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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转机


“你有何证据证明?”斯睿玘翻动着手中风纪部部长呈上的材料。

“这,就让菊橘来说吧。”于菲菲轻哼一声,纤纤玉指直指菊橘。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一直沉默不语的菊橘身上。

“我……”感受到如芒刺在背的各色眼光,菊橘冷汗直流,而一想起于菲菲的威胁,她只好破罐破摔了:“的确是我做的。”

此话一出,于菲菲笑得尤为得意,斯睿玘则是不敢置信。

“菊橘,你说什么!”他抓着手中的纸,一道道狰狞的皱褶仿佛他此刻的心。

“毁琴的事,是我指使他们做的。”菊橘似乎镇定了下来,虽然依旧低着头,声音却不再带着颤音。

“为什么?”听到她再次亲口确认,斯睿玘坐回椅子里:“难道是有人胁迫你?”他锐利的眸光直射于菲菲。

“不……没有……是我妒忌百里景深。我想获得公主选拔赛的冠军……”感受到斯睿玘的失望,菊橘艰难地润了润唇。

于菲菲嘴角的弧度加大。

“你们先出去……”斯睿玘努力心平气和地对其他人说。

众人鱼贯而出,最后走的于菲菲朝菊橘所在的方向勾了勾唇,踩着优雅的步伐离去。

风纪部办公室的门被关上,斯睿玘走到菊橘面前,他的身影遮挡了她的阳光,眼前倏地暗了起来。

“菊橘,告诉我,真的是你做的吗?”斯睿玘没有蹲下来,就这样站着,逆着光,他耀眼得似乎阳光都只是他的陪衬。

“……是。”沉默许久,菊橘还是吐出肯定的答案。

“没有人胁迫你?告诉我没关系的,我可以保护你……”斯睿玘试图做些什么。

“没有……”菊橘的手握成拳,而后松开。

“为什么……”斯睿玘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为什么……斯睿玘,你是我的男朋友,我在咖啡厅被欺负的时候,你在哪里?我被迫去酒吧当服务生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差点被强暴的时候,你在哪里?”菊橘双手掩面,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她以为,他还会像以前那样,不顾一切保护她的。想到往昔种种,她无比委屈。

“这一切,与你毁掉深深的琴有什么关系?”斯睿玘到另一边的沙发坐下,用右手的拇指与食指按着眉心。他曾经要帮助她,是她不愿意接受。她也不想让他知道太多,这一切的错,都要归置到他身上吗?这就是,她的逻辑?

“我要……赢得奖金。”母亲的脸又浮现在眼前,菊橘冷声说到。

“呵,奖金……只要你开口,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这个菊橘,还真的是那个像雏菊一样坚强勇敢、光明磊落的女子吗?为什么,他不认识她了呢?

“那我算什么,你保养的情妇?”菊橘笑得苍凉。她终是看清了一切,与权势相比,她什么也不是。

“这是你作践自己。”斯睿玘摇了摇头,“你等着处理结果吧。”

语毕,他走了出去,留下她一人无声哭泣。

身处英国的君醉月接到属下的电话只是挑了挑眉:“哦?居然内讧了啊……于菲菲果然杀人不见血呢……”

“少爷,我们要做些什么吗?”听到君醉月拉长音的迷人声线,身形壮硕的黑衣男子忍不住抖了抖,看来有人要倒霉了。

“你去查一查,菊橘家里最近发生了什么事,然后将东西交给纪菥蓂。”摩挲着手机,君醉月笑动春山。于菲菲想要卸磨杀驴他不介意,但他无法容忍伤害了百里景深的人继续逍遥。而菊橘,爬到最高的时候摔下来才最痛,不是么?

“是。”收到满意的回复后,他收了线,转拨另一个号码,指节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秀眉轻锁。

“你好。”好听但透着丝丝冷漠的声音传来,让君醉月忍不住扬起嘴角。

“菥蓂,你好。我是君醉月。”

“君老师?”纪菥蓂的声音瞬间有了波动:“你知道景深的情况吗?”

“她在英国。百里家主去世了,正在准备遗体告别仪式。”君醉月拳头微微收紧:“这次,是有事请你帮忙。是这样的……”

给她讲完自己的计划之后,君醉月也不着急,就这样静静地等她的回应。

“我会帮忙。你和景深是什么关系?”好一会儿,纪菥蓂才给出答案。

“即使失去生命,我也要保护她。”君醉月说着,肩膀上微微一痛,他侧过脸,美目瞪圆。

浑身散发着怒气的男人令他溢出轻笑,将手覆上那温度更高的手掌,他安抚着封暄琛。

“嗯。不过,菊橘……真的要这样捧她?”纪菥蓂摸不准君醉月的想法。

“是啊,先让她尝一尝人上人的滋味。”君醉月唇边笑意盎然,狡诈如狐狸。那顾盼之间的风情撩得封暄琛轻吻他的眉眼。

“好。”纪菥蓂挂断电话。

君醉月放下手机,双手环住封暄琛的脖子:“呐,暄琛,结束之后,我们就回意大利吧,带着深深一起。”

