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海玲又给我介绍了好多她设计的潮流服装,不过我却突然不太感兴趣了。等快到中午的时候,我忍不住问道:“你既然懂这么多,开的店生意又那么好,干嘛做这一行啊?”
宁海玲听后,笑了笑说:“我知道你肯定对我还有我的职业很好奇。哎,谁让我欠你一命呢。走吧,姐姐带你俩去帝豪吃饭,给你详细的说说。”
“太好了,又能吃神户牛排了!”雨馨一蹦老高。看来我住院的时候宁海玲没少带雨馨胡吃海喝。
别说,宁海玲的面子不是一般的大。平常从不对外开放的豪华包间,今天竟然只有我们三个用。要知道这包间足有230多平米!里面甚至盖了一座假山,下面的水池里全是帝豪老板亲自买的黄金锦鲤。
房间里光线好的一塌糊涂。我们三个坐在一张不是很大的红木桌子前,点了菜。
“还有什么想吃的没?默默弟弟。”宁海玲问。
都点了十几道菜了,仨人怎么可能吃的完?我赶忙摇头,让服务员走了。
“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弟弟啊!你才多大啊?”我郁闷道。
“我?姐姐我研究生毕业那年就27岁了。今年快过32岁的生日了。”宁海玲托着下巴对我微笑道。同时她紧绷的双腿翘了起来,就这一个小动作让我觉得真是美极了!
“你这保养的也太好了吧!从外表看,感觉你比雨馨就大了那么一点。”我十分真诚的说。这并不是恭维,而是实话实说。
我有个农村的同学,22岁就结婚生子了,感觉她比宁海玲老多了。
“赚那么多钱,想保养还不容易吗?回头我再给雨馨弄套深海淤泥面膜,给她美美容。”宁海玲说。
雨馨就依偎在宁海玲身上,享受着宁海玲给她带来的头部按摩。可爱的脑袋枕在宁海玲洁白的大腿上,露出了十分满意的表情。看的我都想躺上边去了。
“你对性工作者怎么看?”宁海玲停下来,点了一支女士香烟。枭枭的烟雾升起,将她的脸笼罩起来,给人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没啥看法。反正就是有点接受不了。”我实话实说道。
毕竟我是传统的男人,对于这种职业总归有些鄙夷。
“那你知不知道,发达国家的性工作者都是合法的。就连我国的港澳台地区都是有合法的红灯区的。”宁海玲不急不躁的悠悠道。
“那是有法律规定,咱们大陆还没出台法律呢。”我反驳说。
“我国男女比例已经严重失衡了,再过两年可能会有接近1亿人娶不上媳妇。若是没有性工作者,犯罪率会大幅度提升,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
我还真就没想过!我有老婆为毛要操那么多闲心啊?
“可是,我听说咱们这的性工作者大部分都有病的啊!”我说。
宁海玲终于没再反驳我,她又点了一根烟,抽了两口说:“这倒是实话。如今大陆百分之九十的性工作者都或多或少的带点传染病。不过,我们帝豪绝不存在这种忧患。”宁海玲顿了顿,接着道:“我们帝豪每个星期都会做一次身体检查,一旦发现任何传染病,哪怕是脚气,那也得开除。所以帝豪至今能屹立不倒,不是没有道理的。”
“帝豪这么牛的地方为什么开在我们这个鸟不拉屎的小县城里啊?难道不怕倒闭吗?”
“这就要说说帝豪的背景了。我们老板可是全国政~协~委~员,来帝豪消费的人是什么级别,还要我说吗?开在大城市太高调,来帝豪的客人都不喜欢高调。这里虽然穷,但是风景还算优雅。所以就开在这里了。”宁海玲不无骄傲的说。
确实不用她说了。全国政~协~委~员能接触到的人,绝对是这个国家最最有钱有势的人。别说我们县长了,就是市长来了,那也只能装孙子!
帝豪竟然有这么牛的背景,怪不得敢这么张扬的招人。
“那……你……你每天都接多少客人啊?”我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说实在的,这么漂亮,这么有气质的女人干这一行,我还是打从心里不能接受。不过从她的言谈举止来看,她并不是个爱慕虚荣的人,而且从她对雨馨的态度来看,她绝对是个善良的人。
“我早就不需要干那种低级的活儿了。”宁海玲说着又点燃了一支烟。
我不知道她烟瘾为什么这么大,但是看她这么一支一支的抽下去,总感觉心里不太舒服。
我一抬手,把烟从她嘴里拿了过来,掐灭了。
她看着我愣了一下。
我是为你健康着想这种话反正我是说不出来的,即便心里是这么想的也说不出来。就像对父母说不出“我爱你”是一个样的。
“别误会,我怕你熏着雨馨了。”我借口道。
宁海玲媚眼如丝,冲我送了个秋波,我感觉整个身子都酥了。
“没想到你还挺懂得疼老婆的嘛!呵呵,好了,我不抽就是了。在菜上来之前,要不要听听我的故事?”
