩弄女人的花花公子。
当然二十三没有钥匙,她只是个迷路的女人,然而这并不能证明我是一个好人。
如果我的身份需要有一个人来定义,我会把这个福利交给依依。但也有可能她想和我撇清关系,就好像我从前老是把某些事情当成遗忘的标志,把,然而新年开始,我又缠上了她。
缠上不能看见的东西,牵挂于此。
我不知道夏杰是否也有所牵挂,但萧飞肯定有所牵挂,这是新年后第一次见他,在台球厅,夏杰和另外一个朋友在打台球,萧飞转着手机,望着城市的无数灯火发呆。
你看见他的眼神就能明白他想什么,他的神情和几个月前的韩小禾相似。
我看见他的时候想他是不是在打算从直接跳下去。尽管人们的悲伤各不相同,但悲伤的方式却大多相似。
坐在台球桌上的小眼睛女生,也就是夏杰的新女朋友,穿红色卫衣,戴粉红的圆绒帽子,每次夏杰把球打进洞,她都要轻轻拍掌。
我和夏杰打个招呼,随后坐在萧飞对面。“最近怎么样?”
萧飞外表温文尔雅,不过职业却是偷肾,这不是玩笑。
“最近严打。”他满怀心事地说,这和春节有关系。他生意不好做,所以惆怅。“你呢,女朋友一起带过来啊。”
“没有,怎么带?”
夏杰打完球牵着他的新女友过来“好久不见。”他张开怀抱。
我和他拥抱了下,她女朋友站在我们身边,这时候我明确自己更喜欢女性的身体。
怎么过年都不回家?我说。
“回去能做什么?不如留在这里。”
夏杰和她的女朋友常常亲嘴,他紧紧抓着她的腰,像是抓着救命稻草,夏杰说这次他是认真喜欢这个女生,这样说可以推翻从前追不到香茗或者别的女生的尴尬,当然怕尴尬就不是他了,倘若想要把女生骗上床,就算富可敌国、风流倜傥,也得处处留情,个个暧昧。
这世间的女娃儿并不是人人都是二十三和魏婷一类的人,中有些矫情的风流货色并不能轻易得到。
但这些理论并不是每个人都认可,夏杰的朋友石雨文就不着么看,石雨文也不是正经人,整天游手好闲,不过长相帅气迷人,他若是喜欢一个姑娘定要把姑娘弄上手好好玩捏,这就好像以前做的作业,他要按照顺序一道一道写完,这得有天赋才行,否则被卡在某道题里面出不来的滋味很不好受。
这段时间我因为有钱,和夏杰一帮人花天酒地,晚上有时候陪他们飙车,但副驾驶通常是给妞儿们留的座位,一圈跑下来,顺路可以带妞儿们回家,当然如果等不及了,就在车上解决别有一番风情。
石雨文的特点是要开底盘底的车,因为底盘低看起来酷,即便是山路上他也孜孜不倦地要开低底盘,即便是马自达的suv他也恨不能改装成兰博基尼,当然因此在我看来他的车是怪物,不过女人们就不这么看了。即便他慢悠悠地走在最后一位,在公路上他缺少激情,不过在车里面他却激情过度。
我之所以提到石雨文,是因为在过年的气象完全消失之后的某一天,石雨文差点把小龙哥打死。
这得从夏杰的那辆宝马z4说起,因为他交上了新女友,而且和新女友如胶似漆,每隔几分钟就得亲嘴摸屁股什么的,所以我必须另谋位置。
而上次跑到魏婷的陆天城已经去工作了,市中心一家设计公司的主管,而刚好石雨文辞职于是最佳拍档换了角色。
萧飞也因为无所事事跟在其中,于是通常我们三个单身男子就坐在改装后的马自达里面。而大部分已经不认识这个车,幸运的是,我们一直没看见有交警一类的路障。
我知道我们出去的时候就好像四人帮,总得闹出些事儿才舒坦,石雨文的特点就是一定要小事化大,最好能上新闻,他喜欢上报纸头条,等着记者来挖他的身世。
他的身世我一开始也挖过,后来发现老子是海外的生意人,于是一切都安全了,就算他犯的事惊动到新闻部发言人,最多也只能谴责到海岸线。
在王晨晨他们开学后不久,我们去参加一个草坪上的摇滚音乐节。台上据说的天王级明星一个都不认识,听说玩摇滚的不需要名气,而且这帮人瞧不起我们做流行音乐的,我并不愿意去。
可我们不为音乐而去,而是为女人,夏杰是为了陪女人,他女朋友一定要去,他女朋友纵然开放,但如果夏杰不在身边也是个乖乖女模样,却号称自己喜欢摇滚。
我暗地你骂她喜欢装逼罢了,因为我碰见的玩摇滚的朋友们都直接骂我低俗。
我们下了车,夜色刚刚降临,旁边有条不知道从哪里来,反正流不到大海的小河,蜿蜒着在地上画了半个圈,音乐节就在这个圈里进行。
夏杰的女朋友一下车就混入了鼓的节奏,她说:“摇滚不仅是一种音乐形态,实际上它是一种人生的态度和哲学。”
我和萧飞石雨文面面相觑,我们的人生态度和哲学显然还停留在婴儿阶段,不过婴儿已经知道找奶子了,石雨文的眼睛自然也没有显得。
他找准目标慢慢贴近某个疯狂摇摆的身体,我想说,这些妞儿们其实都不好惹。
有些人清纯得像卫道士。
但很快石雨文已经淹没进人群,我和萧飞站在人群的边缘,我们只是来凑热闹的。
他问我:“你不喜欢他们啊?”
