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我便被他们打得头破血流,躺倒在血泊之中。这时,这群人一部分人照旧打我,有几个冲过去开始砸车。
正在歹徒们疯狂折腾的时候,耿继红和王克两个人先赶到了。我没想到,在我第一次生命受到歹徒威胁的时候,救我的竟然是他们俩。
“全都不许动!”“别动,警察!”教导员和王克大老远就喊,然后分左右两路向这群人包抄过来。
这些歹徒做贼心虚,一看我来了帮手,他们的目的也达到了,撒腿要跑。
教导员和王克是出来吃饭的,听说这边打架这才赶过来的,身上也没带枪,他们俩只有飞跑过来用拳脚来制服这些歹徒。这些歹徒一看只有两个警察,一个还是女的,就大胆起来,仗着人多势众跟教导员和王克交就起手来。
这一伸手,尽管他们人多,手里还拿着钢管和短刀,但也不是二人的对手。眨眼间,被二人打得东倒西歪,刀管乱飞。
这时,警笛声也响了起来。这些歹徒一看不好,抹头从我身边就跑。
此时的我把酒吐出来也清醒了不少,尽管我浑身是血但在酒精的麻醉下并不感觉怎么疼。一股怒火令我从地上摇晃着站了起来,挡住了几个歹徒的去路。
歹徒们一看我这样子先是一愣,接着摆钢管向我扑来。
我使出全身上的力气,连环脚踹翻了两个,但另一个歹徒的钢管再次重重地落到我的头上,我两眼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的病床上。我一睁眼首先看到的是病房的天花板,接着是我上面悬挂的三个吊瓶,再就是守在我身边的父母及一个中年医生和一个清秀的小护士。
这是哪儿?我爸妈怎么来了?我本能地想坐起来,但身体好像已经不是我的了,胳膊腿儿什么都不听使。除了眼睛之外,我根本就动不了。而且我发现,我的胳膊、双腿、身上几乎全部被医用纱布包裹着,缠得里三层外三层的,连头上脸上都是,只是当时我看不清而已。
我使劲儿想想,哦,对了,我和教导员比武,赢了反遭羞辱,我想不开和叶青梅在镇上喝酒了,然后在她的洗浴中心门前遭到一伙戴着面具歹徒的袭击,然后我就跟他们搏斗,再然后教导员和王所长到了,我们三个共斗歹徒,我受了重伤后还踹翻两个歹徒,后来脑袋一沉我不就知道了……不用说这是在镇医院里,歹徒抓到了没有?叶青梅怎么样了?我想着想着脑袋疼得厉害。
“醒了!”“醒了……这真是个奇迹……”中年医生和清秀的小护士看我睁开了眼睛,都带着惊喜地说,
“啊?醒了?……小然——”我妈看到我睁开了眼睛,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叫了我一声小名扑过来就泣不成声了。
我爸眼里也噙着泪水说:“孩子……都三天三夜了……”
啊?我昏迷了三天三夜?看到我爸妈流眼泪,我鼻子一酸多想喊一声“妈,爸。”可是我嘴动了动,就是发不出声音,我连说话的功能都没了?我来个去,老子这不被他们打废了吗?是哪个狗日的这样对老子下狠手,这是要老子命的节奏哇!既然老子又活过来,老子这个仇非报不可!
