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太巧了？”
我突然很不耐烦解释，于是生硬地说：“就是很巧，不管你怎么想，你都得这么看，不要让我觉得你有别的想法。”
“你……找……死……？”忽然间她很委屈。
我放开她，我们立刻隔得好远，我不知道速度为什么会这么快。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敲门，同时我接到“代码源……”的通知短信，展会还有两个小时，在格陵路，他们的接派人员到酒店了，我打开门。
发现杨心妍和她的英国朋友以及另外两个壮汉，还有一大帮保镖都在门口。
“快点穿好衣服一起过去啊。”经过一路的巧合，我和杨心妍已经相当熟悉。
凌苏等着我，倒在床上：“我身体不舒服，我不去了。”
“那你哪儿都别去，等我回来。”她不想再和杨心妍同路，也许杨心妍让她感到担忧，大部分的眼里，如果要把她和杨心妍做一个对比，美貌、财富、身材、性格，综合成绩凌苏一定挂掉。
但当事人可能会忽略，我没得选择。
穿好得体的咖啡色西服，我走到队伍之中。
“你太太不去？”杨心妍问。
“她身体不舒服。”
十多分钟后，我们出现在一个空间狭小展览会上，展会的主题是代码，包括各种程序语言，大部分展示都是在电子显示屏上，我和杨心妍对这些代码完全陌生，不过我很有兴趣弄清楚他们的含义。
尽管展厅很小，但来的人挺多的，而且全是身价过亿的富豪，过亿只是入门级别，实际上，大部分人所代表的身家都有数十亿甚至百亿，这些富豪全部是互联网和电子产业的巨头。
这是一个结识顶级富豪的机会，但展会上我却没时间和他们打招呼，因为那些人对代码语言非常敏感，他们大多数看着屏幕上的语言深思熟虑。
“你看得懂吗？”杨心妍凑到我身边，作为展会上唯一的两个中国人，我们的关系更加亲近了一些。
我装x道：“能看懂一点。”
如果杨心妍继续问那一点，我就告诉她，“public空格class”是公共类的意思。
杨心妍说她一点也看不懂。
面前的这些代码就像是一部高深的武学宝典，纠结于其中的含义容易走火入魔，说不定杨心妍一点也看不懂最后反倒能破解谜题。
展会快要结束的时候，接派人员把我们带到了一个会议厅，让我们稍微等待一下，这时候穿着百褶裙的杨心妍和我坐在了一起，我们肩靠着肩，这是个类似电影院vip包厢的会议厅，没有人通知的情况下，所有的灯突然黑了，我心里一惊，感觉像是打劫，不过杨心妍更加担心，一下子抓着了我的手，还叫了一声，引得四周其他人都看了过来。
我于是故作镇定，拍拍她说：“没事，英国也有停电的时候嘛。”很尴尬的是一秒钟后，舞台上突然投下一束聚光灯，聚光灯影里还有一个人，我才明白是有表演，不知道是歌舞还是钢琴，直到他开口“LadiesandGentlemen”
原来是学术演讲，问题的关键是这次轮到我一点也不懂。
杨心妍放开我，松了一口气。“我第一次参加这个会议，爱儿没告诉我会这么弄。”
会议厅只允许被邀请人进入。
舞台上的人说的是英语，我对杨心妍说听不懂啊，杨心妍自告奋勇表示她可以给我翻译，于是我有心测试她的英文水平，让她试试。
杨心妍就在我耳边轻声说话，舌尖传来的香风一阵一阵地吹得我心痒难耐。
“脑平面远程代码的计划是试图通过互联网，建立人脑的数据库，计划本来拟定向政府寻求资助，然而遗憾的是，政府否决了这个计划，不过根据一些信息可以知道政府只是启用了另外一批人去展开这个计划，因为这个计划实在是太重大了！”
“我们邀请各位前来参与展会，是希望能够获得一定数量资金以及人员帮助。相信各位参观完刚才的代码之后非常震撼，没错，科学研究显示我们的宇宙是一个二维平面内的复杂程序，是程序产生了我们的三维世界，就好像一个芯片储存的数据。这项研究的意义在于它说明了，世界的一切都是程序语言，包括不同的语言文字都是同一个程序的衍生，这个程序语言可能是二进制的，也可能是我们人类所未察觉的。肯定有人会为此提出疑问，以及进行大量的考证。我们的工作却不能浪费在考证的时间上！我们需要找到这个信息的意义。”
“我们研究的内容是试图通过一套新的程序语言来模拟这个关于宇宙投影的程序语言，再通过反向抽样人群的指令而确定部分人类的大脑语言，从而确认整个人类大脑的程序语言。得到这套语言并构建数据库，就可以将那些抽象的东西数据化，情感、记忆、想法。你可以因此知道你的爱人是否爱你，你的仇人又在计划什么新的阴谋。这个数据库也就是我们计划名字中出现的脑平面。通过刚才展会上的演示大家应该明白了……”脑平面“运行的机理，接下来我要为大家演示一个真实的数据。”
