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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课题申请表,我再检查一遍,一会就交上去了。”梁鸿名一手拿着饭碗,一手拿着表格。

  “有希望没?”

  “死马当活马医吧,张之野说我不够资格,不允许我申请。”梁鸿名放下粥碗,合上申请表。

  “那你这表哪儿来的?”

  “我跟院里的梅芸老师要的,先斩后奏,我就不信他张之野能一手遮天。”

  “为一个课题,得罪张之野,值得吗?”

  “怎么不值得?先不说好几万的课题费,跑中文系来教书,不做项目,不做课题,哪儿来的科研成果呀?”

  “那你就好好跟张之野拉关系啊?给你买了运动衣,让你陪张院长多跑跑步,就去一次。”

  “我跟不上他,再说我老跟在院长屁股后面,别的老师看见了,肯定闲言碎语少不了。”

  “他们爱说就让他们说呀,有本事自己也去跑。”

  邹琴还在说,梁鸿名就拿起课题申请表出了门。

  他来到文学院院长室,张之野在拿着咖啡机咔嚓咔嚓地磨咖啡豆。

  “哟,什么风把咱们的梁大博士吹来了?”张之野抬头看了一眼。

  “院长,我想申报课题,找您签字。”

  张之野把磨好的咖啡粉倒在杯子里,冲上热水,慢条斯理地说:“小梁啊,我愿意给任何人chance,但狼多肉少,申报课题,学校里是有名额的,分到院里面,就没多少了,你报上去,也是当炮灰,何必呢?”

  “当炮灰我也愿意试一试。”梁鸿名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OK,那你放这里,我们办公会上研究研究。”张之野喝了一口咖啡。

  梁鸿名出了门,张之野拿起他的课题申请表,不屑地看了一眼,扔到了垃圾桶里。

  出了张之野的办公室,他给田衡打电话,约着下午5点见面聚聚。

  田衡最近很不开心,去酒吧等李乐,却总是见不着人。而且何副市长又提到了刘一仑画的事,他觉得再不给何副市长办好,就不行了。他得想办法,在接到梁鸿名的电话后,突然一激灵,他觉得机会来了,有主意了,拿起电话,拨通一家公司的老总胡某的电话。

  田衡说:“老胡啊,我是田衡……晚上有空么……好,我来你会馆,你得陪我唱出戏……怎么唱,等我到了细说,好的,就这样。”

  晚上,光徽商务会馆的商务会馆包间210,胡总和田衡坐在那儿嘀咕着。

  “他不是你表哥吗?看你的面子,他也应该帮你这个忙呀?”胡总听着这事就透着古怪。

  “你不知道,我这个表哥,可是清高得很,老喜欢跟我较劲,我张过嘴,他直接就给我拒了,所以今天得请你帮我唱出戏,等一会吃饭,你先杀杀他的锐气,再想办法绕到字画上去,就说你想收藏,高价买刘一仑的字画,我就不信,他看了钱不心动。”说到这事,田衡一肚子苦水。

  “我明白了,田秘书,我一定唱好这出戏。”胡总点了点头。

  “这是10万块钱,等会儿用来和他谈。”田衡从包里掏出一摞钱,给到胡总手中。

  “这个我来准备,您不用。”

  田衡一摆手,说道:“这是我的规矩。”

  “那行,都听您的。”

  这时,梁鸿名小心翼翼地推开包间的门。田衡看到他进来了,连忙起身招呼梁鸿名道:“表哥,过来过来,我给你介绍下。胡总,梁鸿名,我表哥,徽州师大的教授,才子、博士,今天也请大家沾点文化气。表哥,这位是胡总,大老板。”

  胡总热情地伸出手,梁鸿名一副清高的姿态,简单地握了握手。随后,梁鸿名一屁股坐在位子上。

  “博士,这可是主位,是田秘书的位子。”胡总看他不明事理,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们兄弟不分彼此,谁坐都一样。”田衡摆了摆手。

  “讲这些个排场干吗?”梁鸿名站了起来。

  “都是自己人,大家随意点。”田衡坚持不要在意这些小细节。

  几人落座后,服务员开始陆续上菜。

  “博士,博士了不起啊。”胡总恭维着梁鸿名。

  “你可不知道我这位表哥的来头,在京师大学,论学术,可是博士生中的头牌!”田衡有一旁补充道。

  “什么头牌不头牌的,我又不卖身。”听到“头牌”这个词,梁鸿名觉得很刺耳。

  “原来如此!古人能作七步诗,梁大博士也不妨作一首,让我们这些暴发户见识见识,如何?”胡总和田衡配合默契。

  田衡拿眼瞅梁鸿名,不插话。

  “有什么不敢,作就作。”见到如此具有挑战性的局面,梁鸿名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田衡也来了兴致,胡总在继续添油,说道:“这曹植啊,估计连本科也没读过。你是博士,应该六步作一首诗。”

