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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此如花非彼如花


  薛玉卿被钟牧告知了事情原委,沉默了很久,才对钟牧说谢谢,搞得钟牧一头雾水,谢他做什么?

  赵冰冰方璐璐正在房间里喷防蚊水,商议带谁去,薛玉卿算一个,展飞也算一个。

  薛玉卿算是知情人,而展飞,方璐璐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状态说可以叫上他一起去,说完还微红了脸。

  找人小分队出动了,一共五个人,钟牧是被薛玉卿叫着一起过来当保镖的。晚上的墨池是不要门票的,因为骗钱的博物馆都关门了。

  五个人走成奇怪的队形,头一尾一,中间三个一排。

  本来展飞黏住方璐璐,想用话头勾着她走快两步,把赵冰冰挤去薛玉卿那,无奈两个女生团结太紧,分裂活动告破。

  薛玉卿研究过地图,由他领着,钟牧殿后,走了半个小时还多才到宋氏祠堂。祠堂明显重修过,新的不像那么回事了,赵冰冰深深失望。

  只知道去找人的展飞,心情很轻松道:“那个老爷子现在是退隐江湖了吧。”担心女鬼出现,有点心不在焉的方璐璐被逗笑了:“什么退隐江湖啊,大隐隐于市!理科男!”

  赵冰冰早就发现自己是个亮晶晶的灯泡,却不知道往哪个光明的角落可以隐藏身份,只好默默看前方的风景。薛玉卿今天穿了灰色的体恤和深蓝色牛仔裤,牛仔裤才是最考验男生外貌身材的裤子,穿不好会轻佻粗俗,穿对了才又潮又有味道。

  薛玉卿很奇怪,他穿着牛仔裤竟然给人的感觉,和穿运动裤休闲裤是一样一样的。赵冰冰忍不住笑,估计定制西装穿在他身上还是那个调调吧,方璐璐见赵冰冰盯着薛玉卿的衣服瞧,提议道:“我们晚上偷偷去剪个洞吧!”

  为什么?赵冰冰疑惑的看着她,是整人的新招吗?

  “我只是嫉富如仇而已。”方璐璐觉得薛玉卿和赵冰冰实在配,都是好看的富二代,容貌、家境都配。这么想,自己和展飞也挺配的……不,我还是要找高富帅,弄死谢沐风的。

  赵冰冰想了想回答道:“那我们不如把他的钱包剪个洞,会一直漏钱。”

  展飞笑眯眯插嘴:“那不如你去当他女朋友。”更烧钱。

  过了座小桥,特色民居群就在眼前了。脸皮最厚的方璐璐去敲门问路,“附近有没有年纪在90岁以上的老人啊?”

  女主人先是狐疑,知道他们是来社会实践调查的大学生后,很热情得说“有有有,林家老爷子90多岁了!”还亲自把他们带过去了。然后往林老爷爷家院子一戳,老娘听不清楚八卦是不会走的哦!

  93岁的人精神还算不错,满是皱纹却不恐怖,有种安宁平静的气质,说他是写下文学巨著的大文豪,赵冰冰也会相信的。林老爷子被收拾的很干净,想来子孙很孝顺,赵冰冰忽然吃不准自己跑来问他那么个问题,过分是一定的,配被原谅吗?

  当然要被原谅!如花比他惨多了!熬了那么多年,等着他;看了那么多年,守着他。一次被想起的机会,凭什么不给她?

  林老人的儿子也是60岁左右的人了,和赵爷爷差不多年纪,热情大度得不得了:“你们是大学生吧,来做调查的吧!老爷子记性不大好,事情还是清楚的!有什么问题随便提!”明显在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政府中工作了数年,跟外人说话会带出地方口音,还有点别别扭扭的官腔。

  是你让我随便问的,赵冰冰很不客气的问:“林爷爷您好!请问您认识如花吗?”

  林老爷子先是迷惑了一阵,继而摇头。方璐璐冷嗤了一声,果然不出我所料,男人啊!赵冰冰瞪她一眼。

  “您不记得了?”赵冰冰和缓着语气,不让自己显得那么咄咄逼人,总要问清楚好交差。林老爷子的儿子赶忙圆场道:“老爷子可能不记得了,快90岁人了!”说完有点抱歉的看着他们。

  “不好意思,还想请教您的姓名。”

  “我姓林,林于景,表字锦绣。”老爷子昂着头答道。

  又说了几句场面话,方璐璐假模假样地记录着。赵冰冰按照路上胡诌的几个问题读过一遍,改革开放对我们生活的影响之类的。问完了,向林老爷子感谢道别。

  林爷爷为了帮助同学们完成作业,还替他们指导了另外一个年龄很大,比自己老爹年轻一点的老人家,亲自把她们领过去。面对着叼着烟的酷炫老奶奶,想想一边善良的林爷爷,赵冰冰硬着头皮上了:“您认识如花吗?”

  老奶奶“啊”了一声,他的孙女在一旁解释说:“奶奶耳朵不好。”人工扩音道,“奶奶!如花,你晓得么?”老奶奶点点头,拿下嘴上的烟,吹了一堆往事如烟,叽里呱啦,表情加手势。

  孙女听完翻译说:“没听过如花,但在她小时候,我们这儿有个叫怜花的,本来要当大明星的,打仗了就从上海回来了,没几年被烧死了。”又补充一句自己的点评,“红颜薄命。”

  “她和林老爷子有没有什么关系啊?”赵冰冰瞄一眼林爷爷,大胆问道。如此暧昧不明,大逆不道的话,林爷爷插嘴替父亲证明清白:“那不会,我爸和我妈早就结婚了,从没听过有这么个人。”

  呱啦叽里,老奶奶又说了一大通,林爷爷眼巴巴听着,孙女的眼睛都亮了,热情的翻译说:“怜花本来跟林家爷爷好过,后来她走了,林家爷爷才结婚的。怜花回来后,前面那个林家奶奶还受了委屈呢。”

  赵冰冰震惊了,不知如花还是怜花的那个玩意,她算是前女友再回头,又插足他人婚姻的小三?赵冰冰悔之不迭,她竟然助纣为虐!难怪老爷子刚刚说不认识呢,他敢在儿子面前承认自己找过小三吗?!

  其他人也各自脑补了几堆乱七八糟,客厅里没人说话,一时连神眼都管得很乖。林爷爷倒是一直都镇定自若,他笑笑道:“我妈也走了不少年了。”摇摇头没说下去。

  赵冰冰赶紧道歉,脸涨通红。林爷爷开朗道:“没事没事,小姑娘家心软,都要哭了。”

  “她是怕您难受,本来也是没办法才来问这些事,打扰你们了,还请您见谅。”薛玉卿站到赵冰冰旁边诚恳道,林爷爷大度摆手。

  事情就要揭过算了,钟牧突然开口问道:“那个女的是在哪被烧死的?”

  不识数!你是想参观还是怎么的?这人脑子不正常!方璐璐翻了个白眼道:“都多少年前的事啦?到哪找?算了吧。”钟牧被方璐璐堵了一肚子的火,又没法怪她。

  五人小队辞别了老奶奶、林爷爷和小姐姐,说信息收集的差不多了,十分感谢大家的帮忙,赵冰冰更是千恩万谢才舍得离开。钟牧有正事,准备脱离队伍独自一人x行动。

  走前钟牧对赵冰冰说,你不要和他们一起走,自己走回去。赵冰冰能理解,人太多,女鬼可能不敢过来。她点点头,挥挥手让他们先走,她刚刚来的时候记录了路线图,不会再丢。

  薛玉卿大大的冷笑一个:“你不怕死,你行。”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