杨心姸居然能轻松地翻译所有话，我震惊得无以复加，要知道这段话里涉及到的专业词汇非常多，英国人也未必能全部听明白。
“你英语太强了。”
“强吧？猜猜我为什么能这么强？”
我说“你在英国至少呆了十年。”
杨心姸摇头。
“你预先听你英国朋友说过，背了下来。”我恍然大悟。
杨心姸表示我悟错了方向。
我觉得这个理由不会错。这时候她从旁边抽出一个耳机****我耳朵里，“……”六国语言同步翻译，自己听吧。
我才知道这是联合国安理会的待遇。心里琢磨这姑娘真是无聊透顶，这么正经的会议她居然还在玩。
演讲者将一个女生带上舞台，这个女生不是别人，正是昨晚搬妓女的爱儿。
“在此我们首先要感谢爱儿小姐为研究做出的贡献。爱儿小姐从计划开始就配合我们的研究提供支持，两天前我们得到了她的脑代码所有程序，现在只需要通过模拟器输入指令就可以知道她的回忆、想法和情感，爱儿，我马上要为大家演示，你存在……问题吗？”
“没有任何问题，先生。”
演讲者通过软件平台输入了记忆代码。屏幕上迅速滚动字幕，那是无数的代码语言，最后一步，将代码语言模拟成为视频画面。
最后演示的一段视频居然是爱儿昨晚上和我交谈的画面。
我上电视了！
但没人关心画面中的人物，座位上的人都很清楚，这个演示的意义。
那意味着，每一双眼睛都是摄像头，每一个人的耳朵都是窃听器。
如果普通人参加这场会议肯定炸开锅了，但现在富豪们一句话也没说，他们知道这个项目会比所有的革命还要震撼。
静默，每个人都在思考。
几分钟后。
“这么说，以后我们的想法完全可能被你们偷知？”
“可以这么说，不过每一个大脑都有无数密码，我们构建数据库的过程实际上就是解密的过程，对于非专业人员而言本项目最有应用的领域是医疗，因为实际上所有疾病就是计算机病毒，我们可以为普通提供杀毒软件，药到病除，而人们不需要知道原理，和使用计算机一样，大部分人看见了视频、文字、声音却无需知道这些文件的代码。”
会议终于结束了。人们依次离开会场，每个人都格外沉重，杨心姸例外，我以为那是因为她没听懂。
几分钟前演讲者所发表的言论无疑可以震惊世界，不过在科学界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只是我们普通人平常难易接触到罢了，对于狂热的科学家，他们对宇宙的认知远远超过普通人，而那些认知往往和我们普通人截然相反。
L或许早就掌握了演讲者口中所说的代码。
离开会议厅，每一个参加会议的人都被专人接待到包厢里，讨论赞助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早有预谋，爱儿接待了我。
现在我知道爱儿不是一个普通的研究人员，她完全配合研究小组的解密过程，本质是完全将自己的内心暂时在人们面前，无论是善良还是邪恶，她的想法她的回忆，都将被研究小组用来当成科研成果展示。
她坐在我的面前，就好像是一排二进制的数字，或者一个高级机器人。
现在计划遇到了资金困难，只要我投资一千万英镑就可以给我个服务器管理员的权限，当然无论这个计划最终发展到多庞大，最基本的原则肯定不会变，那就是每个人的隐私肯定会得到最大程度的保护，就算是研究组的核心成员，也不可能随意入侵别人的大脑系统。
服务器管理员的权限，只是方便我们的技术人员掌握一些基本信息，比如随时改造我们的大脑程序，比如复刻大脑的系统实现长生不死。
一千万英镑买一次长生不死，估计秦始皇知道要被气死，当然实现长生不死还是很遥远的一个东西，根据他们的研究，人的大脑实际上有无数个密码，要完全破译这些密码是不可能的，为什么不能长生不死？从程序的观点上来说很可能是有类似机器人三大法则一样的最根本法则，任何程序都有一个终止指令。
长生不死，我没有想过，毕竟没做到始皇那个位置，但不可否认我对这个计划的兴趣，因此我决定向L咨询投资细节，同时也会全权委托L来处理这件事请，一千万不是人民币而是英镑，我们也不是慈善机构或者政府，如果要资助必须先核算这个项目带来的收益。
我并没有和爱尔多说很多，不过她本身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离开展会后，我再次和杨心妍同路，这次我们坐了同一辆车回酒店。我问杨心妍她是不是会给科研小组提供资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