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雨晴捂着滚烫的脸，感觉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天呐，我刚才说了什么啊，那不等于是向他表白了吗？我怎么会说出那种话来的，羞死人了……”
纠结了半天之后，她忽然看到了外面的那个美国女人。
愣了片刻之后，她忽然眼睛暴亮，直接起身朝那美国女人走了过去。
“嗨，收了你的礼物，可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慕雨晴主动打招呼道。
那美国女人一惊，急忙行了个鞠躬礼，这才开口道：“我叫乔伊娜，德马库斯·乔伊娜。”
“乔伊娜，坐吧，反正无聊，我们两聊聊天。”慕雨晴热情地招呼道。
乔伊娜还不知道一个陷阱正在朝自己扑来，老老实实地在慕雨晴对面坐了下来。
“你和我丈夫是怎么认识的？”慕雨晴一上来就开门见山问道。
乔伊娜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语速极快道：“知道伊拉克战争吧？当时我是美国陆军的一名军医，当时我们的医疗营地被当地的游击部队偷袭，我差点就死在了那里，最后是李救了我，从那之后，我就一直跟着李做事了。”
慕雨晴听得瞠目结舌，他竟然去过战场？
难怪他身上那么多恐怖的伤疤，原来他一直穿梭在战场上！
“那……你能不能多跟我说说他以前的事情？”慕雨晴小声道。
“什么？”乔伊娜眼睛瞪得溜圆，“他以前的事情，没有告诉过你？”
慕雨晴苦涩地摇了摇头，“可能是怕我担心吧，可是你也知道两夫妻在一起，相互了解是必须的，每天睡在自己枕边的男人，自己却完全不了解他，这种痛苦，同为女人的你，应该也可以体会吧？”
乔伊娜一听，顿时面现犹豫之色，半晌才尴尬道：“那些事情既然李没有告诉你，我也不好私自告诉你吧？万一……”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他是你告诉我的，况且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你我都知道他的为人。”慕雨晴循循善诱道。
乔伊娜又是一阵漫长的犹豫，好半天后看到慕雨晴那期望的眼神，才长长地叹了口气。
“好吧，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慕雨晴眼睛大亮，急忙将身子往前凑了凑，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你知道雇佣兵吧？”
“当然知道。”慕雨晴点点头，“难道他也是雇佣兵？”
“说是也是，可说不是也不是……”乔伊娜皱眉道，“在华夏和俄国交接的地方，有一支很神秘的雇佣兵部队，这支名为“T93雪豹”的雇佣兵部队的战斗力极强，但是这种战斗力的来源却并不光彩，他们是利用先进的生化药物来催发人体的内在潜能，通过透支人的身体机能来提升战斗力，所以这支部队的雇佣兵战斗力都很变态，但是作为代价，他们的寿命都极其短暂。”
慕雨晴心中顿时一个咯噔，“你不会告诉我，我丈夫也是……”
乔伊娜悲痛地点了点头，“因为他们的雇佣兵寿命很短，所以新鲜血液的需求量很大，所以每一年，他们都会从东亚以及俄国吸收一些新鲜血液来补充进去，这些新鲜血液多半都是东亚各国以及俄国的在狱刑犯，通过某些黑暗的非法买卖将他们运送到这支雇佣兵部队里，李也是就是这么进去的。”
“进入到这支部队之后，面临的是极其严苛的筛选，每天都要被灌服大量的生化药剂，那种强行改造身体的痛苦，是我们所无法想象的，许多人在这第一关就被这种痛苦活活折磨致死。”
“灌完药之后，幸存下来的他们会被丢到同一个决斗场里自生自灭，为了仅有的那点食物和水，他们必须相互殊死搏斗，前一刻或许还是好友，下一刻也许就会为了一口面包拔刀相向。到了最后，身边就只剩下了尸体和蛆虫，没有食物的时候，他们甚至只能靠吃同伴的尸体来维持生命……”
“经过这样几年非人的优胜劣汰之后，最后幸存下来的人就会被选入部队参与各种任务，但是他们的每一个任务都是极其危险的，每次任务过后，能存活下来的人不到三分之一，就算是幸存者，多半也是身受重伤……”
“等一下！”早已经泪流满面的慕雨晴哽咽着打断道，“先不说其他的，我只问你，我丈夫还有多少时间的寿命？”
乔伊娜咬了咬牙，迟疑了半天之后狠狠抓了把头发，“如果没有得到有效的治疗，应该只有两年的时间了……”
慕雨晴只听自己脑中嗡地一声，眼前的世界整个变得苍白如纸。
总有人说，有些东西总会到失去的时候才会知道它的珍惜，慕雨晴从来都是对此嗤之以鼻，总觉得那是文青们矫揉造作的产物。
她总是觉得，人的感觉我无法自我欺骗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和失去不失去完全没有关系，如果真的重要，那么曾经拥有的时候就应该能感受到它们的重要新，比如亲情，比如她已经过世的父母。
