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婼颐浑浑噩噩地出了门,发现门外白逸正靠在回廊墙柱上玩着手机,一见她出来就立马奔了前去,“出来了?怎么样?我表叔有没有说什么?”
温婼颐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摇摇头,“也没说什么,就问一些问题而已。”
白逸伸手拍拍她的肩膀,算是安慰,“要不我们先回教室?”
“嗯,好。”
温婼颐的步子很慢,她走在后头,盯着前面那道瘦长的背影,突然觉得心里闷闷的。
“白逸。”
“嗯?”白逸回头,等着她,“怎么了?”他扬起一抹明朗的笑容,红润的唇瓣如玫瑰花一般,白皙的肌肤在阳光下缭绕着一股莹润的光芒,那一刻,温婼颐晃了神。
待回过神来,又不自在的偏过脑袋,脸颊红红的,低低地回道,“没……没什么。”
白逸走过去,一把揽住了她的肩头,以为她是在难过,便柔声安慰着,“好了,不要难过,一切都会没事的。再难不还是有我在吗?快高考了,有没有把握?”
第一次跟男生这么亲近,尤其是自己心仪已久的男生,温婼颐又忍不住红了脸儿,心跳加剧,脖子僵硬,眼睛却忍不住瞟到自己肩头上那双手。
白皙修长的手指干净匀称,隔着薄薄的衣料,还似乎能够感觉到他的体温……
刹那间,她忘记了自己心中满满的疑惑。俏脸上一副少女/怀//春模样儿,羞涩、不自在等情绪通通交杂在年轻的脸庞上。
“我我—我准备得差不多了。”温婼颐细声回答道。
“有没有考虑要报什么学校?”
学校……这二字如一股冷风愣是将温婼颐给吹醒了。她虽然留恋那双手,且为之心动不已。但是毕竟是未经任何情//事的女孩子,不安地扭头四处看后,故意跟他拉开了距离,不过白逸似乎并不在意。
“我可能直接报考我们本地的大学。”
南元市唯一的重点大学,在全国是排得上名的。统招学生的话,本地人还是要相对占据优势的。第一门槛会低些,第二,离家近。
温婼颐考虑的要点当然是后者,她顾虑到母亲,便最后下了这么一个决定。
白逸了然,挑挑眉,语气中似乎带着阵阵调侃意味,“那看来我要更改我的决定了。”
不过温婼颐似乎没听清他说什么,有些茫然地扭过头,呆愣愣地问,“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好啦,我们先回教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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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逸将温婼颐送回五楼十二班。
当温婼颐从门前面走进教室的时候,本来正在疯狂背书的同学突然都静了下来,声音急剧消弭在教室,几十双眼睛纷纷齐刷刷地盯着温婼颐……
额。
温婼颐觉得头皮阵阵发麻,连忙大步流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此刻没有任课老师在教室。于是,十二班出现了这么一个情景:里外三层压得一层比一层高的同学围成了一大坨……
眼前一片黑压压,温婼颐觉得眉角直抽。辨不清是谁先开口的,然后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在她的耳边叽叽喳喳。所有的问题不外乎这几个:你去哪儿了?方枚去哪儿了?倒底发生了什么事?
温婼颐觉得头晕,摆摆手,“大家冷静,都回去坐着,要不我去坐到讲台上给各位详细说来?”
“砰砰!”
突然,一阵重重的敲击声,将这群满肚子问题的少男少女们给拉了回来,纷纷回头看,发现老班正阴着一张脸站在教室门口呢!
鸟作兽散,各就各位!
眼前视线瞬间开朗起来,温婼颐觉得胸腔都开阔了。
班主任走了过来,示意温婼颐出来。
于是在教室几十双眼睛的巴巴洗礼下,温婼颐跟了上去。
班主任将温婼颐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此刻办公室没有其他老师。
班主任曾老师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听说离过婚,脾气不怎么好。温婼颐还记得高三上个学期的时候,班主任跟班上的一个男生对呛呢!其实大家私底下又都纷纷八卦下,曾老师肯定是更年期到了,再加上离婚便看他们不爽。
实际上,班主任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去年妈妈出门走失了,自己在学校得知消息后特别恐慌,曾老师不但安慰她,还亲自出校跟她去寻找。
曾老师示意她坐桌子边上。
“婼颐,你妈妈最近的状况怎么样?”
“谢谢老师,我妈妈最近状况还不错,很乖。”
“那就好。”曾老师沉默了小半会儿后,方才继续问出了想问的话,“这三天你去了哪儿?”
“老师,我要是说这三天我自己都不知道去哪儿了您信吗?”温婼颐定定地凝视着曾老师说。
曾老师点点头,神色严肃,“方枚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温婼颐沉默了。
就在整个办公室寂静无声的时候,温婼颐本稳坐在椅子上,突然一阵急剧的耳鸣声嗡嗡搅动着耳道,眼前一片晕眩,摇摇晃晃两下,突然便直直朝椅子边倒了下去!
“婼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