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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跟教导员比武


我来个去,有没有搞错,你跟我比?我虽然争强好胜,外带冒失易冲动,从不怕挑战。但一听教导员要跟我比武,无论如何我都觉得不适合。我咧嘴一笑,违心地谦虚道:“我那两下子和您没法比……”

“你还有点儿自知之明啊!不过我仍然要跟你比,你怕了!”教导员站起来了,眼睛闪着一种咄咄逼人的态势。

“我怕什么?”见教导员这样,我的性也上来了。

“你怕打不过我输了裁跟头呗!”教导员认真地说。

“不怕你笑话,我铁子然活了二十一岁,既没输过,也没怕过什么。”我淡然一笑,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一种轻蔑和骄傲,这下把教导员激怒了。

“既然如此我们就到院里吧!”教导员说着眼眉一立,“今天公平点儿,没有领导,我们俩平等,你不必有压力。这是命令!”

“好,我们来当裁判!”教导员话音未落,所长周团和副所长王克几乎是异口同声,他们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我身后。真是看热闹唯恐天下不乱啊!

说完,他们三个都到了院里宽敞的地方,周团和王克亮开了场子,耿教导往中间一站等着我。

我来个去,这不比也不行呀!既然是命令我得服从啊,好吧,活动活动也好。只是你一个女流之辈,长得跟花似的,训个人、读个文件、写两笔字、传达个命令什么的,这些你都行。但擒拿格斗,拳来脚往,摸爬滚打,这些是老爷们的事儿,你行吗?

见我硬着头皮也进了场子,耿教导双拳一分钉子步往那一站,就摆好了的格斗架势。

我一看她摆这个架势,再看她的眼神,嗬,不是外行,够专业!这时,所里的其他警员包括协警也猜到我们要干什么了,不请自来,一会儿围了二三人,几乎是所内值班的所有警力。

看我连架势也没拉,周团认为我太过轻狂,提醒我道:“铁子然,教导员上过四年警校,以前在边北市刑警队也是骨干成员,曾参加过市里的散打比赛并获得了冠军。你可别看不起教导员哟!”

我一惊,这偏远山镇的派出所真是藏龙卧虎哇?副所长王克已经不俗,教导员又有这么辉煌的历史?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从豪华大城市的刑警队迁就到了这穷山偏壤的派出所?就在我惊愣的时候教导员听完周团的话,脸一红挥拳向我扑来……

教导员先发制人挥拳向我扑来,我赶紧从惊愣中醒来招架。教导员果然名不虚传,拳快、力猛、步稳,加上我太意轻敌,还有一些怜香惜玉的成分在里面,几招之后,我被她一个漂亮的背摔重重地摔倒在地。

围观的同志们都哄笑起来,还有不少人还鼓掌喝彩,副所长王克掌鼓得最响,彩喝得也最凶,一时派出所内欢声雷动,好像教导员打倒了罪大恶极有大瘟神一样。

“好!”

“漂亮!”

“教导员好样的!巾帼英雄!”

“巾帼不让须眉……”

“还边北刑侦大学的高材生,不咋的呀!”……

这一下我可受不了,本就冒失冲动的我,自尊心受到了极大打击。我从地上一跃而起,就把真能耐拿出来了。先来个了连环脚,被教导员躲过后,紧接着直拳、摆拳、勾拳……抡换着向教导员扔去。

教导员也真就不含糊,左躲右闪,前招后架,并趁机向我进攻,我们俩激烈地斗在一起。凭心而论,要论擒拿格斗、反擒拿等在警校里学的那些招数,我还真不好赢她。

我一着急就把我的传统功夫融合进去了,打着打着教导员纵身跳起多高,飞起一脚向我前胸踹来。我赶紧一侧身,她一脚踹空,身子就跟过来了。

我看准时机伸出两只手,忘记了男女有别和上下级关系,一只手抓住她胸部的衣服,另一只手抓住她的下腹部,借势一用力,教导员就被我高高地举在了空中,并呼呼地转了几个圈。当我打算把她扔出去的时候,上面那只手的感觉告诉我,教导员是个女人,不但长得漂亮,而且敏感部位有货,又大又软,弹性十足,冲着这美好的手感,我一下子就清醒了,犹豫了,傻在那儿了。