可是当这一瞬间，当乔伊娜亲口说出李昊只有两年的寿命时，她才明白，自己错了，错得很离谱。
心底里那撕裂般的剧痛很明白地告诉她，她不愿意失去李昊，不愿意失去那个曾经让她很讨厌的男人。
“没有办法可以治疗吗？”慕雨晴咬着牙，不死心地问道。
“没有。”乔伊娜悲痛地摇了摇头，“那生化药剂的作用就是透支身体潜能，以牺牲寿命为代价换取超人的力量，你应该知道能量守恒这个定律。”
慕雨晴泪如雨下，哽咽着又问道：“你也是那个雇佣兵部队的人？”
“不是，”乔伊娜摇摇头，“我遇见他的时候，他已经脱离那个雇佣兵部队了，确切的说，他是被抛弃了。在一次危险的行动中，他被那支部队当做了弃子，直接丢在了炮弹横飞的战场上，他也差点就死在了那里，但是最后很幸运地活了下来。”
慕雨晴心头又是一痛。
难怪，难怪他的身上会有这么多恐怖的伤疤！
一个人被丢弃在战火纷飞的战场里，那会是怎样危险的局面？一个人要经历那样的生死考验，需要承受怎么样的痛苦？
这一瞬间，慕雨晴觉得自己简直是生活在天堂里。
“之后，他加入了另外一个神秘的组织，也就是我现在所在的组织，不过关于这个这个组织……我不能告诉你相关的情况，这是组织成员的守则。”
“所以，你和刚才那些男人都是他的手下？”
“确切的说，我们都是因为李才加入那个组织的，因为我们都受过李的恩惠。”乔伊娜回道，“有一点你可以放心，你的丈夫绝对是个好人，这点毋庸置疑，他手上染的血，都是属于那些肮脏灵魂的。”
慕雨晴无语凝噎，半晌之后再次失声痛哭了起来。
这一边，李昊来到相约的地点：罗兰酒馆的地下酒窖。
那昏暗的环境，第一眼就让他很是不舒服，而随即传来的浓烈血腥味，更是让他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哇偶，你总算来了，我亲爱的阿波罗。”正当李昊左顾右盼的时候，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男人从酒柜边上窜了出来。
这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脸上的皮肤白地如同石灰粉一般，眼窝深凹，鼻尖高耸，栗色的头发卷的如同泡面一般，猩红的嘴唇配上那黑大衣的红色领口，散发出让人不寒而栗的血腥气息。
在他的手臂上，还倒挂着一只毛茸茸的蝙蝠，豆大的一双眼睛泛着幽幽的红光，看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想喝点什么？”
多明戈斯边问，边晃了晃手里透明的高脚杯，然后抓起手边的一瓶红酒往里面浅浅倒了一些，然后又从长袍里掏出个琉璃瓶子来，转过瓶口往杯子里一倒，猩红的血液顿时从瓶口里滚滚而出，瞬间就和暗红色的红酒混成了一团。
多明戈斯举起高脚杯，晴晴晃了一晃，举到面前深深修了一口，露出一副极为享受的表情，然后送到嘴边浅浅抿了一口，然后伸出猩红的舌尖舔了舔嘴唇，余味悠长地叹息了一声。
“这真是世界上最美好的甘露啊……怎么样，你们要不要来一杯？”
李昊和身后的众人齐刷刷打了个哆嗦，只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在往外冒。
“不用客气了，你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
多明戈斯桀桀一笑，血红色的眼珠在昏暗的灯光下忽明忽暗，很是吓人。
“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这么心急。”多明戈斯又喝了一口血酒，这才慢悠悠道：“你和你身后那些蠢蛋出现在这里，显然是有所图谋的，目的肯定不是我们暗教啦，如果我猜的不错，需要你动用这么多蠢蛋来帮忙，对方的能量一定不小。能有这个资格的，不是法国政府，就是巴黎的教会，我猜的没错吧？”
李昊心中一惊，这老怪物还真是精明啊！刚刚来这里落脚，就已经把老子的底给摸清楚了！
“你就直接说吧，想要干什么？”李昊拧着眉头道。
“桀桀，小家伙，你知道罗马教会那帮人为什么会派骑士团入驻巴黎吗？”多明戈斯一边逗弄着胳膊上的蝙蝠，一边笑问道。
“不知道，是不是和埃斯库德罗有关系？”
“聪明！”多明戈斯笑道，“因为几天前，在法国卢浮宫的博物馆里发生了一件怪事，一件展出的古董在搬运过程中出现了意外，不小心被摔得粉碎，但结果在那些残骸里，有人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是什么？”李昊急忙问道。
“半炳断裂的长剑。”多明戈斯用手指比划了一下之后，又继续道：“剑身大概断了一半，只有小臂的长度，剑刃上也已经是锈迹斑斑了，但是经过法国人的检验后，确定它是古罗马时期圣骑士团的一柄佩剑，而且看上面的雕文和图案判断，这柄残剑应该就是古罗马时期赫赫有名的赫罗斯圣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