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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警察成了歹徒?


“住手!”关键时刻耿教导再次发话制止,“铁子然,你想干什么?刑侦大学的高材生,自命不凡不是?来,咱俩伸伸手……”说着摆开了架式。

我来个去,我哪敢跟她打呀?人家是教导员,而且还是美女,好男还不跟女斗,况且我还称不上是好男,就更不能跟她斗了。

我当时蔫了,我说:“教导员,我……不敢……”

“既然不敢,带走,回所里再说,收队!”耿教导员说完气乎乎地转身就走。

这时叶青梅又拦在耿教导面前:“耿教导,你们不会处分子然吧,我们只是才认识不足一天的朋友,你们不要误会,他是个好人。如果需要,我为他作证,为他担保……”

“让开!”耿教导小脸一沉,柳眉一立,真威严,叶青梅不得不闪在一旁边。

“子然,你放心,我会设法救你的。”叶青梅又对耿教导和王克说,“子然是个英雄,你们胆敢滥用职权,挟私报复,乱处分人,我就到上头告你们……”叶青梅追着我们说。

我来个去,叶青梅,你这是怕我不死呀!姑奶奶,我求你了,别再给我帮倒忙了,好吗?我冷言冷语地说:“你住口,从今后我们俩没有任何关系了!”

哪知叶青梅真对我动了真感情,也不管场合了,在后面追了出来,边追边说:“子然,你真生我气了?……我知道,今天是我不对,我做得太过分了,害得让你挨训。我向你道歉,对不起,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行吗?原谅我好吗?我是真的喜欢你,真的……”

我心里愤恨极了,叶青梅,你脑子是不是有病?你这样做等于火上浇油知道吗你?我气得脸色铁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像犯人似的被警员推到了车里,“呯”的一声,把叶青梅关到了门外,我也听不到她絮叨什么了,也不愿意听了。

我一扭脸,看到道路那边电线杆下站着一个熟悉的靓丽的身影,正注视着我们。借着昏黄的路灯光和闪烁的警灯的亮光,我看清楚了,艾真?怎么是她?我揉了揉眼睛仔细看,果然是她,千真万确。她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该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这么近的距离,刚才的一幕她肯定看到了。我被警察带出洗浴中心,“押”上了警车,后面还跟着一个性感美女,依依不舍地向我表白着,估计叶青梅纠缠我的话她都一句都没落下。

我来个去,怎么回事?这么巧?我一种被捉奸的感觉。尽管我一直认为,这两个女人到目前为止都跟我没有多大关系,但我仍然有种犯罪的感觉。

孑然孤立于夜色中的艾真有点孤独和凄惨,眼中似乎带着伤痛与迷茫,那种纯真善良的怅然若失令我有些不忍。她还是穿着那身绿色的连衣裙,夜风把她的秀发和裙子不停地撩摆着,撩摆着。

“真真妹妹?”这时,王克也看见了她,向她跑了过去。

“真真妹妹,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王克脸上早换上了笑容和关切。

“啊……没,没有……我……路过,王大哥,你们……办案呢?”艾真怯生生地问。

“哦,是啊,有几个歹徒在洗浴中心闹事,已经被我们制止了。有什么事吗,真真妹妹?”

“是……铁子然吗?”

“有他一个。”

“怎么会这样?……他是警察怎么成了歹徒?他以前没来过镇上,怎么刚到就到洗浴中心闹事呢?这里一定有误会,他喝多了吧?他爱喝酒,一定是这样的……王大哥,你们会怎么处分他?不会把他开除、判刑吧?”艾真急切地问。

“怎么处理他看所长和教导员的意思吧,违法不违法我不知道,但他至少严重违反了警察条例和公安人员行为准则,处分是少不了的——不说他了,真真妹妹,我请你吃夜宵吧。”

“不了,谢谢你,王大哥。我还有事先走了……”艾真说完回头看了看警车,却看不见警车内的我,然后很失意地扭头就走。

“哎,真真妹妹,我送你吧。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真的不用了,谢谢王大哥。”艾真边说边快步往前走。

“真真妹妹?真真妹妹……”隐隐我听见王克在后面喊了几声,艾真终究没停下来。王克只得站住了,有些失意地目送着艾真消失在夜幕中。

那一刻,警车内的我才知道,王克是真爱艾真的,而艾真并不怎么喜欢和她同村又从小一块长大的王大哥。我不知道艾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暗恋我的,这个从她对我的表现中我能感觉得到。但是今天的事我肯定伤害了她,当然,这种伤害是建立在她对我动了真感情的基础上的,我感到有些内疚和不安。

“她走了?”我看到耿教导走到王克身后问。

“啊……走了……”王克一回头,发现耿教导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苦笑一下有些不太自然地说。

“这个姑娘不错,多下些功夫。”耿教导看着远去的艾真说。

“谢谢。我们村的,我们从小一块长大,也算是青梅竹马吧。只是这两年她在边北理工大读书,见面的机会少了,我们好像疏远了不少……”王克不无惆怅地说。

“那你以后就主动些,多交流多关心……我们走吧!”耿教导说完和王克上了警车。

回到所内,我们所长叫周团已经从局里开会回来了。周团长得高大威猛,有四五十岁的样子。据说这是个老刑警,从他肩上的两个四角星花外加两杠和那张富态不失威严却又带着几分沧桑的方形脸上就能看得出来。

耿教导和王克向他汇报了事情的经过,周所长见到我大发雷霆,当即要把桀骜不驯的我赶出派出所。直到耿教导把我的证件和市分局贾局长的介绍信递给他时,他才决定从轻处理我,狠狠训斥了我一顿然后把我关进了禁闭室。

从那时起,都知道桀骜不驯放荡不羁的我跟王副所长有仇,但很多人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我们俩是所谓的情敌。

我没想到,我是以这种方式走上工作岗位的。我也没想到,他们会因为这事关我的禁闭。我更没想到,在这个不起眼的偏远的青山镇小小派出所内,我没想到的事还很多,很多。

接下来的三天我没干别的,而是让自己静下心来想这几天的事情,最后我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不该冒失冲动。毕竟自己已经二十拐弯的人了,不再是个十几岁的毛孩子了,也不再是个懵懂的学生了,以后可真得注意点儿。

后来我才知道,周所长对我发脾气并关我的禁闭,不只是因为我太放肆目无领导,初来窄到便以小犯上,得罪了王副所长,涉足洗浴中心当着教导员和副所长的面跟警员动手,擅自行动逞个人英雄主义,这些都不是。而是有更深层次的原因,那就是那天晚上,我以便衣警察的身分在洗浴中心抓了赵书记的现行。

因障于脸面,我跟赵书记在洗浴中心那次邂逅,回所以后我只字未提,当然也没人问起我。当时这件事却有四个人知道,除了我、叶青梅和赵书记外,就是我们的所长周放。

我万万没有想到,作为一个派出所的一把手,手下管着二十名警察、十几名协警,有着方圆近百里的管区,头顶上顶着警徽、功绩卓著的老刑警等诸多光环的所长周团,此时已经被改革开放和商品经济的蛀虫所腐蚀,牢牢地跟“下三门”的脏官赵书记站在了一条战线上,并沦为为赵书记违法犯罪保驾护航的穿着警服的私人保镖。

在我被关禁闭的期间,周所长堂而皇之地把我的手机等通讯工具收缴了,并名正言顺地仔细地检查了我的手机。当他发现我的手机里并没任何视频和录音资料后,我“威胁”赵书记的谎言便不功自破,而这便是我厄运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