“斯睿玘呢?”一下一下地拍着君醉月的背部,封暄琛眼底浮现隐隐的笑意。

“相信我,深深会和他解除婚约的。”现在都不见人影,斯睿玘算是彻底斩断了百里景深对他的迷恋。

“一切都听你的。”封暄琛吻着他的脸颊。

“盯紧那些老狐狸吧。”君醉月在他颈上蹭了蹭。

“我已经加派了人手。爷爷的告别仪式快要开始了,我们过去吧。”

“嗯,我去换衣服。”

细密的小雨滴滴答答下了起来,伦敦的天气,总是变幻莫测。

君醉月的人将新搜集的材料交给了纪菥蓂,离君醉月给她打电话仅过了一个小时而已。

在赞叹他们高效率的同时,纪菥蓂的心也宽慰不少。百里宏去世,仅有百里景深一人,如何面对如狼似虎的旁支?有君醉月作为后盾,百里景深的处境不会太难。

她将斯睿玘约到一个咖啡厅。他还在国内的事情让她感到愤怒,却又觉得是意料之中。菊橘出了事,斯睿玘怎么可能有心思去英国?连她一个外人都看得出来的事,为什么百里景深一直执迷不悟呢?但是,她根本没有办法劝阻她。因为,曾经的她,也是这样。唯有当事人自己想清楚,否则,谁也没有办法改变她的心意。或许,这便是先爱上的人的悲哀。

“找我什么事?”即使在同一个学校,经常在各色宴会遇见,纪菥蓂与他也没有什么交集,这时候把他约出来,实在是奇怪。

纪菥蓂将一个牛皮纸袋推给他:“于菲菲派人守着菊橘的母亲。”简短的话语却蕴含着丰富的信息量。

斯睿玘脸色一变,拆封细细看了起来。

“为什么要告诉我?”将所有东西收好,斯睿玘神色一凛,锐利的眸子锁住纪菥蓂,试图找出她的情绪波动。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纪菥蓂也不隐瞒。

“那个人,是谁?”斯睿玘想不出来,在K市有谁能够不动声色地在极短的时间内查出这些东西。

“与你无关。我只想看到最公平的结果罢了。”纪菥蓂看了一眼还在冒着热气的咖啡,放下一张百元大钞。

“是吗……”斯睿玘的眼神深邃起来,凭这些东西,完全可以扳倒于菲菲,甚至,顺藤摸瓜让于家元气大伤。于家这十几年发展迅速,无非是因为官场有人。那牛皮纸袋里,不仅有于菲菲让人明目张胆在医院里把菊橘带走的证据,更有,于家人贪污受贿的铁证!

但转念一想,他对菊橘未免有些愧疚。

明明知道她自尊心极强,却未曾深想,直接就相信她的话,恐怕,已经伤了她的心了吧?

这般想着,他再次改签航班。不光是为了菊橘,更是为了打压于家。

之前的毁琴事件他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于菲菲,这下,有了这些东西,就不怕于菲菲再出什么花招了。于家自顾不暇,谁还会为她费心思呢?

将所有的材料交给斯复杰,斯睿玘打算去菊橘母亲所在的医院一趟。

“睿玘,你什么时候去英国?”收好文件,斯复杰显然更加关心另一件事情。

“再等几天吧。学校里还很多事。”斯睿玘已经想好了。

“斯家驻英国分部的经理会出席葬礼,但是,景深在意的可不是这个。”斯复杰语重心长,他有种预感,斯睿玘要是这次不出现,和百里景深将再无可能。

“……她会理解的。”斯睿玘思考半晌,艰涩地吐出答案。

“我不干涉你,只希望你不要后悔。”一丝黯然从斯复杰眼里闪过,忽而逝。

“我知道了。”斯睿玘点点头,大步走出斯复杰的办公室。

而后,他驾车到了菊橘母亲所在的医院。

高级病房里,菊橘细心地为母亲擦拭着脸颊、手脚,原本雏菊般温暖明媚的笑颜被忧郁代替,像是失了水与阳光的鲜花,憔悴黯然。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内疚在心中翻涌。在门外站了一会儿,他给风纪部打了电话,把处理结果押后。

百里宏穿着得体的笔挺西服,手握权杖,神色安详地躺在西式的棺木中,仿佛睡着了一般。如他所愿,人生的最后的一个阶段,他依然优雅而有威势。

百里景深一袭纯黑的长裙,腰背挺直,展现着良好的家教与风度。

来吊唁的人很多,有与百里宏一起开拓疆土的百里集团元老,有百里宏一手提拔的年轻精英,甚至,与百里宏竞争了大半辈子的对手。

大家静静地坐在教堂的椅子上,听牧师为百里宏祈祷,听他述说百里宏的事迹。

最后一排不起眼的角落里,身穿黑色西服的君醉月与封暄琛双手紧紧相握,注视着台上百里宏的照片。

教堂的门被打开,来人逆着光站着,打断了牧师的话。

所有人都看向门口,百里景深侧过脸,帽子上的黑纱掩盖了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