我说:“我喜欢女人。”
我为此而来,其实未必,我只是怕生活没有目的。
这次的热闹让我一直想起依依的事情,我觉得她好像是在某个深山里闭关,她身上还有疑难杂症。
我看看四周,也想找到类似道士巫师一类的人物,倘若这世界上真的还有道士巫师之流,他们一定混在面前的人群中。
我和萧飞在摇滚的边缘,一人要了一杯奶茶。
我问他还要不要唱歌?
他上次发行了一张单曲,我觉得还不错。
“不过我没钱了。”他嘿嘿笑着说,我们轮流窘迫。
我说:“下次给你免费的歌唱。”
他好像觉得我给了他莫大福利似的,欢快地跳起来。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有些朋友会觉得,我应该费尽心思为他们量身定做歌曲,倘若他喜欢唱歌的话。
“上次你的那个女生现在怎么样了?要是我们凑一张专辑寄给她,她会不会感动啊?”我天真地说,有些女生感动需要钱、有些需要车、有些需要才华,但有些女生,无论怎么做她们都不会感动,那种女生很少,不过,我们向来喜欢万中无一的人。
“我没想这事儿了。现在我唱歌纯粹为自己爱好。啦啦啦啦,一块红布蒙住我双眼我蒙住了天……”他跟着台山的人沙哑地唱歌。
台上的人正在怀旧,唱一首老歌。
过了会儿,夏杰一个人跑出来了,大汗淋漓地说:“疯了疯了,里面的人全他妈疯了。”
我惊道:“你女朋友呢?”
夏杰啐了口,弄出支烟抽着,神情淡定,“在里面呢,我觉得太吵,先出来会儿。”
这不像他,但他具体是什么样子,其实我也很难明白。
我又问石雨文呢?夏杰说不知道,后来夏杰的女朋友也跑出来了,哭丧着脸说没她喜欢的明星,这是旁边大学的学生社团搞出来的摇滚,因此十分的不伦不类,而夏杰的女朋友也感觉被骗了,因为她是冲着明星来的,有几个是崔健的徒弟,还有个家伙是谢天笑的朋友。但在舞台中央掌控着乐器的那帮人说,天下所有喜欢摇滚的都是朋友。
夏杰的女朋友不喜欢台上说话那个长相难看的土鳖。
当然土鳖是其次,关键是她认为摇滚应该是孤独的。
“这帮傻×。”她说。
而这时候里面也有不少愤怒的喧嚣的,这正是摇滚的气质,于是舞台上的歌者就全当观众们在鼓掌了。
“我们走吧。”她抱着夏杰狠狠亲了一口,在夏杰耳朵边说。
夏杰说:“也成。你们呢?”
我说:“石雨文呢?”
我们又望里面张望,看见里面有一小撮人关注的焦点发生了变化,石雨文手上牵着一个女生,那女生说:“去你娘,有人耍流氓。”
女生身边有许多人举起拳头,一幅要打老天的模样。
石雨文说:“小姐,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那小姐说:“滚远点,我不认识你。”
石雨文耍流氓说:“我也喜欢摇滚呢,刚才不是说还是朋友么?”
那女生推开石雨文,石雨文咯咯咯笑起来,夏杰过去把他拉过来了,但石雨文满肚子不舒服,说那个女的欺负他了,但我们只知道他耍流氓。
夏杰说:“你这么来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有本事把她弄到床上干啊。别撒泼。”
石雨文说:“你等着,我回头就找到这女的,肯定是旁边大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