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真,你别走……”我追了出去。
“子然,等等我……”叶青梅也跟了出来。
真****倒霉,艾真刚走到门口,迎面进来两个警察,正是王克和耿继红。
“艾真妹妹?”王克看到艾真有些吃惊,尤其她脸上还带着泪花,“你怎么在这儿,谁欺负你了?”
“我没事儿,王大哥,我先走了……”艾真看到王克也有些尴尬,然后夺门而出。
“艾……”王克刚要喊艾真,转身看到了我和身后的叶青梅。瞬间,王克好像明白了,那张脸一下子变得老长,眼睛瞪得老大,不容分说对着我的脸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把我打得后退了好几步。
“哎,你怎么打人?”叶青梅扶住我质问说,“子然疼吗?哎,我说,你是个警察,又是个所长,怎么能动手打人?!”
“哼,我打他,我一枪嘣了他!”王克怒不可遏,掏出手枪对着我的脑袋,把叶青梅吓得尖叫一声嘴张多大。
“王所长,你干什么?小心走火,把枪放下!”耿继红对王克的过激举动也是一惊,也忘记了上下级关系了,教导员命令起所长来了。
我来个去,他王所长竟敢拿枪指着我,老子犯多大错误,你身为所长竟敢对老子这样?老子要不吃你那一套,我就不信你敢开枪?我想发火,可一想到艾真却怎么也发不起来,再次违反纪律的我不止是面对两位领导。王克虽然对我成见很深,但经历了几件事我并不恨他,可能是由于他的大度,把艾真让给了我让我叹服吧。
耿教导员伺机赶紧把王所长的枪抢了下来,王克余怒于消,抬脚把我踹出多远,还碰翻了一张桌子。这下,饭店里可就乱了,里面吃饭的人都吓东躲西藏的,他们从没见过这个阵势,警察跟警察拿枪相向,还大打出手,旁边还有美女相伴。
王克一句没有,转身出了饭店气乎乎地走了。耿继红不理我,看了看叶青梅冷冰冰地说:“有人举报,你的洗浴中心存在色情服务,经查属实,我们已经把它给查封了,这是送达回证,签字!”
“什么?这是诬陷!是哪个王八羔子干的?哦,我明白了,肯定是大洪他们!我不服!”叶青梅瞪着眼睛。
“你可以不签,但中心已经了被封了,在没开封期间你不许营业!”耿继红说完把送达回证往叶青梅面前一扔,回头狠狠瞪了我一眼,转身也走了。
“子然,有人陷害我,派出所的人也存心报复我,怎么办?”叶青梅很着急。
我心急火燎的,哪有心管这些破事,于是我赌气说:“我哪知道怎么办?”说完我转身就走。
“子然,我不让你走。”叶青梅快步追上我挡在我面前,她也不管什么场合了,扑到我怀里说,“你不喜欢我了吗?我不信,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我哪里做的不对,你说出来,我改,我改还不行吗?只求你别走……”
“我从来就没喜欢过你!”说着我一把把她推开了,可能用力过猛,她翻倒在地。
“你回来!你混蛋!你们男人都这德性,提了裤子就不认人……喜新厌旧的东西,你会后悔的……”我只管走,头也没回。
说实话,我现在有些讨厌这个女人,自从与她邂逅以来,我厄运连连,最重要的是她今天伤了艾真,让我在领导面前又一次犯纪出丑,我恨她,却没考虑自己的问题。
后来我想想,我对她的确有些残忍。不管以前怎么样,她毕竟有恩于我,而且对我动了真感情。我住院期间她几乎整天陪着我,照顾我,还把她的身子给了我。用她的话说,她没有对不起我,可在艾真出现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却绝情地离开了她,她是那种也能成事也能败事的女人,这是让我日后后悔的地方。
回到所里,教导员耿继红单独把我叫到她的屋里,我已经做好再次挨训受处分的准备。
可是她没对我发火,而是心平气和地问我说,今天的事你恨王所长吗?
我摇摇头。耿教导说,那么我呢?
“怎么会呢?”我淡然一笑。
我相信你是真的,说实话,你一来到青山镇,我和王所长就感到你与众不同。你的秉性、你的作为就像个十几年岁的孩子,骄傲、冲动、暴躁、发起火来不计后果。但你具有警察的特质,如果你能改掉你的不良习气,你将是个最优秀的警察。
正是因为如此,我和王所长试图改变你,要给你个下马威,让你所收敛,于是和周所长商量后安排了那场比武。我承认那次你赢了反而受辱,这对你不公平,但我们都是为你好,相信你以后会明白的。
说今天的事吧!今天的事王所长做得有些过激,他不该用枪指着自己的同志,这是他做得不对的地方。但王所长生性耿直、刚直不阿,他是个好人。你知道他和艾真的关系吗?那是他青梅竹马的女朋友,他竟然让给了你,而你却仍然和叶青梅那种女人纠缠不清,这是他不能容忍的地方。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教导员我……”我试图澄清自己。
“不要说了!”教导员冷冷地打断了我说,“你今天的表现太让我们失望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违反纪律,前几次我们都原谅了你,局里打算向市局打报告处分你时,我们把它压了下来。可这次我和王所长不会再包庇你,尽管你是边北刑侦大学的高材生,尽管你是市局派下来的实习警,我们无权开除你,但是这次上头要不把你调离我们俩将辞职,你走吧!”教导员说完有些痛心地把脸转了过去。
教导员一番语重心长的话打动了我,我觉得自己的确是个不如饶恕的罪大恶极之人。我的心很痛,我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说实话,今天他们要是骂我一顿,赏我一顿耳光,关我禁闭,给我最重的处分甚至开除我,我都认了。可是他们给我来了这一招,我心灵上却有些吃不消。
自从青年宫拳王争霸赛之后,我对教导员有一种“救命恩公”的感激之情,纵使她无论对我如何过分,我都不会怨她怪她对她脾气,因为我欠她一份恩情,这份恩情就是良心。
听了教导员的话,我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沉默了良久,我离开了教导员的屋,把自己关在屋里。看来我这身警察真的要穿不成了,被开除后回到家乡,怎么样面对自己的父母和亲朋?我第一次开始考虑后果了……等着上头的命令吧,能怪谁呢,自作自受,咎由自取……想着想着我蒙头大睡,晚饭我都没吃,一直到第二天天光大亮我才起来。
等我吃喝拉撒完毕,到班上时已经是上午九点钟,早就迟到半天了。进所也没人理我,突然,我一眼看到叶青梅那辆红色的本田了,冒着轻烟停在了派出所门口。
我认为叶青梅又来纠缠我,赶紧钻进自己的屋里,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的样子,并把门虚掩起来,微微留了缝,往外观看。
这时从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叶青梅,叶青梅的身后跟着一个男人,等我看清男人是谁时我便惊愣在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