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只是随便问问。”
表姐就说她结不结婚都无所谓,她说只要有牵挂的人就可以了,不需要和谁在一起,无论痛苦或快乐,只要有牵挂就可以,在一起的快乐未必会比分开的多,还有知道牵挂的人快乐也是非常好的一件事情。
她像是旧事午夜收音机里的知心姐姐说着这段话,我想,她这么说,指不定是因为相信了某些虚构的故事,但那又怎样呢?和安全感一样,倘若虚构的故事有人相信,那它似乎就是真实的了,因为即便是真实的事情也得靠人类的相信来证明起意义。
我一直没打通秦馨的电话,而这几天我也不想离开表姐,我就待在屋子里,我觉得在她身边一样温暖,当然她所提供的温度有限,她身边的暖气才是最大的功臣,这座城市很少下雪,不过这一天开始下雪,而且像是北方的雪一样大,飞洒着,片刻后天地全部被刷成白色,老天像是用巨大的刷子在我们头顶上拂过,而路上总有一两个身影或快或慢地走着,我们以前的城市没有雪,这猜这是表姐见过的第一场雪,但她一点也不兴奋。
只是捏着我脸,问我怎么不去找秦馨?
我才告诉她我和秦馨正闹别扭呢。
表姐说啊,什么时候的事?
我想了下说,三天前。
这期间表姐居然没有观察出我和秦馨分开的事情,这完全不符合她敏锐的神经,她有些奇怪地看着我,也说出了和我相同的疑惑。
“我怎么不知道你俩闹别扭?”
我说:“你是不是分心了?”
表姐说:“不对,你一点反应也没有啊?”
我说:“外表上看不出来吗?”
表姐摇头,看不出来。
我说我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好,你觉得我怎么办?表姐说,你还不去找她啊。我说,我不想动。
表姐说,走,我们一去找秦馨玩儿。
表姐的车上覆满积雪,雪厚一指,而且越来越多。
我穿着羽绒服缩在车上,和表姐去秦馨家里,离开的时候我抬头看见依依的屋子灯光亮着,而且整栋楼就她那一间屋子亮着灯光,像是航海的灯塔,这会儿可以用她来直航,这四周真是太冷清了,我甚至听见雪落的声音,沙沙沙沙,密密麻麻。
直到马达的轰鸣把这些声音全部掩盖掉。
表姐说:“你们为什么闹别扭?”
我说:“我摸了别的女人屁股。”
表姐回头捏着我脸,想要责怪我,但最后噗嗤笑了出来,说,你真行啊。
我问表姐要怎么和好,我已经三天没接秦馨电话了,得买什么东西,我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表姐说,你没听说过床头吵架床尾和吗?
我一个哆嗦,连说,对对。
心想,表姐这真是个好办法。
到了依依家,她家小楼外面,挂着一圈彩灯,像过圣诞节一样,气氛有点童话,我喜欢这个地方。我就想这不会是真是圣诞节吧,当然作为成年人,圣诞节最大的意义也就是和秦馨单独在一起。
作为这个年代的成年人,所有节日好像都变成了同一个节日,那就是打炮节,所以对于奋斗在诞生战线上的同胞们,他们的世界是没有节日的,半年以前我就是没有节日的状态,依依带给了我一个节日。
我问表姐今天是什么日子,表姐说,11月12号。
她记得清楚,看来她脑子没坏,而我的脑袋早就坏掉了。
我们依偎着靠近房间,我更享受和表姐相互依偎的过程。
敲门以后开门的是秦市长,我局促地搓了搓手,虽然和秦馨在一起有点时间,但我还没正式和秦市长见面,也不知道秦馨有没有告诉他我们俩的事。
我说:“秦叔叔。”
“小林,快快快进来,我们正吃火锅呢。这位是……”她看向我表姐,夜色里面表姐头缩在帽子里,看不清她的脸。
我说:“这是我表姐吕蔓蔓。”
“秦市长。”表姐用正气凛然的声音和秦市长打招呼,秦市长好像被吓了一下,估计那种口气常用于于查贪腐的时候。
“原来是蔓蔓,快快,一起进来。”
我和表姐一起被请进屋里,他家里虽然大却没有雇佣人,今天只有她家人三个围在一起吃饭,秦馨的妈妈大部分时候在公司也很少回家,是个公司领导型的妇人,应该有四十岁的样子,不过皮肤特别光滑,显得年轻,不知道谁化的妆,很难看,但中年人也常见那种妆容,容光盈盈,一颗脸像是节能灯。
秦馨坐在桌子另外一头,没看我,只是对表姐笑盈盈叫了声姐,表姐就拉着我坐在她身边,一起吃饭。
秦馨的妈妈也坐近我身边,一直问我的情况,虽然没提我和秦馨的事情,但显然是想要了解我,为结婚做准备。
开始先问我的情况,问我学过些什么东西,有没有在我爸爸集团里办过什么事之类,又问我为什么休学,我都不敢说谎,因为这些之前都告诉过秦馨,我说谎她估计得生气。
她妈妈听说我一个人跑出来还不想在家里做事倒没多说什么,只是一直问过不听。
到后来就问“小林啊,以前谈过几个女朋友啊。”
我说:“一个。”
她说:“才一个啊,那看起来你私生活很不错嘛,不过我家蔓蔓可从来没有谈过朋友。”
秦市长就就咳嗽。
她不管,继续问我。
秦馨说:“妈,你烦不烦啊,我吃好了。林胤,你和我上去吧。”拉着我就上楼了,估计也是看我应付她妈有点困难,到了二楼,她说:“你这么给我妈说,你还不得死啊?”
