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维慢慢从女人的诱惑中抽身出来,刚刚有点轻快的感觉,就发现夏雨嫣又进了我的房间,因为她的高跟鞋的声音很特别。
她重新画了妆,比早上更加好看了些,肩膀上挂着精致的黑色LV包,如果不是有大学时代的不太愉快的经历,我看见这么个明艳动人的尤物,早就垂涎若渴,可骨子里我始终认为她是不可接近的毒蛇。
这是一种偏见,生活中总是充满了这种偏见,因为我当时并不知道她什么地方有毒。
“林胤,我没想到你这么坏。”她继续着之前那个幽怨的眼神。
我难易招架:“我……我……我怎么坏了?”
“你故意气我到底为了什么?”
我说:“我没有。”
她说:“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吧,这屋里好闷。”
我在犹豫。
她凄凉地一笑:“我没想到能再这里遇见你,更没有想到你已经是依依的男朋友。但不管你变成了谁,我们始终算是朋友吧,陪朋友走走,你都不可以吗?”
我只得关上电脑,我必须履行人类的基本义务之一……陪客。
“当然可以,不过这附近恐怕没有你喜欢的地方。”
我站起。
和她离开的房间,同时关上门,我说:“这周围没酒吧、没夜店、没ktv,一到夜里就很安静。”
夏雨嫣认真地听我说着,我从来不知道她有如此安静的一面,我们下楼,我说:“其实早上的深山老林,还挺有意思的,我再带你去一次吧。”
她点点头说:“嗯,但一个人走没有意思,两个人走就有意思多了。”
走了几百米后,我开始胡思乱想,依依不是长久的选择,我以为她最终会离我而去,那我应该为下一个目标作好打算,我侧目看着夏雨嫣,想着把她培养成为备胎是多么光荣的一件事。
夏雨嫣忽然眨了眨眼睛,两厘米长的睫毛抖动着一丝晶莹的液体,也许她的眼泪还没有擦干,但她笑着说:“你猜我为什么来这里?”
我说:“为什么?”
夏雨嫣皱了皱眉说:“因为我想散心。”
我说:“为什么想散心?”
她对我的问题感到欣慰,“因为……我失恋了。”
我心里大为惊喜,不是因为我有机会了,而是因为夏雨嫣竟然也有失恋的时候?这要是放在大学,够同学们乐一个学期的了。
但转眼我就开始鄙视自己的想法,显然对于一个女生,这是不人道的。
我低声劝慰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这么优秀的女生想要找个男朋友应该很容易吧?”
她睁大眼睛看着我:“你不知道,我就没遇见过一个好男人,我……真羡慕你和衣衣这种闲云野鹤的生活。”
我毫不谦虚地说:“我也喜欢。”
虽然很无聊,但省去了好多喧嚣,我看见她这样说,更坚定我的想法,看来无论多浮夸的人总会在某些时刻,怀念安静。
夏雨嫣穿着高跟鞋,人行道上尘土越来越多,渐渐变成乡间泥泞的小道。她开始跟我讲一些大学的事情,我离开学校后,同学之间互相的表白,谁和谁分了、谁和谁睡了、谁和谁在一起了。
最后我们又走到早上她迷失的地方,她站在那里,忽然又哗啦啦哭了。当我走近后,她靠在了我肩膀上,痛苦流涕,“你们男人真是操蛋。”
我感受到衬衫正在被某些液体打湿,而且天气渐冷,等会儿就该是晚上,气温还会迅速下降,我有点担心等会儿会不会感冒,因为夏雨嫣的眼泪实在太多了。
我本来以为她早上哭得差不多了,没想到还蓄了一波。
我用力推开她:“别这样,雨嫣。”
也许我语气不正确,说得太轻细。
雨嫣抬起头,“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坏女人?”
大学时候,我们寝室的人是这样说的,但我并不这么认为,我说不出来她有什么不对,可尽管如此,在周围人的耳濡目染之下我对她仍旧有偏见。
不可接近的女人。
“你刚才说我很优秀?”她忽然像捡到救命稻草。
我说:“没说错啊。你……的确……很优秀,也很漂亮,人又大方。”
她说:“我和依依谁漂亮?”
我心里愣了两秒,以我的审美观来看,依依要好看些,但这个问题……我退后了几步,说:“雨嫣,你怎么了?”
她怔怔地看着我,咬着嘴唇,忽然冷冷道:“高中那会儿,依依是个丑小鸭,没男生追她,女生也不喜欢她,她只有我这么一个朋友,是我教她化妆,教她描眉,教他选衣服,教她做头发,然后她才一点一点变好看。没想到你竟然对她那么好。”
我想起依依平常很少有朋友,而且她对夏雨嫣也的确好得过分,看来这就是原因,不过依依很有气质,不像是那种土气的女孩,至少我无法想象。
我想了想说:“其实,我对依依,不是很好。”
我心怀鬼胎。
夏雨嫣瞬间恢复恶人嘴脸:“不好?我叫你做什么都叫不动,她叫你一做,你就屁颠屁颠的,林胤,我是多久没碰过女人啊,有你这么见色忘友的?你觉得我哪点比她差了,脸蛋还是胸还是腿?还是……哼……”她做了一个撩人的姿势,不知道是不是指床上功夫、口里活路?
我说:“她是你的朋友。”
夏雨嫣冷冷道:“我是她的恩人!没有我,她就还是一个丑小鸭。”
四周的风景越来越平庸,我开始后悔带夏雨嫣来这个地方,而这时候我听见她说:“林胤,我要追你。”
我说:“你追不上我,你也不常锻炼吧。”
夏雨嫣一脸憋屈。“你丫什么意思,我是说,我要追求你,我要让你喜欢我!你以前不是喜欢过我吗?”
我头脑一片眩晕,一个几乎得不到女生青睐的男生有一天忽然被众人的女神追求!对我来说比中彩票中五百万还要难得。
“别玩我行吗?”
夏雨嫣泪水早干了,笑着说:“我就是要追你。我忽然喜欢你这样的人儿。”
我认真考虑这件事了。“可我是依依的男朋友,你是依依的朋友!”
夏雨嫣说:“那又怎么样?爱情是公平的,我会和依依公平竞争,我就不信我不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