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说得有道理……”叶青梅说得头头是道,我找不出反驳她的理由,眉头拧成了疙瘩。
“子然,你别难过,出了这么大的事,所里一定会查的。等他们抓住了大洪一审,真相就大白于天下了。”叶青梅安慰我说。
“指望他们查?黄花菜都凉了!”我苦笑了一下说,“所里不但不查还不让我管这案子,让我出院后赶紧和王所长到镇东五里堡化解民怨纠纷。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所里竟然把此案定性为普通的警民冲突、打架斗殴报上去了。连刑事案件都算不上,我看他们是想不了了之。”我气愤地说。
“啊?怎么会这样?光天化日之下,歹徒群殴警察,又拿刀捅人又砸车的,都快出人命了,这还是普通的治安案件?你们周所长真想息事宁人呀?不过可以理解,老周马上要走了,到县公安局当副局长了。他当然想来个平稳过渡了!”叶青梅忽闪着迷人的大眼睛不无吃惊地说。
“是啊?我来个去,赵书记到市里高就了,周所长也高升了?要到县里当副局长了?我怎么没一点也没听说……”这才短短的两个来月,人事变动就这么大?他们难道是坐飞毛脚导弹的?同时我对叶青梅的话感到不解,这个红尘女人知道得真不少,消息比我们内部人士还灵通,真不知道这些情报她是从哪里搞来的。
不行,这里肯定有问题。大洪跟赵书记肯定有勾结,别的事老子可以不管,这顿打老子不能白挨。你不让我管我偏要管,你不让我明查,我就来个暗访,能找到大洪这事就有眉目了。还是那句话,宁可这身皮不穿,命不要,这仇一定要报!
如果真是赵书记在里面的搞鬼害我,老子这次侥幸不死,他还得接茬来第二次,第三次,老可不能这么纵容他,非跟他拼个鱼死网破不可!
想到这里我问:“大洪在哪儿,如何能找到他?”
“先叫我姐!”叶青梅脸一泛红看着我说。
“青梅姐。”我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哎——”叶青梅浪声浪气地拉着长腔说,“子然,你叫得真好听,好吧,那姐就把大洪的事告诉你吧!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我看她很认真的样子便问。
“就是……不能找大洪寻仇,他以后只不再来这里闹就行了。你要不答应,我不能告诉你。”她的意思是,只要她不说,我就不可能会找到大洪一样。
啊?我一听叶青梅的话就是一愣,这小娘们怎么冒出这样一句来?怎么个茬这是?
“为什么?”我质问叶青梅,心说,我找大洪报仇也是为你出气,你却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你们俩还藕断丝连?
“子然,你不要问了,我都这是为你好,相信我。你只有答应我不找大洪寻仇我才能告诉你大洪在哪儿,否则我就不告诉你。你惹不起他们的,这个案子你最好不要直接插手,周所长既然不愿意管,我们可以到县公安局或市公安局反应。”叶青梅很坚定地说。
“好,我答应你。”我嘴上说着,心里话,我答应你才怪,我被他们打成这样,你竟然不让我找他寻仇,这可能吗?我是受害者,我还是个警察,你却让我把案子推到上级那里?这可不是我铁子然的风格。看来你说喜欢我、爱我这都是假的,关键时刻,你还是向着你的老情人呀!我们俩才认识多久呀?本来嘛老子就不信什么情呀,爱呀,全都他妈扯淡!
“真的?我要你发誓。”叶青梅以一种我读不懂的眼神看着我撒娇道。
“好,我发誓……”我一边嘴上发誓,心里一边说不算不算,不是老子言而无信,而是我提起“誓言”二字就来气,这年头谁他妈还信这个?连我青梅竹马的女朋友都靠不住,誓言还能靠得住?老子就当自己在放屁就行了。
叶青梅在得到我不找大洪寻仇的誓言后,就把她与大洪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我来个去,这小娘们也开放,说得贼详细,甚至把二人第一次做爱时间、地点及感受都说了出来。听得我上面直咽吐沫,下面那玩意儿直反抗。
男人要说对这种事情不吃醋,从某种意义上说他称不上个男人!我当然也是如此,尽管我一直认为我和叶青梅之间只是玩玩,根本谈不上有真感情,但我听了她和大洪恋爱经过气得直咬牙,特别是叶青梅把二人做那种事也毫无隐讳地进行了描述,本来就与大洪有仇的我听着听着已经怒火中烧了。
从叶青梅口中我得知,大洪比叶青梅大五岁,今年三十三岁,但却是个性无能,别看长得五大三粗,叶青梅对他的床上功夫表现出明显的不满。而大洪需求强烈,最多时一夜折腾过叶青梅五次,但每次都是来去匆匆的,完事之后也不管叶青梅的感受便沉沉睡去。叶青梅每次跟大洪干这事就像是悬在空中,上上不去,下下不来,二人生活不和谐才是他们分手的主要原因。
另外,大洪常与一些不务正业的社会青年鬼浑,心黑手狠,擅于打拳,身手不错,结交了不少狐朋狗友,经常在一起酗酒、赌博、玩女人、打架斗殴,曾不止一次进过拘留所、监狱。正是由于叶青梅劝不了他,叶青梅便借酒浇愁,游戏人生,因此才有了现在的酒量。
二人分开之后,大洪不时带人来骚扰她,后来叶青梅又跟镇上的脏官赵书记好上了,大洪才有所收敛。
大洪离开镇上到县里鬼浑,听说跟黑社会有牵连,在一次火并当中,他被抓进监狱后判了五年刑。可是一年之后就被释放,现在是帝国夜总会看场子的头儿。
帝国夜总会投资规模很大,是青山县的娱乐招牌,集洗浴、K歌、餐饮、住宿等多种服务功能于一体,是江氏集团的下属企业之一,其法人代表就是江氏集团的二号人物特种兵出身的江山。
我一听江氏集团和江山这几个字,眼睛立马瞪圆了,怪不得大洪这么屌?敢明目张胆地到叶青梅的洗浴中心砸场子、勒索,前脚进被扣进派出所,后脚就出来了。判了五年刑,只蹲了一年大牢就出来了,原来有江氏弟兄给他们撑腰。可以肯定,那天领着人戴着面具袭击老子的就是他大洪!但没有证据,走法律手续抓他是不可能的,我必须暗中找这小子,等我掌握了证据再找他们算总账。
可江氏弟兄要从中阻挠怎么办?我一个普通的小民警,怎么跟赫赫有名的江氏集团斗?这时,****那天和江氏哥俩坐直升机离我而去的情景又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有道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我的火一下子又蹿到了顶梁,我咬牙切齿禁不住骂道:“王八蛋,又是姓江的!胆敢再阻挠老子,老子就要遇神杀神,遇鬼杀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