在二楼黑暗的走廊中,我看见她纤细的身材,红色的裹胸短裙,半截香肩在温室里散发诱人的味道,黑色的打底裤把性感迷人的长腿紧紧保护着,我加快步子,突然从后面抱着她。她说了句不要脸,就让我抱着了,显然已经不生气,都亏了她妈,往外面搂着走到窗口,雪未停,表姐的车快被雪淹没了,她忘了把车开进车库。
我亲了下秦馨的耳朵说,你妈好像挺喜欢我的。
秦馨按住我在她身上乱摸的手,说:“你不回家,真要呆在你的破楼里搞你的音乐吗?”
我说:“我还想呆一年。”
我十年前就这么想,一年一年地重复,要是能长生不老就好了。
秦馨说:“那你还陪我去法国吗?”
她一定要去法国,准备的证书都准备好了,她最后还想移民成为法国公民,我知道我不喜欢我也不想去她喜欢的地方,但为了能和她长期在一起,为了这片刻的抚摸她的快感,我说:“嗯,我不想离开你。”
秦馨重新开心说:“那你也准备好哟,要不然跟我一起学法语吧。”
我说:“不用,有你当翻译就可以了。”
秦馨说小心我和外国帅哥调情你都不知道。
为了惩罚她的邪恶想法,我把手伸进了她裤子里面,在里面摸了几下,她身子乱颤说:“你得了,他们在下面呢。”
我说:“你也摸下我。”她也不害臊,也在我腰上摸了阵后来手就往我裤子里伸。
正带劲儿,灯突然开了,秦馨连忙和我分开,表姐在楼道边,盯了一会儿,问我们在做什么?
我说:“赏雪。”
秦馨满脸通红,隔着裤子掐了下我下面,我不通反而更加有反应了,裤子都顶起帐篷了,只得转身望着窗外免得被表姐看见,秦馨不知道,但我可知道表姐的眼睛有多尖,在表姐面前搞小动作绝对是个错误。
表姐说:“真好看么?我也来看看。”
说完就走到我身边,好在我慢慢修身养性,才压抑住躁动的情绪,就陪着两大美女赏雪。
秦馨拉拉我,估计暗骂表姐不懂事呢,也挺尴尬地不说话,过了好久才想起说:“对了,我们该到楼上看。”
我说:“看什么啊。”
秦馨说赏雪啊。
我们怕到顶楼,她打开一个盒子里面好多开关按钮,她全部按下了,这时候整栋楼都闪亮着各色灯光照亮一方血液,如同掉在地上的烟花。
秦馨说好看吧,在照亮的雪夜里,雪花像是夏夜的萤火虫,而外面更多的地方,却依然是看不见的黑色,尤其是浩瀚的夜空,我知道雪就从那地方飘下来。
表姐说,嗯,真好看。她又对我说,我走了以后你们俩给我好好的!
秦馨说:“表姐你要走了?”
表姐说:“嗯,以后多到林胤家里哟。”
秦馨脸又红了一阵,问表姐哪天走,表姐说,明天。
我说,真的明天啊。
表姐说,嗯,秦馨说,那明天白天我们就在这里开告别party好了。
表姐说,那就麻烦你了,我也要看看你的朋友,让她们也别欺负我弟弟!
吃了饭,在顶楼上呆了会儿已经很晚了,秦市长让我们就住这里,表姐也不客气,当然我不是和秦馨睡一起,还是住上次喝醉的房间。
表姐住在我隔壁。
等关了灯在床上躺着我脑子里就全是刚才在窗口的画面,要是表姐不来,说不定我就站在后面抱着秦馨解决了,想到秦馨脑袋后面的小马尾就来劲儿。
我穿上外套没穿鞋,晃荡着往楼上走,想着放开胆子,就算撞见秦馨父母也不怕,我就说我上卫生间。没想到还真撞见一个人,等见到我才紧张了,上卫生间这个借口实在不足以掩饰我想和他们女儿睡一起的龌蹉想法。
我正要回避,往后面缩,就听见那人偷笑着叫我名字:“林胤。”
我一听是秦馨的声音就乐了,我说:“你上卫生间么?”
秦馨跑到我身边,悄悄说:“嗯。”她拉着我要往下面我的房间走,我说:“还是上楼吧,等下你再上楼多不方便?”
我更喜欢秦馨的房间,尤其是她说过那是禁地以后,我每次进去都觉得特别。
秦馨说:“好。”
我把她抱起,反正她也不重,她本来还要惊叫,但怕吵着人,刚啊了半截立马死死憋着,吊着我脖子,才到门口,她就开始亲我了。到了三楼我也不怕有人,问她到底下来做什么?她说上卫生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