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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最美的女孩儿


行李架上,我的行礼包不翼而飞,而那性感美女的行李包却在上面老实地卧着。她拿错了包?是一时疏乎,还是故意如此?我简单分析了她一路的表现,断定应该是后者。

怪不得她临走时给我留名片呢,而且还自信加挑衅地说,我会去找她的。看来此美女是鸡的可能性大,她真会适时地推销自己,她怎么就一眼看中我是好那一口的人?哦,可能是职业使然,谁让我先在公交车上顶人家来的?人家就靠这穿衣吃饭嘛。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拿出那精美的名片仔细观看,原来性感美女叫叶青梅,青梅洗浴中心总经理的字样让我吃惊。她也就是二十五六岁吧,就成了总经理?也难怪,现在的总经理和董事长有些泛滥,青梅洗浴中心也不知有多大排场,兴许是个两三间房的小门面呢。要不总经理能挤公交、坐大巴?原来她不是鸡,但却是鸡的经理(如果那里有鸡的话)。

我一看下面的联系地址更奇怪了,青梅洗浴中心在青山县青山镇青山街128号。既然如此,叶青梅为何要在青山县下车,而不是坐到青山镇她的中心再下?

管她呢,我先给打个电话再说。我掏出我的三星手机,拨通了她的手机号,她果然接了。

“喂,你好,是叶青梅吗?”我直呼其名,才不管什么总经理不总经理呢。

“你好,是我,请问哪一位?”话筒里传来她清丽的声音。

“哦,是这样。我是刚才在大巴上跟你挨着乘客,你拿错行李了吧,你把我的行李包拿走了,你的还在车上。”

那边的叶青梅一点也不吃惊,格格一笑说:“原来是小警察呀,那麻烦你把我的行李包带着来我们中心交换一下吧,谢谢。”说完,她挂断了电话。

我来个去,原来她早有预谋!看来她真想拉我这个客户哇,但是她是总经理呢,总经理难道也接客?应该是这样,接客就有收入,有收入就有分成,这年头谁怕钱烧手哇,总经理尤其是这么年轻漂亮的洗浴中心总经理应该也不例外。

我当然得去,为了我的行李包我也得去。里面有我的介绍信,实习证,身份证等等。

但不是现在。我这次来青山镇一是到派出所报到实习,另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找到艾真。我得尽快把她们校长和政教主任的承诺告诉她,让她不用担心明年拿不到毕业证而纠结一辈子。这也算是对她的感谢与报答吧。

巧了!艾真就是青山镇人,她家住青山镇五里堡村。我得先到她家去,然后再抽时间,最好是晚上再到镇上的青梅洗浴中心换回我的行李包。之所以选择晚上去会叶青梅,用局长的话说,我是警察,到那种地方去得注意影响。我还不能穿警服,最好穿便服,我以后要在派出所里至少得工作一年,别让别人认出误会我,我还打算一年后如安队长所说,回到北边市新安区刑警队呢,那么到镇派出所报道就得是明天的事了。

打定注意后,到了青山镇我下了车,提着叶青梅的行李包,到镇上一家服装店买了一套西服,连包装都没打开就放进了叶青梅的行李包里,然后找了一家饭店吃了午饭,又休息了一阵。下午三点钟时,我便背着行李包向五里堡村而来。

五里堡,就是离青山镇五里地的一村子,在镇东边,只有五里地我选择了步行。

我去找艾青完全是出于好心,因为前者由于我的冒失冲动,无辜的她被学校开除了,我这是特意来感激、补偿和报答她的。但是,好心不得好报的人多了去了,为何不能少我一个呢?我恨上苍。

就是因为我的这份好心,给纯真善良的女孩再次带来厄运。后来我想想真他妈后悔,我还不如不去找她、感激她、补偿她、报答她,那样她至多少了一个大学毕业证。在现在的社会,没有学历证明,聪明善良的她可能照样生活得很美好。可是,正是由于我的好心,把她拖入了噩梦的深渊。现在想来,我他妈真是个罪大恶极之人!