“小然,小然?……你怎么不说话?我是你妈呀?……你不认识妈了吗?我和你爸看你来了……你说话呀……”我妈情绪激动,医生赶紧制止他说:“这是重症监护室,探视的时间到了,你们出去吧,病人身体很虚弱需要休息……”
重症监护室?我一听知道这不是在镇上,应该是在县里吧,镇上的医院应该没这么好的条件。
“医生,小然的命保住了吗?……他不会残废了吧?会不会落什么后遗症呀?……你们一定得治好她呀,我给你们跪下了……”我妈拉住穿白大褂的中年医生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然后扑通一声真跪下了。
慌得中年医生和小护士赶紧把我妈拉起来说:“老人家,快起来,你这是干什么,病人能醒来这的确是个奇迹,我们也没想到。说实话,他今天要再不醒的话,我们就放弃治疗了。现在他醒了,说明他还有救,但不能说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他的伤很重,头上缝了八针,肋骨折了五根,另外腿、胳膊都有多种骨折。最重要的是刀伤,最严重的是腹部和背部中了三刀,造成失血过多和多处软组织损伤。不过他是幸运的,没有伤及大小脑和内脏等主要器官和主动脉血管,是不是会有残废和后遗症很难说,就看他的体质和造化了……”
医生说着和小护士把我爸妈送出了监护室,他们边走边哭边回头看我。当时我的泪水也如断线的珍珠,直到父母模糊的身影在我狭窄的视线中消失,我脑子一浑又闭上了眼睛……
一个星期后,我完全清醒过来,知道了自己是在全市最好的三甲医院——边北市中心医院接受治疗,后来我离开了ICU病房,转到了普通病房。
在普通普通病房我一躺就是两个多月,我爸妈一直陪着我直到我能够下地活动,二人才依依不舍地回到乡下老家照顾生我生病的奶奶。临走时,二人对我千叮嘱万嘱咐,让我一定好好干,服务从命令,不要再惹是生非,不要再单独行动,任性,逞英雄,我点头答应。
亲人走了以后,我心里在想,我哪有惹是生非呀?这是歹徒在向警察挑衅。就算我不是警察,他们这样暴打我一顿,我跟他们完吗?我不能,要想让我跟他们善罢甘休,除非我死!
在我住院期间,边北市新安区公安局的领导、青山县公安局的领导和所里的周所长、教导员、王所长等先后来看过我,我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
也是在那时,我对教导员和副所长王克的态度有了转变,看到教导员和王克,我当面感谢了他们俩。
教导员耿继红脸一红说:“你谢你什么呀?我们只不过尽了做警察的职责而已,遗憾的是,袭击你们的歹徒一个也没抓到。”
我一惊,也不顾他们的感受当场说:“一个也没抓到?怎么可能呢?你们俩身手那么好,那些个歹徒根本不是你们二人的对手哇?而且,我当时好像还听到了警笛声,应该是所里出警了。出事地点离所里没有一里地吧,这些歹徒怎么可能跑得了呢?”
耿教导苦笑了一下没说话,王克也面有愧色地把脸转了过去。
所长周团不爱听了,把脸一沉说:“你懂什么?没抓到歹徒还不全都因为你!你倒在血泊之中,命在旦夕,我们本着救人的原则才没追击歹徒。——跟不三不四的女人的鬼浑,酗酒,严重影响了警察形象,违反了所内的纪律,等着回所后受处分吧!”
周团训完我带着教导员和王副所长甩脸而去,把我一个留在病房里。当时我感激他们,不管怎么说,是他们从死神手里把我夺了回来;但我也怨恨他们无能。
周所长的解释不能让我信服,为救我就不追歹徒了?那么多警察呢都在救我?连协警算上,所里三四十名警察呢,出事当天我知道所里值班的警察就有二十余名,而且距离这么近?为什么出警这么慢?耿教导和王所长身手都不错,就他们两个赤手空拳就把歹徒打得落水。可后来这仗是怎么打的?那么多警察,一群歹徒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地在警察眼皮底下伏袭我们,他们竟然没抓到一个!
然而,更令我气愤的是,所里对这起袭警案的定性更让我恼火。认为这是一起普通的群殴案件、警民冲突事件,连刑事案件都不是?我绝对不能接受的!我这伤白受了?我这顿打白挨了?歹徒们全身而退逍遥法外了?不行,绝对不行!我暗下决心,就算是这身警服不穿、命不要,我也要跟他们血战到底!
正在我义愤填膺地思索歹徒是谁的时候,叶青梅,一个令我刻骨铭心的性感美女进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