这一下可把周围看热闹的同志们吓坏了,副所长王克第一个发话:“你小子要干什么?快把教导员放下来!”说着看我没反应,他把手枪竟然掏出来了,对准了我。

“铁子然你疯了!快把教导员给我放下来!”周团也冲我吼。然后众警员也跟着吼。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又犯了个不可饶恕的大错误,双手一软,把教导员耿继红放在地上。

教导员毕竟是个女流,可能也受了惊吓,也可能无地自容,那张俊美的脸红扑扑的,接着身子一晃就要裁倒。身边的王克眼明手快,把教导员扶住,就势飞起一脚,把我踹了个跟头。

然后上来几个警员摁住了我,打算揍我几下给教导员出气,看来我是犯了众怒。

这时耿继红清醒过来,喊了一声:“住手!……我输了,大家都散了吧……”说完之后,她谁不理转身就走。周团和王克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和众警员也都回了屋了,把我一个晾在了院内的场子中央。

当时我的虎劲儿还没过,还固执地认为都他妈是狗熊,就老子一个是英雄!老子本不想比的,是教导员用“命令”的方式让我比,现在老子凭真能耐赢了,咋了!只许老子输,不许老子赢啊?输不起就别比啊!你妈的,周团和王克还自命是裁判,裁你妈个头哇!这所内都是些什么人啊,还人民警察,我看连江湖流氓都不如!

“啊——”一时间我像疯了一样,在院内就练起武来,把会的武术全都抖了出来,足足折腾了一二十分钟,也没人理我。最后我汗筋疲力尽,摔倒在地,浑身的汗像雨水般淌在水泥地上,印成了个不规则的“大”字……

从这天开始,我在所内更另类了,变得格格不入了。没事时领导和同事们也不理我,特别是王克,见我跟没看见我一样。我跟他说话也爱理不理的,我一时成了多余的,又像是他们的敌人一样。

还得说女人,再冷峻再严厉的女人也有其温情的一面,尽管我众目睽睽之下把教导员赢了还差儿把她摔了,但教导员耿继红对我没有多大变化。有时还跟我说几句工作之外的话,虽然还是那副冷得冰人的面孔。

我来个去,按说教导员应该记恨我,但是她没有记恨我,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而其他人对我都近而远之,王克敌视我,倒也罢了,因为我们俩早就不对付。可其他人呢?老子招你们了,惹你们了?真他妈蛋疼啊,这样对才子!老子的事与你们有什么关系?

哦,老子是个新来的实习警,谈不上有人脉,而且刚一进所就把顶头上司全得罪了。你们当然都站在所长和教导员的立场上,当然不会和老子站在一起,真他妈势力眼!

后来我才知道,这场比武并不是教导员的主意,而是所里特意安排的,说白了主谋就是所长周团。他和教导员耿继红和副所长王克认为我太过狂妄,闯劲儿十足,仗着有些身手骄傲自满,目空一切,打算用这种方式教训教训年少轻狂的我,好杀杀我的威风,让我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日后在所内外收敛些,谦虚些。于是便让所里身手最厉害的教导员出面通过比武的方式收拾我。

当然,老奸巨滑的周所长了解到我、教导员和王克我们三人的关系和现状后,特意安排这场比武还有他深层次的用意,包括他把我分给与我不和的王克也有特定的用意。可他们没想到我有如此的身手,更没想到当时的我就是一个二百五。

现在想想我当时真是太傻了,跟领导比武本身就是一种傻,仗凭自己的能耐再把领导赢了,更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