青山镇是山区,但是镇中心和邻近的几个村庄却是山中少有的平地,五里堡就是其中之一。因此,建设标准乡镇和标准化示范村也重点落在镇上和这几个村子头上。柏油路虽然不宽,但很平整,半个小时左右我便进了艾真的家。

这是个农村中比较落后的一个家庭小院,通过左邻右舍的比较我就能看出来。连三间上房带四间陪房共有七间,但都是八年代的旧瓦房。房顶上砖瓦有脱落,不少地方还长着草,显得几分荒凉。

院内倒是比较宽阔,打扫得也算干净。一进大门我就听见东屋有吵闹的声音。

……

“好端端的怎么就被开除了?你给我说清楚!”一个男人略带沧桑的声音吼道。

“没什么好说的,犯了学校纪律不就被开除了。”传出一个女孩子怯怯的声音,我听了有几分熟悉。

“胡说!从小到大,你可是一个遵守纪律、尊敬师长的好学生,你爹我能不知道?考入大学的第一年你还拿过奖学金,如今马上要毕业却被学校开除了。你一个女孩子能犯什么重大过错,学校这么绝情要开除你?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

“我……我……”

“我什么我?是不是谈恋爱了谈出格了?”

“扎呼什么?你就不能跟闺女小声说?嚷嚷得大街上都听得到。”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

“你还说,都是你惯的!没把我给死气,我还小声说,她要是个儿子我今天非打死她不可!……真真我告诉你啊,你今天要是不把原因给我说清楚,回头就跟王克结婚,这门亲事我和你妈就做主了,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结婚就结婚,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看看,你看看,到现在她还没认识到自己的错,明年就大学毕业了,连个证书也没有,那可是国家重点大学啊,考上容易吗?这些年我和你妈供你容易吗?你半途而废,就一点也不后悔?!”男人嗡声嗡气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好了,好了!”中年妇女说,“你这样吼她,叫她怎么说?再说了,如果真是那种事,叫她如何说?你也不想想,闺女不是小孩子了,你再这么下去,全村人甚至全镇人都知道了,家丑要外扬吗?”

“好好好,你行,你们娘俩行,我不说,随你们的便,我还不管了我!”说着,随着一声长叹从屋里气乎乎地出来一个老头。

我这才看清老头的长相,那是一个典型的农民,也不错太老,有五十多岁的样子,头发花白,一脸沧桑,上身白背心,下面灰色大裤头,踢着拖鞋,拿着烟卷,微微有些驮背。

这时,老人也看到了我,我赶紧笑着说:“老伯,这是艾真的家吗?”

那老人可能看我穿着警服一愣神说:“啊……你是……?”

“老伯,我是艾真的……朋友,她在家吗?”我赶紧解释,刚才他们家吵架我已经很内疚,别再让老人增添心理压力。

“啊……在呢。”那老人就是艾真的爹,听说我是他女儿的朋友,多看了我几眼后,冲屋里喊了一声,“真真,有人找你。”喊完之后,老人也不理我,奔上房屋去了。

从东屋出来个女孩儿,一身浅青色连衣裙,高跟凉鞋,显得亭亭玉立的,果然是我要找的艾真。

说实话,艾真没有我的伪女友****漂亮,个头也没白梦高。但长的也很不错,天生丽质,也是马尾辫,前面留着刘海,一张苹果圆脸上,闪着一双机灵的大眼睛,嘴巴比较大,嘴唇的弧线很有形,尤其是一笑嘴唇两边露出小虎牙和时隐时现的小酒窝,透着纯真和迷人。后面跟着个中年妇女,应该是艾真的妈妈。

也不知怎么了,路上我憋了一肚子感激道歉加安慰的话,当艾真站在我面前时,却一句也说不出来,我愣那儿了。

艾真看见是我先是一愣,接着灿然一笑,露出洁白如玉的牙齿,其中两边两个小虎牙和浅浅的两个小酒窝特别可爱。我心里一动,顿时觉得艾真才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孩儿。

她说:“子然?你来了,快快快,屋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