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我的礼物盒放到我面前,确认道:“这是你送的吧?”
“是什么啊?”我一看不对劲杀到家里来了,立马放开技能,怂。
“你还有脸问我啊?”她本来兴师问罪,但说着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
我现在忍不住要去拆开看看是什么东西,我也好奇是什么东西,东西已经打开过一遍,所以拆起来很容易。
打开以后是一大团棉花,棉花已经很乱,我胡乱翻开。凌苏指着我说:“你还当着我面耍流氓啊?你到底想干嘛?”
我说:“是我朋友送的,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是那个夏杰,你知道吗?”
凌苏说:“呵呵。”
她不信。
我有点后悔解释,管它是什么,我送的就我送的呗,但我那时候已经预料到不太好。伸手抓出个圆滚滚的东西,还有根数据线,因为凌苏说下流我没敢拿出来,就在棉花里面摸着,揣摩这是个什么东西。
凌苏手插在腰上,正气凛然地说:“告诉你吧,本小姐不需要那个东西,你留着自己玩吧。”
我说:“这到底是什么啊?拿出来看下可不可以。”
凌苏说我流氓,让我要看就看吧。我取出来看了半天,还是有些不解,偷偷上网查了下,才知道那玩意叫跳蛋。
凌苏的笑多过愤怒,她不在乎这个玩笑。
“我不要这个,你要重新送样礼物给我。”
“好吧,但这个我留着也没用,要不然还是……”我脑袋被拍了一掌。
我想送给她一首歌,但又觉得很无聊,因为,于是那天下午我不得不为礼物费心思了。
那颗跳蛋最终回到了夏杰手里,“留给你女朋友玩吧。”我和他单独在一起,这么一说,我对他女朋友有了想法。夏杰把那东西放回到口袋里。
“你的学生妹说什么没有?”
“说了啊,让我准备别的礼物,你再帮我想想吧,别再送黄瓜了。”
但我估计如果不能是情趣用品,他脑子里能想到的东西比我还少,我们追女生的方式太直白了。
夏杰对思考礼物毫无兴趣,问我凌苏收到礼物的具体是什么反应?
“她问我想干嘛?我是不是该说想干她啊?”我问。
夏杰说:“看看吧,就知道你想这些。”他继续替我分析,生日结束后当天凌苏就该打开了礼物,为什么她过了好几天才来兴师问罪?
“这里面绝对有猫腻!”他把跳蛋拿在鼻子前闻了闻,只可惜他鼻子没狗灵,要不然准能发现些蛛丝马迹。
这时候有过路的人看着我们,他才把那个东西放回口袋。
“根据我的经验,这个女的你可以拿下了,你想想,她故意在你面前表现得落落大方,其实私下里不知道多纠结,多脸红?想了四五天,才终于决定把这个东西还给我们。其实她这个时候是想知道你真实的反应,你当时他妈的就该说喜欢她,再顺势把她压在床上,然后就……”
我宁愿压着二十三也不愿意压着凌苏,并不是凌苏不迷人,那又是为什么呢?后来我想来想,这只是说明我更坏念二十三在床上的风情罢了,并不能证明我不喜欢凌苏。
至少这个礼物挑得我很头疼,后来逛到首饰店,我喜欢一条纯银的手链就买下来了,上课把这礼物送给凌苏。
她当着我面打开说:“就这个?路边买的吧?”
我说:“就说前面送的那个好了。”
她哼了声,戴上手链,说:“好歹算是个正经礼物。”
我真觉得好看,我想她未必喜欢,但我喜欢就好,那粉嫩水灵的手臂上有条我送的东西跟着,很不错。
中午和她还有王晨晨在学校吃饭的时候,王晨晨看见手链了,问她哪儿买的,说真好看。
凌苏说:“好看吗?我觉得难看死了。”
“那给我吧。”王晨晨说。
她不知道是我送的,我心里琢磨也该给王晨晨买个才对,她们俩是死党,配个对挺好的。
凌苏说:“不给。”她也没说是我送的。王晨晨说了句小气,埋头吃饭。
我后来又去那家首饰店问了下,女店员说那根手链店里没货了,如果我想要的话可以从总部拿来,不过要等几天。
几天后我才又拿到手链,晚上的选修课就把手链送给王晨晨了,虽然和凌苏开了不少玩笑,但都不是我想开的,我和王晨晨关系要更好些,毕竟是邻居,毕竟她经常跑到我家里来。
我让她戴上看看,她说真的和凌苏的一模一样啊。我说废话,在同一家店里买的。
“凌苏的也是你送的?”她吃惊地问我。
我说:“对啊,她没告诉你吗?”