我当然不会拒绝了。看她的样子,好像是好久没向人倾诉过了。
“我研究生是在哈佛读的,学的是金融类的。毕业以后,我回国在一家外企工作,虽然工资跟现在完全没法比,但是好歹也是个白领。我的前男友跟我谈了足足有五年,他长得很帅,跟吴彦祖很像。他家很穷,连大学都是靠我的奖学金读完的。我以为我们很恩爱,甚至,我们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可是就在那时,我妈得了肠癌,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我把这事告诉了他,刚开始,他还安慰我,鼓励我。最终我妈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家里已经负债累累了。我是单亲家庭,父亲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一狠心,把家里的房子卖了。当他听到了这消息后,却突然大发雷霆,后来,他把我卖房子的钱骗走了。扔下我和我妈在一个租来的房子里,自生自灭。我妈因为癌症,整日没完没了的在床上哼哼着,有一天,我不知道她从哪儿拿了一把刀。她对我说:‘闺女,妈实在疼的受不了了。你帮我这肠子割了吧。’我当然不会答应她这么蠢的要求了,可她却跪在我面前,哭着求我。我还是不答应,她就发疯了似的打我,还说:‘你这个不孝顺的贱人!我都疼成这样了,你还不答应!好!你不动手,我自己动手!’后来,我眼睁睁的看着她把自己的肠子从肚子里割了出来,血流了一地。我妈当场就死了。不过,她死的时候,是好像很舒服的样子。”
宁海玲在说她的故事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在说另外一个人的故事一般。
我能想象到,男友背叛,母亲当着她的面自杀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宁海玲看了我一眼,略带讽刺的说:“所以说,如果自身条件不是特别好,就别想着有帅哥或者土豪相中自己。也不想想那些人条件那么好,凭什么看上你?就拿雨馨来说,要是她脑子没被撞坏,能看上你这个吊丝?”
我苦笑着说:“海玲姐,你说你的事,能不能别扯我啊?好吧,我承认,我配不上雨馨,这总行了吧?”
“哼,算你识趣。对雨馨好一些,要不然我可饶不了你!”宁海玲说着,又在雨馨的头发上轻抚了几下。
“好了,我继续说我的故事吧。帝豪的老总后来帮我把债还清了,他给了我两条路,一条是给他当秘书,帮他打理公司,而我选择了另一条路。”宁海玲说。
“为什么不选第一条路?”我忍不住问道。
宁海玲笑了,笑得十分大声。
她眼神十分犀利的看着我说:“我,宁海玲,除了母亲之外,从没欠过别人任何东西。我不需要别人同情,更不需要别人怜悯。”
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沈从涵。
她也是同样的霸气,同样的骄傲。
宁愿自己一个人带孩子,也不想找个男人凑活过一辈子。
“我去欧洲和日~本观摩和学习了几乎所有花样,然后根据不同层次的客人打造了不同的娱乐方案。你是不是觉得当鸡的都是两腿一张,哼哼几声就行了?”
“不是这样吗?”
我对性的了解,还停留在看的为数不多的av上。
“那是最低级最无趣的娼~妓。在帝豪这种人根本就生存不下来的。哦,忘了告诉你了,帝豪分为技师和女公关员两种职业。女公关员只陪不做,所以是按月领工资的。技师可就牛了,我们这儿的技师全是我培训出来的,只此一家别无分店。帝豪采取的是淘汰制度,做的不好的或者收到投诉的人,如若查明是本人责任,立马卷铺盖走人。就算是这样,从帝豪出去的技师,外边也是抢着要。”
宁海玲的话让我大开眼界。
这尼玛妓女不叫妓女,叫技师。
特么你让我怎么看那些技师学校啊!
“技师我还理解,那些找女公关员的是什么心态啊?没事钱多烧的慌吗?”我不理解道。
宁海玲非常鄙夷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说:“一看你就不懂什么叫高端消费。来我们这儿消费的人,一天保底消费10万元,但是很少有人消费少于30万的。你觉得这么有钱的人,千里迢迢的来,就是为了玩女人的吗?人家图的就是那个范儿。上次有两个来我们这谈生意的老板,叫了两个女公关员,陪着打了一下午麻将,到最后连手都没碰一下,扔下100万的卡就走了。真正有钱到一定地步的人,都不会跟妓女发生关系。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我一个月只需跟一个级别高到跟我们老板一样的客人,聊聊天,谈谈经济和投资,帮他再做做按摩就可以了。不需要我亲自上床。我们这儿比我漂亮的技师多的是。可是能跟我一样,有文化,有经济头脑的人,没有一个。我只需要偶尔去给技师上上课,给她们安排每天的训练课程就可以了。”
我彻底无语了。
得有钱到哪种地步才会无聊到只看不碰的地步啊?反正我是做不到。
也许,就是因为自己做不到,才和真正的有钱人有了差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