  “你还知道曹植啊?不容易。不用六步了,在这包间里走来走去,跟神经错乱似的。你给在座的每位倒一杯酒,最后倒我的,我的酒杯满了,诗一定给你作出来。”梁鸿名故意露出了惊讶之色。

  胡总一拍桌子说道:“好,爽快!今天,我就给各位当一回小二,倒一回酒。”说完,他挨个给杯子倒满酒,梁鸿名闭着眼睛,脑袋微微摇晃着,最后倒到他的杯子,倒得很满,酒都溢出来了。

  胡总说:“古人说得好,谦受益,满招损,这酒倒得太满了,果然就损了,可惜了,可惜了。”

  “胡总,不用挤对我了,诗成了。”梁鸿名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朗声读道:“前路无知己,非梦有惜缘。万里来相聚,能饮一杯还。”

  田衡第一个拍起了手,胡总也慢慢拍起了手。

  “表哥,果然好诗,应时应景。胡老板,我看你还是自罚一杯吧。”田衡附议道。

  胡总端起酒杯干了:“我认罚,认罚!不过话又说回来,中国人说才子,琴棋书画样样皆通才算,梁博士能作诗,不知道琴棋书画怎样?”

  梁鸿名说:“围棋略懂,琴能弹,不过是手风琴,书画嘛,跟我老师比起来,就差得远了。”

  胡总问道:“阁下说的老师是?”

  田衡跟胡总使了个眼色,说:“梁博士老师就是刘一仑啊,鼎鼎大名的刘一仑!”

  “哟,原来是书画大师刘一仑的徒弟,失敬失敬!有你这样的弟子,刘门有幸啊!”胡总故意表现出惊叹的神色。

  梁鸿名说:“岂敢岂敢,刘老师大才,我能学十之一二,已是造化了。”

  “来来来,咱们徽城人,都是沾了刘老的光的,人家说起徽城,首先要提到刘老,他可是我们徽城的大宝贝啊。”胡总端起了酒杯。

  大家一起碰杯,喝干杯中酒。胡总从旁边拿过一个报纸包着的包裹来,里面10叠1万的钞票,递到梁鸿名面前,说:“兄弟我历来喜欢收藏古玩字画,很想收一幅刘老的字画,这是一半定金,画完之后,还有一半。”

  “多少,10万?”梁鸿名看得眼睛都直了,咋舌道。

  “不错,事成之后还有10万。”胡总的语气非常坚定。

  “让我拿这个找刘老师索一幅字画?”梁鸿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这是给你的钱,刘老师那边只要出价,我都接受,怎么样?”

  “胡总,这么多钱,我看了真是心动,可惜呀,我梁鸿名天生穷命,无福消受。”梁鸿名摇了摇头。

  “你要觉得少,我还可以再加。”

  “鸿名,胡总一片真心,你考虑考虑,胡总是大老板,将来说不定给你们学校捐助一个奖学金什么的,岂不是一举两得?”田衡在一边当起了调解人的角色。

  梁鸿名瞪了一眼田衡,说:“敢情你们是在这儿演双簧吧?我告诉你们,钱我拿不了,事儿我也办不了。你们要是有意见,这顿饭,我宁可不吃。”说完,站起身准备走人。

  胡总看梁鸿名态度坚决,哈哈一笑,拽住梁鸿名胳膊坐了下来,端起酒杯说:“好好好,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嘛。梁博士,你这个朋友,我胡某人交定了!酒逢知己千杯少,来,干杯。”

  梁鸿名不情不愿地举起杯子,低声咕哝:“我看,是话不投机……”

  胡总偷偷看了一眼田衡,面有无奈之色。

  餐毕,田衡和胡总送走梁鸿名。

  胡总看着他的背影说:“田秘书,这个梁大博士,油盐不进,我这戏唱不下去呀。”

  田衡非常无奈:“还能怎样?碰到这样一个表哥,我算倒了血霉。”

  胡总只能安慰一下田衡:“嗨,读死书的,大多没见过啥世面,他有你这么个表弟,八成是上辈子的福报。”

  “我只能想别的辙了呗。老胡,今天难为你了。”田衡不由得自己都泄气了。

  “客气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田衡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