王晨晨说:“没什么,真挺好看的。”她戴了会儿后来就取下来了。后来再也没有带过。
那天过后王晨晨就不怎么理我了,之前还常常没事来我家里蹭吃的,后来也不来了,我才知道触犯禁忌,估计是觉得我把送给凌苏的礼物又送给她不礼貌,要带她出去玩,她也以没时间之类的理由不去。
那段时间她们学校又刚好有男生追她,她经常和那男生出去吃饭看电影什么的,我也很少再和她讲话了。
她也没说我什么不好,连道歉都没机会。
等到选修课快结束的时候她才重新找了我一次,因为她们老师布置的结业作业是要交一首歌曲,她觉得她写的旋律不科学,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她又要想得优,让我帮她编一个,那会儿她已经成了别人的女朋友,虽然我应该没喜欢过她,但说到她和那个男的出去玩,我还是有很怪异的感觉。
我说不出来,但就是不喜欢,也许我喜欢经过我身边的每一个漂亮姑娘,这样的人也够自私的,在我问她男朋友事情的时候,她也质问我:“你怎么还不追凌苏啊?”
我没追凌苏的打算,尽管那段时间我和凌苏是很好的朋友,凌苏越来越喜欢音乐,和我无话不谈,说她的事情。
她是单亲家庭的孩子,父母离异,都组建了新的家庭,而新家庭都没办法接纳她和她哥哥,只能给他们许多钱。她从小就由她哥哥凌天照顾,那死后她很小,但长得标志,学校就有很多人去逗她,有一次她烦了,动手打了一个学校的混混,那混混后来叫人把她拖到厕所。
凌苏讲这段话的时候一点也不害羞,她就告诉我,她内裤都被那家伙脱下来了。
她说:“那个流氓。”
我冷汗淋漓,因为她也这么评论过我。我恬不知耻地问了句:“在你眼里我和那人差不多啊。”
凌苏说:“你长得比他好。”
我略微欣喜。
后面的事情我也猜到了果然是他哥哥出马,第一次打架就为这个。她哥哥被揍得很惨,后来就发誓要保护妹妹,打了无数架之后变成学校的老大,从此她就再也没被人欺负过了。
我说:“那你很感谢你哥哥吗?”
她摇头说:“我帮了我哥哥,我帮他变得强大,他老是挨揍的时候别人都说我是祸水。我哥哥从来没这么说过,那些人真封建,你说说我是不是祸水?”
我说:“肯定不是,你哥现在多厉害,多亏你。”
她说:“对,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最希望什么?”
我说:“什么?”
她说:“就是把你也变得强大。”
她的期望太重了,我只能呵呵,她又说:“你不要觉得写几首歌就可以骗到女孩子,现在的女生才没那么笨,打架猛才是王道,你,太弱了。”
我吞着唾沫,知道她说的是无从反驳的真理。
但我仍旧没有练武的打算,因为没好的师父,健身房的教练和我想象中独孤求败、风清扬一类的高手差别太大了,我不能忍受当我想要弹指间杀死对手的时候,却只能把胸部的肌肉练得多出来两块,如果多出来的两块能刀枪不入也还罢了,偏偏连女生手指甲都能戳出伤痕。
“我给你说这么励志的故事你还无动于衷,真要等到有一天有人欺负了你女人你才会长心吗?”她最后说。
我还是无动于衷。
“那么你呢?”她问我,作为交换,我应该说出我的身世。于是我也决定说得厉害一点。
“我爸爸是一个家族的族长,这家族因为主要产业是娱乐业所以黑道白道都得搞好关系。而且家族里的人一定得有上进心,你看我就没有。”我说。
“你真是废物啊。”
奇怪的是我现在听到这个评论完全无动于心,积极来看,是因为强大的人不需要别人的评论,消极来看,是因为我他妈就是个废物。
“为了自己的权力,我老爸不择手段,做了很多坏事,我差点就跟着他学会了,直到有天他派人把我最喜欢的老师的手砍了,我的老师要靠手弹钢琴。后来他只能用键盘弹了。我也从此不想回家,于是我就到了这里。”
“你比我惨。”凌苏说。
她没被强奸,但云叔的手断了。
我很快想好了一段旋律给王晨晨,我觉得那是个满分作品,但用钢琴弹出来,还是很难听。
就在王晨晨上楼去不久,楼道里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人还挺多,我门开着,听那声音就想过去看看,刚到门口,一个男人光着身子就进来了,并且帮我关上了门。
靠在门上深呼吸,我盯着他。“顾海?!”
他也看了我一会儿,双手合十“哥们,抱歉,突然进来了。”
我说:“你梦游到这里了?”进屋给他找了身衣裳,那天暖气刚刚停止供应,我觉得屋里特别冷。
“谢了。”他发着抖穿好衣服。
我问:“怎么回事?”
他是房子的老主人,我上次见他还是在依依房间里,依依要找他当男朋友,那天我气疯了。
他喝着热水摆手说:“不好说,我等会儿就走。对了,我记得你和依依处对象是吧?”
“年前的事儿。”
他凑近我身边说依依是个很好的女生,又说上次依依是骗我。这过时的消息唯一的价值就是让我对他的事情更敢兴趣了,不过他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