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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洛阳城南 初见余青


距离吴家还有一街之隔,突然一阵吵杂之声从不远处传来,独孤落叶循声望去,但见一处酒楼名曰“佳遇楼”,不禁感叹名字的内涵。佳遇,无论是仗剑天涯,还是过路行商,无人不想着佳遇。吵吵嚷嚷与闹市酒楼门前,无非就是些老板与食客之间的琐碎,倒是玷污了这一个如此意境的名字,不免低头不看。

正欲前行,却闻到两个书生攀谈,“听说余姑娘这次的这幅对联很是精妙,并且许诺,若是有人能够对出满意的下联,便能与她同坐一桌,共进一餐。”

另一人也随声附和,“余姑娘,貌若惊鸿,才胜文君,形似天仙,若真能得她的垂青,纵然拿天下来换,也是值得。”

世间最是珍贵的东西并不是什么金钱、名利,而是知己红颜和万里河山,若是真的如斯所言,去看倒也无妨。世上有些东西就是这样,你若不看,过了时间再想看就没有了,况且耽搁不了多少时间,却看看也无妨。

佳遇楼中,屏风后面但见一人影,却看不清是何长相。左边侍女手拿一联“日出天,月落山,明朝可否是佳期”,右边是一副没有沾染任何墨迹的空联。这一上联看似没有什么,但是从自然界的日出月落和时间更替来说明她在等一个人,但不知这人是谁。也许是时隔多年的情郎,也许这位女子也是寂寞红颜只盼有缘人。无论是那样都是寂寞相思之人,可叹红颜天命,自古皆是如此。

再看众人都是窃窃私语,指指点点,竟无人敢上前,因为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是永远,自诩不凡的怕是错过成为笑柄,稍逊一筹的便是来看个热闹,心中都有乾坤,却没有人愿意去真正博彩一筹,世人皆是如此,也难怪为天下先者终成众矢之的。

这时候却见侍女道:“今日若无人执笔,明年今日,佳遇楼请各位再来对出下联。”说着便要收了上联,这时候独孤落叶开口了:“且慢,姑娘能不能恕在下冒昧的问一句,姑娘是在等人还是在遇人?若是等人,这些人之中必然没有姑娘要等之人,若是遇人,只恐怕这辈子也难遇一人。”

“先生若是想知道答案,何不对上下联,那样你不就知道你想要知道的了”。

这时候独孤落叶提笔在下联写到:“吟无口,衿无袖,今日怎么能遇卿君。”这一句是对上联的一句讽刺,日月之谈被当做是说话做衣裳的简单事情,另一方面也说明此女子心思难测,因为既然心中有人,又何必来此哗众取宠,若是无人,又怎么这番光景。盼佳期,可知佳期未有期。

左右两边侍女当下便不悦,只见左边侍女道:“你这位先生好生无礼,自己想不出来完美的对联,却也不用这么无礼,带我回家告知老爷,定让你好看。”

“画眉,不用多说,既然这位公子对上下联,我们也应当守信,明日请公子到府上,我必然相见。”说完之后,右边侍女递给独孤落叶一枚三寸大小的铜牌,随即说道:“明日在这相隔一条街的吴府,公子携此铜牌交予守卫,必然能与我家小姐相见”,然后转身从屏风后边与余姑娘一起退去了,只剩众人还在喧哗。

出了佳遇楼,望着自己手中的小小铜牌,独孤落叶竟被搞得不知所以,看来这次拜访吴家,不光只是拜访了,还得赔罪,一边想着一边思索着,不多时便来到吴府门口。

到了吴府门前,独孤落叶地上拜帖,不多时便有下人通传,领着独孤落叶入院直走右转还未入屋,这时候便有一老一少两人出来相迎,老人与吴越天长相倒有几分相似,不用说便是吴家主人,吴越天的父亲吴不讳,左边少年锦衣束袖,眉宇之间英气外显,走路沉稳有力,右手指节比左手略粗一点,绝对是武林高手,右手使刀或者使。仆人道:“吴老爷,独孤大侠到!”,吴不讳举手轻轻挥动只道一声知道了,仆人便转身离开。

三人入座之后,吴不讳便和独孤落叶寒暄起来,就是问些吴越天在蜀山学艺的事情,也问一些关于独孤落叶的家事,无非就是问候一遍令尊令堂等等,独孤落叶也是随问随答。

话说三刻之后,便到黄昏傍晚,吴不讳已经安排好晚饭,并且安排好房间,毫无疑问独孤落叶在洛阳城的吃住便是在吴家,这倒也符合吴越天说的,吴家从来都是来者便是客,更何况独孤落叶和吴越天的关系斐然。

席间落座五人,独孤落叶左手便是吴不讳,依次是吴家女主人李兰馨,吴家总管段瑞,吴家大小姐余青。看着旁边坐着的余青正在看着自己,独孤落叶十分不自然,但是又不知道将这份不自然转移向什么地方,只能不去想。而吴不讳和其他人根本不觉此间。只有一边站着的侍从画眉知道,她估计现在就在想着今天晚上这位独孤大侠要倒霉了。

但是当晚却安然无事,直到第二天早上独孤落叶正在晨修的时候画眉来了,说是小姐有请,独孤落叶道知道了,便起身随着画眉一起走了。他想着该来的终于来了,不过这位余小姐倒也算是好心,让他睡了个安稳觉算是不错的,但是接下来的不知道要搞什么幺蛾子,或许只有余小姐才知道吧。

转过回廊便看见一个庭院,吴家院子确实很大,要不是有画眉带路,这里能将人走丢。后来听吴不讳说这是当时建造皇家花园的师傅设计建造的,五院三厅一湖一亭。五院便是东院长青,南院琰阁,西院金翅,北院流水,中院坤阳;三厅分别是待客用的水云厅,议事用的行笔厅,家人闲聊时的悦心厅,还有一个安逸湖和湖心的安然亭。平日里吴不讳和李兰馨住的便是坤阳院,余青住的是长青院,琰阁便是吴越天住的地方,金翅院住的是吴家总管段瑞,北院流水是吴家的一些贵客到了之后住的地方,也就是独孤落叶昨天住的地方。不过现在他已经站在长青院中,面前就是余大小姐。